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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绿云听得脸上一熟,泛上两颊羞红,但心里却有着一丝甜意,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好妹妹,我知道啦,你一定和他很熟,是不?姐姐心如止水,只要大仇得报,我……我……一定成全你。”
柳琪睁大眼睛,急道:“周姐姐,你不可这么说,小妹知道,他心里只有姐姐你……就是兰儿,她也和我一样,只是把我们当作小妹妹罢了!”
“兰儿”!
洪氏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就是咯!兰儿不是为了江公子,那会偷偷跑下山来?咳!你们这几个年青人,缠夹得恩恩怨怨的,真叫老身弄不清楚!”
话才说完,只见一个小道童匆匆进来,向三人打了个稽首道:“老祖宗和二观主,已在前殿等候,有请三位!”
洪氏点头为礼,一面取过钢拐,周绿云和柳琪也各佩了随身武器,由小道童带路,走出客厅直往前进而去。
不多一会,已到了玄癸宫第一进大殿,这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玄灵叟踞坐在正中一把紫檀大交椅上,脸上怒容隐现,嘴角间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瞧了三人一眼,微微点头,一面右手摆了一摆,意思要她们站在一边。
三人不知玄灵叟要她们出来,为了何事,身子堪堪站停,还没开口,只见大门外已并肩走进两人,一个是灰衲芒鞋,白髯飘胸,手柱禅杖的老和尚,另一个是身穿一袭火红道袍,头如笆斗,身躯高大的道人!
一僧一道后面,紧跟着三观主绝情子,和七八个身穿黑袍,手执兵刃的道人。这两人柳琪认识后面一个,他正是使用“纯阳指”替自己疗伤的离火真人,当下连忙恭身叫了一声:“老前辈!”
离火真人和少林方丈大觉大师徐步而入,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老前辈”,心中大奇,回头瞧去,发现石阶右侧站着的柳琪,不由“咦”了一声,道:“柳姑娘,你也到北海来了?”
柳琪无可奈何的向他扮了个鬼脸,意思是告诉他自己三人,此时落在人家手中呢!这时站在阶前的三观主绝情子,大声喊道:“烈火门来人,站到左边去!”
老和尚,身为少林寺方丈,一入天回岭,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连遭袭击,后来又听人传令,说什么进入天回岭的人,一体拿下,如敢违抗,格杀勿论,直等三观主绝情子出现,才说明来意,还是由许多人像押解要犯似的,押上殿来。这时又听绝尘子如此喝叱,老和尚涵养再好,也难以忍受,闻言不禁沉声喝道:“老衲少林方丈大觉,以礼求见,道友如此呼叱,难道这是待客之道吗?”
绝尘子怒道:“老和尚,就是达摩亲来,也得入境问俗,按照北海玄灵门规定行事,何况尔等一路结伴寻衅,残杀本门巡山使者多人,老神仙不过要亲自问问你们来意,才让你们进入大殿,还不乖乖的站列左边去!”
大觉大师见他辱及师祖,不山怒火迸顶,一面连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道兄仗着北海盛名,如此藐视武林同道!”
绝尘子冷哼道:“贼秃住口,到了玄癸宫,还敢嘴犟,待会贫道自会还你公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大声说道:“四师弟,把身困迷仙阵的两人带上!”
话声才落,只见又是一个胸绣八卦的黑袍道人,他身后又有七八个黑袍道人,簇拥着一对老年夫妇,往殿前走来!
这一对老夫妇,男的脸如淡金,双目深凹,鹰钩鼻,尖下巴,和疏朗朗的一摄狼髭。女的脸型瘦削,皮肤白皙,一双射着咒光的眼睛,骨碌碌向四面打量!突然她一眼瞧到右边站着的洪氏。
柳琪和周绿云三人,不由脸色倏变,急急喊道:“石嬷、你和兰儿果然在这里,你们也被这些妖道暗施狡狯擒住的?”
口中说着,人已作势扑来!那簇拥着两人的黑袍道人,有一个冷哼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撒野?”
话声一落,已有两个道人,一左一右把她夹住,动弹不得!洪氏声音入耳,心头蓦地一惊,那不是天狼符奇立,天狐迟琇是谁?原来觑探后山的,就是他们!
心念,急忙说道:“啊!迟夫人,她,她不是兰儿,是柳姑娘!”
天狼听到“柳姑娘”三字,淡金色的目光,不自主的向柳琪掠来,这目光多少有些关注之色。
天狐却脸色铁青,嘿了一声!
第四十章 皆大欢喜
巍然踞坐在交椅上的玄灵叟,瞧着三批人果然在互打招呼,一张古月似的脸上,更气得杀气隐现,冷冷道:“你们原来果是素识,存心到玄癸宫闹事来的!好!绝尘,你叫绝缘带东海的人上来!”
