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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问:“你呢?也离开吗?”“不。”
张旸倒是想离开,但是,可以吗?一个小时后,苏妙忠下来了,说冷罗刹会出来,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反正肯定会出来。张旸不怀疑苏妙忠的话,苏妙忠确实有那个能力,可张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出发了,坐苏妙忠的车,在车里苏妙忠说冷罗刹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起,话是说给苏然听的,让苏然说给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听。其实没多少人知道,昨晚那么多人帮忙找鱼竿,就几个带头的人知道,何巧、蒙芸、梅玲,另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冷罗刹出了事。
车子开进了旧城区,七拐八拐后停在一栋有点老的大房子前面。
“凝姑姑在这里?”苏然张大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进去以后张旸问过他,原来这是苏家的租屋,苏凝一直就在祖屋里,苏然到处找,而没找自己家的祖屋。
进了屋,看见一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另外还有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站在两边。那个女人拿衣服给他们,是消过毒的衣服,然后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里,苏妙忠先进去换,然后才到张旸和苏然。
换好出来,张旸问为什么要换衣服,苏妙忠说以防万一,张旸听了感觉很不好受,说是以防万一,防成这样,比在医院还严重,苏凝的状况真的令人很担忧。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张旸终于看见了苏凝,那个房间被布置的好像病房一样,有许多医疗设备,甚至比医院都要齐全,整个房间都是医院那种刺鼻的药水味道。而苏凝,她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苏妙忠说她睡着了,苏然想叫醒她,张旸阻止了,然后苏然被苏妙忠叫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张旸一个人。
看着病床里的苏凝,张旸慢慢伸出手,抚摸她苍白的脸,很冰凉,那股冰凉直达心底。
苏凝为了冷罗刹受这样的苦,幸好她坚强的挺了过来,不过要恢复元气也要一段时间。苏妙忠刚刚对张旸说了,现在的苏凝身体非常虚弱,稍微吹吹风,冻一下,或者热一下都会生病,她还需要在这个病房呆一个星期。
忽然,苏凝的手指动了动,她忽然睁开眼,看见了张旸。
“你怎么来了?”惊讶的表情,然后是害怕,“你走,不要在这里,会传染你的,你快走。”
张旸很疑惑: “你说什么?什么传染?没事啊,我没事。”
“我……我会传染你的,我还没病好,我哥说……”
“你已经病好了,你哥告诉我的,也是他带我来的,苏然也来了,就在外面。”
张旸明白,苏凝肯定是醒来后想见他们,苏妙忠就编了个借口说她带传染,不让见,好了才让见,而苏妙忠之所以要编借口,那是逼他做决定。
“真的?我好了?”苏凝很激动,“我好了,我可以离开这里了?”“暂时还不可以,你身体很虚弱,要等几天。”
“你会天天来看我吗?”“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嗯,闷死我了,整天躺在这个房间,每天只能看见我哥,和他说话,而且就一会儿,如果我躺一个月我觉得出去以后都不会说话了!”苏凝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苏凝问了张旸许多事,她昏迷期间所发生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可以说的张旸都说了,从她昏迷那天开始说起。只是,苏凝问冷罗刹情况时,张旸停顿了许久,最后骗她了,告诉她冷罗刹去北京治疗了,不肯见她,一出院就自己走了!张旸不想这么说,可这是苏妙忠的要求,冷罗刹要离开,张旸其实不知道苏妙忠用什么方式和冷罗刹谈过,冷罗刹居然会同意。
“你怎么不去找她?你就让她这么走了?她一个病人你忍心?你怎么能这样?”苏凝生气了,她身体很虚弱的,一生气整张脸都红了!“我要陪你。”
“你应该去陪她,我多好,我没事,不用你陪。”
