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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梦也笑道:“印叔叔是聪明人,权衡利弊,自知轻重,这个人,杀不杀都在叔叔一念之间。”
本来列云枫的一句师叔,已经让印别离如坠五里雾中,现在澹台梦居然笑盈盈地叫了他一声叔叔,好像以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澹台梦的眼神纯静如水,笑容清而无邪。
弹指在旁边总闻道一股奇特的味道,好像是在自己身上散发出来,这个味道十分特别,说不出来是香甜还是腥膻,他忽然想起方才用衣袖荡开过那些飞针,不由得举起衣袖一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起来,就停不住了,接二连三地打起来,一时间弯着腰,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喷嚏不停。
印别离回头,松开了列云枫:“弹指,你怎么了?”
弹指憋得满脸通红,可是无法止住喷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列云枫本想自己打岔,可是怕印别离认出他来,于是向澹台梦示意一下,澹台梦忙道:“印叔叔,这里是沼泽,沼泽上边弥漫着瘴气,方才这位前辈和我们交手,应该是妄动了真气,毛孔翕张,所以吸入了瘴气,他现在中了瘴气之毒。”
印别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面上毫无表现:“原来是中了瘴气,澹台姑娘既然看得出来,应该也会医治吧,这里说话治疗都不方便,麻烦澹台姑娘跟老夫去一个地方。”
其实印别离早就认出来这个列云枫就是当日
和那个女郎中一起拐走印无忧的少年,只是这少年仿佛胸有成竹,而且还叫他做师叔,所以印别离心中狐疑,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而且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他还不想太早暴露自己,所以心念一动,有了主意,一定要让印无忧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所以他也猜到方才一定是列云枫的飞针上边搞了鬼,才会让弹指变成这个样子,才不是中了什么瘴气之毒,他现在先佯作不知,反正这三个人也跑不了,这次见到印无忧,绝对不能再让他跑到,就是死了,就得死在他印别离的手上。不过印无忧真的要死,也得让澹台梦和这个少年陪葬。
他说着话,口气淡淡,却不容置疑,印无忧心中一凉,知道父亲一定另有打算,可是他们三个现在要想逃跑,就得飞越过这片沼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弹指现在虽然无法动手,无始劫和父亲两个人也足以对方他们三个,何况他不可能对父亲下毒手,他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觉看向列云枫,列云枫向他点下头,微微一笑,好像成竹在胸,印无忧尽管不知道列云枫会打什么主意,可是这颗心才稍微放下来。
无始劫来父子债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最危 3ǔ。cōm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印别离住的地方,就在忽白镇中,这个地方离图苏特别近,脚程快的话,往来也就是半个时辰而已。忽白和图苏一样,都是边陲城镇,都有着特殊的别样繁华。
印别离选择的一所宅院比较宽敞,是一处三进的院落,檐角相钩,画栋雕梁,还有粉墙影壁,虽然颜色有些剥落,但是还可以看到当日的金碧辉煌。
这所宅子住于闹市之中,所有跟着印别离的杀手都打扮成普通家丁的模样,有几个还懒洋洋地坐在大门口的长凳上边,印别离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刚刚发了财的商贾,在忽白这个地方,这样忽然富起来的人不少,因为藏龙山山脉横穿了图苏和忽白,可是只有忽白境内的藏龙山,才有着极其珍贵的紫貂雪狐,还有珍稀药材,其中最珍贵罕有的,是玉虎和银豹,还有白象,这些珍稀的动物都在藏龙山的深处,要有着多年狩猎经验和胆大心细的猎户才能捕捉得到,而那些珍罕的药材,都生于悬崖峭壁,很多有人迹能至。
虽然要弄到这些东西,都会有生命的危 3ǔ。cōm险,可是利益所趋,每年有很多人丧命在藏龙山上,每年仍然有很多人又踏上那条入山的路。
印别离的形容打扮,本不是特别出众,感觉这个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所以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见他们一行人回来,邻居点头打着招呼,印别离也很客气地打招呼。
弹指还在打着喷嚏,怎么停也停不住,眼睛里边震出汪汪的泪水来,脸憋得通红。
坐在长凳上边的几个人立刻起来,躬身道:“老爷回来了?”