绝尘子答应一声,立即传下话去。不大工夫,又有一个胸绣八卦的黑袍道人,领着一个身穿黄衫,长眉细目的红脸老头,和一个头挽道髻,身穿古铜道袍,腰悬铜笛的道人,一齐进来。
他们身后,也跟着七八个手执兵刃的黑袍道人!啊!那个走在前面名叫绝缘子的道人,原来道髻散乱,道袍上也有几处被剑尖划破的痕迹。
不!后面七八个黑袍道人,也全都带着轻伤,敢情吃亏不小!那黄衫红脸老者,此时满面激愤之色,两道炯炯目光,向殿上扫过,厉声问道:“坐在上面的,可是玄灵叟老前辈?”
玄灵叟脸上一沉,喝道:“不错,尔是何人?”
黄衫红脸老者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大声道:“晚辈阳震九,人称食菰仙,这是师弟铜笛仙查元甲,此次奉家师铜椰老人之命,前来投书。”
玄灵叟道:“你们就仗着司马老儿几手三脚猫,到天回岭逞能?”
食菰仙气得身上微微打颤,笑道:“仗着几手三脚猫逞能的,倒不是晚辈!”
玄灵叟脸色一沉,怒道:“难道是老夫门下?”
食菰仙冷冷的道:“晚辈奉命赍书,不想一入天回岭,便遇袭击。”
玄灵叟点头道:“天回岭禁地,如无玄癸宫信物,不准通行,此是本山规定,也怪不得他们,唔!司马老儿的信呢?”
食菰仙强忍怒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柬,早有绝缘子接过,双手呈上。玄灵叟看罢之后,脸上变了颜色,怒道:“老夫近日因北海泉眼,历年发生海啸,裂缝渐大,致沿海水位渐高,时有泛滥之虞,几次派人潜入海底勘测,投以大量砂石,悉遭冲去。唯有‘龙角胶’始能胶合,事为无数生灵救灾,特遣祝士愕面谒尊师,请共襄盛举,诅料你们屠龙岛自立陋规,求胶之人,须入阵自取,未允所请。
祝士愕因无法向老夫覆命,遂偷上屠龙岛,冒险一试,亦属人情之常,尔等居然群起拦击,既然出手,难保不无损伤。所谓毁树伤人,亦只怪技不如人,才为劣徒所伤,设如劣徒在岛上致尔等袭击成伤,难道老夫也要向司马老儿追缉凶手,押解回岛不成?”
食菰仙见玄灵叟一味偏袒,心中大是不服,说道:“老前辈明察,如果说祝士愕完全如老前辈所说,那自然咎在敝岛,怎奈家师至今还不知北海泉眼之事。
祝士愕两次偷入屠龙岛,并未衔老前辈之命,堂皇求见,他只是黑纱蒙面,假冒千里孤行客之名,在岛上毁树伤人,家师是以命晚辈赍书而来。”
“千里孤行客?”
玄灵叟仰天大笑道:“千里孤行客乃是昆仑老人的师弟精精子,当年因他夫人怀孕五月,小产身死,他伉俪情深,把那婴儿,用采自灵山,准备练制‘大还丹’的朱兰汁,参以甘露,浸在玉盒之中,培养婴儿,化去二十年心血,此后即倍伴他亡妻石廓,誓言永不外出。此事早在数十年之前,劣徒如何得知,会冒他之名,上屠龙岛滋事?”
食菰仙愤然道:“老前辈既不见信,晚辈只好回岛覆命!”
玄灵叟怒形于色道:“你敢顶撞老夫,依你便待怎样?”
离火真人和大觉大师,站在一边,久不作声,此时离火真人突然大声说道:“老前辈,阳道友说得不错!”
玄灵叟叱道:“你如何知道?”
离火真人稽首道:“晚辈耿修元,祝士愕原是晚辈师兄!”
玄灵叟唔了一声,反问道:“祝士愕当年不是被天雷老儿逐出门墙了吗?”
离火真人躬身应是,一面指着周绿云道:“那是因红线姑娘的令尊周大侠一只‘辟雷镯’而起,当日……”
玄灵叟左手微抬,拦道:“此事老夫已听周姑娘说过,老夫只是问你何以知道阳震九说得不错?”
离火真人道:“晚辈也正因大师兄假冒千里孤行客,夜入少林寺,盗去达摩禅师手着‘易筋真经’,才敢冒大不韪,陪同少林大觉大师,晋谒老前辈而来。”
玄灵叟寒着脸道:“这样说来,你是替少林寺出头来的?”
离火真人道:“晚辈不敢,只因晚辈……”
玄灵叟道:“天雷老儿未死之前,曾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