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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悄悄,只有此起彼落的虫鸣,躲了许久,虫声渐盛。
正待长身而起,突觉身后虫声倏止。
他心中一懔,徐徐撒剑。虫声倏止,这表示有物从后面接近了。
他缓慢地转身,只转过一半,蓦地是风压体,黑影像鬼魅幻形,已经到了身后。
“呔!”他低叱,向侧扭倒一剑挥出。
“铮”双剑接触,火星暴射。
糟了,身形尚未站起,另一名黑影突现,剑剁向他的双脚。
他用上了弹指打穴绝学,扣指疾弹,一缕罡风随指而出,恰好击在这位黑影的七坎大穴。
黑影向前一栽,人剑俱倒。
可是,第一各黑影的剑,在这时抵在他的咽喉上,叱声震耳:“丢剑!手上伸。”
四周共有六个黑影,他仅击倒了一个。
性命要紧,好汉不吃眼前亏,冷电四射彻骨奇寒的剑抵在咽喉上不是好玩的。
他顺从地丢掉剑,手向上伸,平躺在地冷笑道:“好家伙,原来你们将罗某引来,早设下埋伏等罗某自投罗网。”
“不错。”用剑制他的黑影说。
六个人皆穿了黑色的夜行衣,黑巾蒙面。
四周人围住了他,一人去救被打穴术击倒的同伴。
“诸位可否亮万?”沉着地问。
“咱们是南湖庄的人。”
“南湖庄?”
“你不知道南湖庄,江南浪子你该知道。”
“江南浪子的住处,不是在石湖么?”
“去年就迁到丹阳湖去了,改名为南湖庄。”
“罗某与吴兄有一面之缘……”
“因此咱们并不想伤你。”
“你们……”
“咱们请你到南湖庄走走。”
他正想找江南浪子,不假思索地说:“好,在下跟你们走。”
“谢谢,得罪了。”
黑影制了他的双曲池穴,押着他走了。
石臼湖与丹阳湖,其实是一座湖。从湖中心先画一条线分为东西,东归汇宁府管辖、称石臼湖。西由太平府当涂县管辖,称丹阳湖,东面的石臼湖也要画一条线,将湖分为南北。北归溧水县管,南归离淳县。因此,这座南京五大湖之一周围数百里的大湖,由三县管辖,三不管地带,正好卧虎藏龙。
江南浪子吴坤,一度曾是纵横天下亦邪亦正的风云人物,晚年隐居故里不问外事,是与玉狮冯海声誉相差不远的名宿。
去年,他迁至丹阳湖与南崖南湖湾,远离故里自立门户,甚至极少与老家的吴姓子侄往来。是不是有意疏远宗祖不得而知。
南湖庄建在南湖湾的湾底,占地甚广,利用湖湾的天然港湾,修建了不少亭台水树,花径小桥,颇富园林之盛。
近午时分,高翔与居天成从芜湖东边的小径.疾趋南湖湾。
这是永安镖局被人纵火后的第三天,他们终于不赶到了南湖湾。
远远地,便看到浓烟直冲霄汉,不用说,不知何处失火了。
他俩沿途打听江南浪子的往处,总算不错,并未走错路,也没向石臼湖的吴家闯,沿途有人指引,顺利地直赶南湖湾。
小径沿湖南岸东行,前面出现一座三家村,几个村夫坐在树荫下乘凉。
高翔走近抱拳一礼,含笑问:“请问大叔,此至南湖庄还有多远?沿途不知是否有岔路?尚请指引。”
一名村夫向东一指、说:“向前走,大火冲天处,就是南湖庄,对着火走,准错不了。”
高翔一惊,急问:“大叔,那是南湖庄失火?”
“是的,一早便起火,这时尚未熄呢。”
“一早起的火?”
“是的,大概是横望山来的贼,客官最好不要前往,以免赔上性命。”
高翔大惊,说声谢谢,急急走了。
几个村夫冲两人远去的背影冷笑、一个向同伴说:“鱼儿入网,鸟儿进罗。朋友们,好好准备了,放机警些。”
火仍在燃烧,附近十里内没有村落,因此也没有救火的人,火势已在逐渐减弱中。
相距里余。已是热浪迫人。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芦哨的长鸣,似乎传自身后。
两人奔入庄门,怪,怎么不见有人救火?