“她不让我去,她不要我了!”苏凝不说话了!“苏凝,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么?苏然还没见你呢,我去找他来。”
张旸把苏然叫进来,苏然激动着,和苏凝谈了起来,张旸则慢慢退了出去,到了客厅,坐在沙发里,苏妙忠的对面,正在喝茶。
“什么感觉?”苏妙忠问,顺手递给张旸一根烟, “心痛吗?”张旸没说话,接过了烟,点燃,吸着。
苏妙忠继续说:“像我这么冷血无情的我看了都觉得心痛,已经十多天,还要多久?再十多天?这个事情原本与苏凝无关,苏凝自己的意愿是一回事,但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去做?还好苏凝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你死一百遍都死不足惜。”
张旸说: “这已经算很大的事了,我以后会照顾好苏凝。”
“这还算句人话。”
抽完一根烟,喝了几杯茶,有人敲门,那个女人开门,带进来一老一小两名女医生,她们和苏妙忠谈了一下,然后苏妙忠带她们去苏凝的房间,苏然则走了下来。后来张旸问了那个女人,她说那两名医生早中晚都会来一遍,来看苏凝。
张旸和苏然在客厅里坐了十多分钟,苏妙忠和两名医生下来了,送完医生出去后也说要走,让苏然和他一起走,没叫张旸,因为知道张旸不会走。
张旸返回苏凝的病房,从下午开始和苏凝聊天,到黄昏苏凝睡着了,才离开。在聊天过程中,苏凝多次提到冷罗刹,还提到钱灵灵,张旸都转移话题,苏凝也不强逼他说,只是在叹息。
走在大街上,张旸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响过许多遍,刚刚他都不知道,换了那些衣服手机不能带进病房。翻了翻,看见几个号码,其中有一个是陌生的,就选择了陌生的先回复,没想到是欧阳静儿。
张旸在原地等,回复了几个电话,何巧的,还有梅玲。何巧问张旸在什么地方,冷总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张旸告诉了她。梅玲说的是公事,拿季度分红的事情问张旸意见。张旸让她自己弄。
半小时后,一辆银色宝马停在张旸的身边,然后车门打开,是欧阳静儿,让张旸上车,然后她骂了起来: “冷翠就这样?你想没想什么办法救她吗?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这是大事情,你个白痴,神经病,你不告诉我,你怎么能这样?”“对不起。”
张旸没想起欧阳静儿,冷罗刹最好的朋友。
“我刚刚得到消息,我联系了一些人,可能帮到她的人,不过要花许多钱,可能一千万,甚至可能几千万,我没那么多钱,你有,我现在和你去。”
欧阳静儿启动车子,还开得特别快。
“你有办法?”“我认识人,冷翠不是身体不好吗?我不能担保一定没事,但就算被判了有罪都可以担保出来,她这样的病,担保应该没有问题,只要肯花钱,有七成把握可以弄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知道,我能什么时候说?”欧阳静儿很气愤, “现在应该也没迟,我带你去找人,无论多少钱你要是能拿出来你都要答应,不,就算拿不出来都要答应。”
“不用去了,已经搞定了,明天或者后天出来。”
“真的?”张旸点了点头,他很无奈,欧阳静儿竟然有办法,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她呢?看不起她吗?不是,而是跟她不熟。如果早知道就不用求苏妙忠,就不用弄那么复杂,现在也不能反悔,如果反悔,苏妙忠气起来在背后那么一整,欧阳静儿救不了冷罗刹。
把张旸载到半山别墅门口,欧阳静儿走了……
张旸进了半山别墅,不过没去苏家,开回自己的车就离开了,回家。
在家里随便泡了个面吃了,坐在电脑前面一张张翻以前冷罗刹的照片,心酸的很,就要和这个女人一刀两断了,觉得那是上天给他的,也是给她最大的残忍。怎么会弄成这样?可是他无法怪谁,怪龙铭天吗?不怪,那不是龙铭天的问题,就好像他和米素的交易,是他自己的原因。冷罗刹也是一样,毕竟是她自己愿意的,龙铭天没逼她。
第二天中午,张旸还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了,苏妙忠的电话。
十分钟后,张旸冲出家门,冷罗刹要出来了,苏妙忠让张旸去接她,见她最后一次。
路上,张旸给何巧打了个电话说冷罗刹可以出来了,让何巧转告知道冷罗刹出事的人。
一个小时后,张旸到了女子看守所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目光片刻亦不敢离开看守所的大门,直到冷罗刹从里面走出来,她脸色很差,精神很差,两只眼睛深陷,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张旸冲过去抱住她:“我担心死了,我很害怕你有事。”
“没事了!”冷罗刹声音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