印别离点点头:“客人来了吗?”
一个杀手躬身:“已经来了,在客厅里边等着呢。”
印别离嘿嘿一笑:“好,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过去。”
那个杀手答应了一声,去客厅里边回话,印别离带着人到了第二进院子的东厢房,哗啦一声把门关上了。
弹指的身子已经佝偻成一团,无法挺直,无始劫扶着他躺到了床上,可是弹指仍然在打着喷嚏,浑身都在颤抖着。
印别离过去点了弹指的穴道,弹指的身子挣了挣,才安静下来。
忽然升起的不详之感,让印无忧心中更加慌乱,在路上,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现在到了这里,守备森严,更是插翅难飞了。
以印别离的脾气,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手下而向别人低头。
列云枫笑道:“印师叔好像没有给这位前辈疗毒的意思,不知道是对梦儿的话有所怀疑,还是根本就不想这位前辈好起来?”
印别离冷冷笑道:“小子,原来你也知道我看出你是谁了?”
列云枫笑道:“原来不知道,可是印师叔居然要换个地方为这位前辈解毒,我就知道,师叔已经认出来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师叔的武功修为,过目不忘,不过是本能而已。”
澹台梦也笑道:“看来印叔叔还是关心无忧,其实真的要他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也不必急于一时,俗话说,事缓则圆,欲速反而不达,事有缓急,还是先为这位前辈解毒吧。”
印别离大笑起来:“你们说得好像慷慨就义一样,就算你们知道我有什么打算,还有机会逃跑吗?不要把自己说得那样义薄云天,别告诉我,你们明明有机会逃跑,却为了不放心小印才跟着来。”
印无忧心中涌出微微的涩痛,尽管印别离不相信,可是他相信列云枫和澹台梦是为了他才留下来,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尽管有限,可是要是联手逃走,应该不会是难事,他们一定能有法子逃得掉,因为顾忌到印别离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才无法下手。
可是父亲居然不信,印无忧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失望和难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这个世间,不是只有血腥算计,功利圈套,也有刎颈之交,肝胆兄弟。
印无忧抬起头,傲然道:“爹,请您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也许你不明白这个世上有生死与共这回事儿,那只是你没有遇到。”
那丝孤冷的傲气,还是和从前一样,印别离心中恼火,因为现在的印无忧已经一点儿也不惧怕自己了,以前的时候,印无忧也是沉默而孤冷,可是对自己还是心有忌惮,那种孤冷有多半是伪装出来,可是现在,印无忧看着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而是从骨子里边深藏着的不屑和漠然。
印别离不由得冷笑道:“好,生死与共是不是,小畜生,你见识过几个人,经历过几场事儿,也敢跟着我讲什么知己朋友?我告诫过你多少次,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我宁可你死,也不要你变成满嘴里仁义道德的蠢货,变成什么有情有义的傻瓜!你是我印别离的儿子,你给我永远记住了!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半年的时间,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就彻底地放了你,一百万呢?”
印无忧一愣,他居然忘记了这个赌约,是,当初和父亲曾经打过这个赌,可是自从跟着列云枫他们在一起以后,他竟然把这件事儿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列云枫笑道:“一百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目,怎么会难倒我们小印?此一时,彼一时,可惜印师叔已经不是离别谷的谷主了,我们小印手里拿着一百万两的银票也不知道要交给谁?”
印别离大怒:“我就算现在不是离别谷的谷主,我还是他印无忧的老子!”
列云枫冷笑道:“原来印师叔还会记得您和小印是父子,也许我们是外人,所以看不到血浓于水的骨血亲情?就算为人父者望子成龙,也不会步步紧逼,我就不明白,印师叔到底要小印变成什么样的人?像你使唤的那些走狗一样?见利忘义,唯利是图,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为了几两银子,可以六亲不认,连亲娘老子都可以杀死,这样断情绝爱,禽兽不如的时候,印师叔才满意吗?”
啪。
印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