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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仗剑邀游天下两三年,可以算得上半个老江湖。”俞柔柔不让对方把话说完:“阁下与尚义门主唯我公子,算起来也是白道人士的子弟,却获得那种见不得人的绰号……”
“在下的绰号是狂风剑客。”
“我怕你。”俞柔柔向后退:“道不同不相为谋……”
“慢着!”狂风剑客恼羞成怒,伸手一拦,虎目怒睁:“说清楚再走……”
“咦?你要说什么?”前柔柔沉声问。
“你也在造谣中伤,有意破坏在下的声誉,哼!必须澄清后再走,你姓甚名谁?”
“你管我姓甚名谁?哼!如何澄清阁下的声誉?”
“很简单,在下要你公开宣告你造谣中伤!”狂风剑客声色俱厉:“不然……”,“不然,你要拔剑?”
“不错。”
“恐怕你得拔剑了。”俞柔柔不再示弱,手按上了剑把:“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你花花双太岁的惯技,我等你拔剑!”
“这可是你自找的!”狂风剑客狞笑。
一声剑吟,狂风剑客冷电森森的长剑出鞘。
“小女人,我会带你到各地见见世面。”狂风剑客恼羞成怒的嘴面相当狰狞。
“真的吗?为何?”前柔柔一点也不在乎狰狞的面孔,她不是胆小的小女人。
“以证明我狂风剑客,不是传闻中的花花大岁!”
“没有这个必要,你的为人与我无关……”
“小女人,当然与你有关,你将后海今天所犯的错误,就必须付出代价,所以,我要用剑逼你就范!”狂风剑客傲然地徐徐举剑。
“我知道,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愿意招惹你狂风剑客,招惹了难免会后悔。”
俞柔柔徐徐移位,纤手虽则按上剑把,却没有急于拔出的意图。
“你知道就好!”
“倒不是那些人怕你。”
“怕在下追魂夺命的狂风剑术!”
“你错了,阁下。他们之所以怕你,是如果你阁下吃了亏,那么,你老爹郑庄主搜魂魔剑郑振武,将会怒火冲天,佩了剑亲自出马,带了振武山庄的大群牛鬼蛇神,大问兴师之罪,谁又敢招意你呀?”
俞柔柔悦耳的声音在山林间震荡,剑终于徐徐出鞘。
她已看出危机,剑在手不至于措手不及,盛名之下无虚土,这位狂风剑客的剑是以狂出名的。
“该死的贱女人!”狂风剑客被讽刺得受不了啦!粗野地,暴怒地叫骂,猛地一剑吐出,先下手为强,羞怒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人剑俱进,狂野无匹,速度真快,剑气激动气流发出呼啸声,果真势如狂风,名不虚传。
剑光激射,锋一声暴震,俞柔柔奇准地封出一剑,有如电光一闪,几乎难以看清剑的形状。
不但封得又快又准,而且御剑的力道极为浑厚,竟然震偏了含怒攻来的剑,反而取得中宫进手的机会,被震偏的剑威胁减至最小极限。
电虹乘隙吐出反击回敬,光临狂风剑客的右肩尖,因势利导,封招回敬,一气呵成。
狂风剑客竟然无法看出俞柔柔是如何出剑的,更难以相信剑被封出偏门,剑气释然厌体,光芒已疾射近身。
骇然一震,本能地飞退,险之又险地从剑尖前退出丈外,惊出一身冷汗。
狂傲自大的人,永远不肯服输,受到挫折,反而更为激怒,狂风剑客就是这种人,咬牙切齿,重新举剑逼近。
“我怕你老爹兴问罪之师,嘻嘻!走也!”
俞柔柔发出银铃似的娇笑,收剑一跃三丈,轻灵如惊鹿。
申三娘与小绿也同时飞退,掠走如飞。
“你走得了?”狂风剑客不知趣地厉叫,飞步狂追。
起步已相差四五丈,俞柔柔三女的轻功极为杰出,去势有如星跳丸掷,眨眼间已冉冉远出百步外,向东徐徐隐没,身形极为美妙。
东方姑娘一直就含笑袖手旁观,有人出头替她对付俞柔柔,她乐得清闲。
俞柔柔那令人肉眼难辨的闪电一剑,令她悚然而惊。
她有自知之明,这一剑的威力,她也没有能接下的自信,对俞柔柔的戒心增加了三倍。
才貌双全而又少见过世面,以及眼高于顶的青春少女们,大多数自以为是女皇、公主,喜欢受人奉承,喜欢别人像捧凤凰似的以她为中心,做任何事皆先入为主,很少承认错误。
这位东方姑娘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仅凭天外神魔那些人说百了刀是绑匪,她就冒冒失失的自以为是,向百了刀示威,出头管事。
百了刀不但不低声下气解释,而且硬碰硬动手动刀。
她却不知百了刀不想招惹雄风堡的人,并没有用真才实学与她放手一搏。
接着碰上名柔性格却娇横的俞柔柔,也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强人,也不奉承她不买她的账,加上同性相斥的先天相克缺憾作怪,哪会有好结果?
