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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召了四批人,羽翼日丰。”铁笔银刀脸上突然出现神秘的笑意:“这次听说宴请的人最多,宾客中有不少可怕的妖魔鬼怪!”
“四海盟参予其事?”
“不会。”铁笔银刀肯定地说:“有人以黄金千两招募能揭散这次宴会的勇士,周老弟,有兴趣吗?”
“抱歉,毫无兴趣。”周凌云也肯定地说:“这几年我进出乱区,先后获得大批金银珠宝。而且,我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委托而收受财物。”
“想去看看吗?”
“有此念头,可惜很难进去。”
“有请帖就可以进去。”
“我没有接请帖的份量。”
“你们坐,我去去就来!”
铁笔银刀告罪,匆匆进人内堂。片刻,重行出堂,将一封大红拜帖往桌上一放。
“这就是黛园的请帖。”铁笔很刀坐下将请帖往周凌云面前一推:“无常公子的,江湖上十大神秘年轻高手之一。知道这位公子底细的人屈指可数,姓甚名谁无人得悉,杀人的奇功绝学却威震江湖。”
“请帖没送到?”鬼神愁问:“据我所知,这位年轻的神秘杀手,杀人价码之高极为惊人,行踪飘忽极少公然露面,下请帖的人假使真的已经交到他手中,这人必定是了不起的,神通广大的老江湖。”
“是否交到,迄今仍是解不开的谜团。”
“那……这请帖……”
“半月前,在玉河的一具浮尸的防水百宝囊中找到的。浮尸年约三十上下,面目浮肿,相貌难辨。高手件作检查的结果,断定是生前中毒死后落水,何种毒物却无法验出。请帖书明奉交无常公子,因此引起不少猜测。由于是我最先赶到现场,不好声张,只好暗中结案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假使周老弟非进黛园不可,冒充无常公子或许有期望。只是,风险太大,如果黛园的人认识无常公子,那……后果可怕得很。”
“我会权衡利害的,谢啦!”周凌云收起请帖:“许兄,能问一个重要的问题吗?”
“这……”铁笔银刀精明得很,迟疑地不作回答。
“答不答复,许兄有权决定,不怪你。”
“什么问题?”铁笔银刀不再迟疑,反正答不答自己有权决定,何乐而不为?
“一千两黄金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广”兄弟无法回复。“铁笔银刀一口拒绝。
“呵呵!算我不上道好了,笨得问这种犯忌的事。”
周凌云聪明地不再探口风。
不久,鬼神愁与周凌云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两人沿大街走向阜城门。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大冷天,行人皆来去匆匆,整个人皆裹在皮袄里,仅露出双目,谁也弄不清谁是谁。
“你真打算使用请帖?”鬼神愁的嘴巴已被皮风帽的掩耳所包住,说的话含含糊糊。
“反正不碍事,是吗?”周凌云也含含糊糊地说,可知两人都听清对方的话:“已经知道内情,大概不会影响我的安全,我不打算使用。”
“你知道留在身边的后果吗?我是说:如果有人知道你拥有应该属于无常公子的请帖,会不会认为你就是无常公子?那冷血杀手口碑太差,要找他的人真不少呢!”
“铁笔银刀大概不会做出卖朋友的勾当吧?”
“这可不一定哦!”鬼神愁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吃公门饭的人,对玩权术是有一套的。”
“我会小心的。”他信心十足地说。
“能猜出一千两黄金的主人来龙去脉吗?”
“一千两黄金,可换六千余两银子,挑也要四五个人,辛苦三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人能出如此高的花红?”他摇头苦笑:“狗咬狗的事,错不了的。”
“这……官方?”
“对,神龙,八九不离十。潜龙在京都召兵买马,等于是直接向神龙的势力权益挑战。神龙本来就把京都看成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明里不便开罪河南伊府,暗中捣蛋是必然的事。”
“官家的事,最好避得远远的,小子。”
“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使用请帖呀!”