庄门距宅院尚有半里地,花径穿越一些果林与花圃,远远地便看到已倒坍了的楼房、烈火仍在燃烧。四周不见人影,只有些牲口到处惊窜。
两人奔近火场前的广场,首先便在烟硝味中,嗅到了血腥。
“有人被杀,咱们来晚了。”高翔栗然地叫,领先奔出。
广场横七竖八,摆了十余具尸体,刀剑飞散在各处,可知这里曾经恶斗过。
“快,找找看有没有活人。”他向居天成叫。
两人左右一分,分别找寻活的人。
不久,居天成在一座小亭中大叫:“高兄、快来,这里有一个活人,亭中写有字。”
他火速奔到。居天成在扶起一个深身是血的青衣,正用推拿术替伤者推血过宫。
他上前一掀伤者的眼皮,苦笑道:“居兄.不用费心了。眼已散光,气息已绝啦!”
居天成一探伤者的鼻息,叹口气说:“刚才他还在喘气呢、去得真快。”
他摇摇头,说:“即使你早来一步,也救不了他,字在何处?”
“凉亭上。”
他转首望去,不由剑眉紧锁。亭阶的青石板上、有人用小石块写了整整齐齐的数行字。字写得不奸,但尚算整齐,并无白字写的是:“老狗弹指通神,登门问罪,挑起庄中子弟内哄、杀人放火罪恶滔天,为庄主报仇,报仇。”
最后一个仇字歪歪斜斜、像是支持不住就此绝笔了。
“罗前辈果然过了。”他抽凉口气说。
“快到各处找找。”居天成叫。
“怪!这些字写得整齐,不像出于濒死的人之手。”他信口说。
居天成伸脚擦字迹、说:“也许是留字的人正在留字,未写完突然受到暗算毙命了,走!搜搜看。”
两人一左一右,绕火场疾赶庄后。庄后是湖滨,有不少荷池与湖水,花木扶疏,风景幽美。居天成掠过一座假山。猛地斜刺里从草中冲出一个人影、嘎声叫:“救……我……”
是一个青衣劲装大汉,身形踉跄,浑身是血,手中还死抓住一把钢刀。
居天成猛地旋身,不假思索地挫身就是一腿扫地,“噗”一声青衣人应脚便倒。
“啊……”青衣人狂叫,摔倒在地挣扎。
高翔远在十余丈外,中间隔了一丛花树,视界受阻、闻声转向掠来大声问:“居兄,怎么了?”
居天成一脚在踏青衣人的小腹上,极头叫:“一个濒死的人,快来。”
高翔到了,青衣人已发不出声音。颤抖着吸气,口中血往外涌。
居天成将青衣的上身扶起大声问:“你是什么人?快说。”
青衣人双目睁得大大地,大叫一声,浑身一软,头向侧一歪。
“他死了。”高翔摇头道。
居天成将人放下。向北面一指,说:“那儿有一座大楼、可能有人,走。”
那是一座面对浩渤湖面的楼阁、上层像是凉亭的型式,四面有栏,内部只设有数座屏风,有案有几,正是观赏湖景的好地方。
阁门上挂了一块横匾,三个朱漆大字刻的是;望潮阁,气象恢弘,颇费匠心。
两人遍搜阁上下、不见人影。阁上的一座短几上,放着两具可锁拿兵器,型式各异的两具金轮、一圆一扁,金光闪闪。
居天成掂起双轮,脱口叫:“三眼虎庞化及的日月金轮。”
高翔略加审视,放下向湖中眺望。湖中帆影片片,舟艇往来悠然静谧。
“咱们去找附近找鱼的人问问。”他说。
“为何要找打渔的人?”居天成问。
他向阁旁的码头一指、说:“你看,码头上有血迹,左右的草布满了被践踏的遗迹,可知必定有很多人在此地上船,庄中的人或者是入侵的人,皆从水驾船走的,不难打听出他们的去向、咱们快去找舟艇。”
湖面甚广,码头也有好几座,按理不难找到舟艇,可是、走了三处码头,毫无船影。
他们向西走,前面亭影入目,有一个人影移动。居天成兴奋地叫:“前面亭中有人,走。”
高翔领先掠出,说:“不是活人,而是吊在亭内的尸体……哎呀!身影好熟悉……”
“是弹指通罗前辈。”居天成惊叫。
高翔抽口凉气,愤然叫:“咱们迟来一步。”
弹指通神的双手已被砍掉十指,活活吊死在亭中,迎风摇摆,死状甚惨。
高翔将尸体解下,在四处搜了一圈,找不到线索,回到亭中咬牙切齿地说:“人死入土为安,咱们先将他掩埋了再说。”
居天成以剑掘土,一面掘一面愤然叫:“江南浪子未免太狠,砍人十指再将人吊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