总算有这么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奉承她,赞美她,她心中的高兴是可想而知的。
至于什么江湖花花双太岁的中伤传闻。她根本就毫无所悉,也就不影响她对两人的好感了。
她一直就留意在旁含笑注意交手情势变化的王成彪,王成彪那流露在外的傲世神态与凋党不群的气质,也深深撼动她的情绪。
“你那位姓郑的同伴,倒是霸气十足啊!”她笑吟吟地说,话说得不中听,却毫无责难的意思。
她自己就是霸气十足的人,所以不以为怪。
“霸气是因人而异的,对一个毫无好感的人,没有虚伪客套的必要!”唯我公子王成彪脸上有令异性心动的笑容。
“敝同伴有意向那位姑娘示威,不将她赶走,是非必多,在姑娘面前,咱们可曾有不礼貌的举动?”
“你们知道她的来历?”她开心地问。
“咦?你们不是在打交道吗?”唯我公子颇感意外。
“双方还没通名呢!”
“你们冲突的原因是……”
“那是我和她的过节,不需要外人介入。”
“胆愿在下能替姑娘分忧。”
“我处理得了!”
“在下是诚意的,小姓王,王成彪,访问姑娘贵姓?”
“你听说过太行雄风堡?”
“名满天下的天下名堡,谁不知道呢!”唯我公子竖起大拇指:“堡主八荒狮东方雄,声誉之隆,人人尊崇。哦!姑娘的侍女携有枪袋……”
“雷电神枪!”她得意地说。
“哎呀……堡主夫人凌云金燕……”
“那是我娘。”东方姑娘嫣然一笑:“小名纤纤。”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东方姑娘,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自量力,擎起姑娘与那个女人的过节来了,恕罪恕罪!”
唯我公子欣然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说的话动听极了。
“王公子客气了。”她简直有点飘飘然,心花怒放:“有事请教。”
“请教不敢当,有事但请吩咐,在下当尽绵薄。”
“公子久走江湖,可知道一个绰号叫百了刀的人是何人物?”
“百了刀?他是……”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所以才请教你呀!”
“哦!我想起来了!”唯我公子欣然说:“天下大乱期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期间出现了几个有名的刀客,出了几把血腥极浓的名刀。这个叫百了刀的刀客,是最近几年才出现在乱区的,听说很年轻,杀孽奇重,他的刀不是名刀,但杀起人来凶狠无比。”
“他是响马?”
“不是,几位名刀客之中,有一大半是与响马为敌的人。对,就是这个人,姓周,所以也叫周百了,他只是一个在乱区邀游的浪人,一个玩命的刀客,既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官方或行侠者。”
“他的刀法很厉害?”
“不见得。”唯我公子不屑地撤撇嘴:“用刀拼武技,与砍杀乱兵顺民是两码子事,胆大刀重的人,砍百十个惊怖骇极的百姓妇孺,与拼刀剑武功是完全不同的。那种人真要与咱们这些武林英雄拼搏,绝对支撑不了十招八招,哦!东方姑娘与这个百了刀……”
“他在京城绑架勒赎,一早就入山来了。”东方姑娘不多作解释:“很可能到黛园作客去了!”
“巧极,我和郑兄也是到黛园赴约的,我们有请帖。”唯我公子喜形于色:“请帖上写明每位宾客,可以带两位随从或朋友一同赴约。等郑兄返回时,咱们再商量商量,姑娘以朋友的名义一同赴约,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我有四位待女。”
“多一位大概无妨……”
“家父曾接到请帖,但未加理会……”
“这……姑娘确是不便代表令尊前往,而雷电神枪又暴露你的身分……”
“这好办,我可以改母姓,宇文纤纤。”她不假思索地说,丝毫不顾后果:“不带雷电神枪,不带两位诗女,相信没有人能知道我是雄风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