“那就好……晤,奇怪……
“什么奇怪?”他感到意外,转头注视身右并肩而行的鬼神愁。
鬼神愁一面走,一面用手探索左背助,厚厚的老羊皮外袄松松地,隔着皮祆抓痒,一定抓不着痒处,老怪杰不像在抓痒。
“好像有……有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
鬼神愁信口说,手仍在探索,脚下没停。
街上行人匆匆往来,没发生任何异象。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他感到一阵心悸,想到挨了一枚追魂毒计的往事,本能地、警觉地扭头回顾,搜察可疑的征候。
这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两个风帽仅露双目,穿了羔皮大袄的人,正快速地接近。
两星几乎肉眼难辨的淡淡灰芒,已先一刹那到达他的身后。
猛地一把将鬼神愁推倒,他的身形也同时扭动,两星灰芒无声无息地擦胁而过,危机一发千钧。
这瞬间,他疾冲而上,反应超尘拔俗。
两个接近的人机警绝伦,立即扭头飞掠,暗器偷袭落空,再不走岂不遭殃?两人一前一后一窜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他怎肯甘休?速度陡然增加三倍。
可是,两个家伙已窜入一条小巷口。
他的身法匪夷所思,像是幻形术,衔尾穷追,仅晚了一步而已。
一声惨号,两人中倒了一个,是选得最快的一个人,原来与从巷底出来的一个穿皮袍的人撞上了,被撞得脸部变形,胸骨内陷,凶猛地反弹倒地。
第二个人向侧一窜,砰一声撞破一座民宅的偏门,跌入民宅去了。
他的手刚虚空抓出,没料到变生意外,抓错了方向,神奇的抓力落空,空间里传出气体回流的异呜,抓力远及丈五六,他用上了神功绝学,却劳而无功。
抢入破门,他心中一凉,里面暗沉沉,撞门逃入的人已经失了踪。
他不能浪费时间搜寻,老怪杰需要紧急救助。
“混蛋!干什么的?”怒叱声震耳欲聋。
他感到叱声有点耳熟,急急退出门外。
穿皮袍的人,踉跄后退刚勉强稳下马步,显然一撞之力相当凶猛,虽将穿羔皮大扶的人撞倒,自己也被震得退了丈五六左右。
他一闪即至,一把抓起被撞倒的人,立即心中一凉,暗叫一声糟!
这人的脸孔显然被重掌拍中,双目已成了血洞,口中大量流血,胸部内陷,肺叶可能成了血酱,定然是被同样重重地撞中胸口的。
人死了,没有口供啦!
这人身上没带百宝囊,解药必定不在身上。
“是你!”他额然放手,向穿皮袍的人说:“郭智先,你把这人撞死了!”
穿皮袄的人是他的乡邻郭智先,来得真不是时候,以他的速度估计,本来定可追及抓住一个人的,或许两个人也可以留下。
“他是你的人?”郭智先怒声问。
“我是追他们的,他们在街上暗算了公羊前辈……哎呀!不好!”
他奔回街心,赶开十余个七嘴八舌的行人,抱起鬼神愁急急奔回小巷。
可是,他的心已经向下沉了。
鬼神愁的双目睁得大大的,死人的眼睛一看便知,而且呼吸已停止了,浑身软绵绵地,体温正急剧下降。
放下鬼神愁,拉掉风帽,看清鬼神愁扭曲僵硬的面孔,他气涌如山,也感到惊讶。
追魂毒针的毒性虽剧,但决不至于剧烈地至见血封喉的程度,他是过来人,鬼神愁应该支持一些时刻的,怎么片刻就死了?
郭智先热心地俯身相助,一翻死者的嘴唇,唇内部已经发紫,散发出一股怪腥味。
“是中毒!”郭智先用权威性的口吻说:“一种可迅速循血攻心,令血液暴涨,经脉爆裂的奇毒。这种奇毒不能散洒,身上与内脏没有创口的人,吞入腹、吸入肺也毒效有限,甚至不起作用。你脱衣检验看看,老怪杰身上一定有创口。”
“被针形暗器从背后击中右背肋,对付我的两枚几乎击中了我。”
他急急在撞死的人身上搜查,希望能找出盛解药的盛器。
“这个人不会使用淬毒暗器,我认识他。”郭智先拉掉那人的风帽,审视变了形全是血的面孔:“天涯浪客西门子虚,一个无恶不作、神憎鬼厌的浪人!”
“天杀的混蛋!这两个凶手为何要计算我们?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他放弃搜寻,绝望地说。
“鬼神愁必定认识他们。”郭智先肯定地说:“老怪杰的仇家多得很。”
“哼!我会找出凶手的!”
他立即撕开鬼神愁的皮袄,在右背助找寻。
肌肤已变成紫青色,可知连表面的微血管也爆裂了。
果然找到了肿起的针口,但无法起针,针口仅有米粒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