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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势上,飞虎已输掉一半了。
“我还有一些人,已在贵山门所在地孙家,布下了雷火大阵。”飞虎不服输,杀气腾腾须发皆张:“就算你在这里是胜家,城内孙家你绝对胜不了,我保证你的山门化为瓦烁场,贤良坊将成为火海。”
这可是严重的威胁,山门还没正式亮起旗号,便被仇家一举铲平,九州会哪还有日后可言?
“两败俱伤,对你有何好处?”九州冥魔知道付不起如此重大的代价,口气一软:“整座江山全给你,而你没有向坐上龙椅,划得来吗?”
“是你在逼我。”飞虎大叫大吼:“你追我走极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我咽不下这口怨气,只好和你拚骨。”
“在下不是在逼你,而是帮助你。”九州冥魔冷笑:“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在帮我?你没出了毛病发高烧吃语吧?”飞虎嘲弄地说。
“你没听错。”
“你尽管胡说八道好了。”飞虎开始脱掉长衫,露出里面的劲装:“我仍是坚持我的两个要求,要求不遂就拼个两败俱伤。其一,还我两千两金子;其二,九州会的旗号,不许在淮河两岸城镇亮出来。你在帮助我什么?帮助我搬金抬银?”
“你与九州冥魔誓不两立,对不对?”
“没错,你心里明白。”
“九州冥魔如果不露面,你永远休想追回两干两金子。”
“对,你真不该露面的。”飞虎仍没听出话中的含义。
“我在帮你追回金子。”
“什么?你说这些疯话有何用意?”飞虎总算听出有什么不对了。
“我大张旗鼓露面,九州冥魔肯定会前来调查根底,你我就可以联手对付他了。我盗他的名,你夺回你的利,皆大欢喜。”
“咦!你……”飞虎大感惊讶。
九州冥魔抬手,撕掉粘在唇上的八字胡,再拔掉粗眉,露出剑眉与一字短须。
“看看我是谁?”九州冥魔笑问。
“你……你是……是……”飞虎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长上,他是武林三秀士之一,神萧秀士东门秀成。他衣内一定藏有致命的尺八长,外貌像斑竹,其实是铜铸的神箫。是这十年来的讹诈专家,一度曾经是高邮扬州帮私盐贩子的护法。”
二太岁追魂一钻沈忠在旁大声说:“他的神箫不但可以驭音杀人于五丈内,箫内的神针也可杀人于五丈左右,比我的夺魂钻威力更远些。”
“你……你冒充九州冥魔?”飞虎大为吃惊。
“不冒充他,能将他引出来吗?”神萧秀士从衣下取出箫囊,改悬在腰带上:“我冒充他,必须担负他的恩怨是非。一旦我能度过前期的风险,声势便可如旭日东升。江湖上有几个绰号的人并不少,我多一个绰号,并不损及我的名头威望,而且声威倍增。”
“老天爷!你这种想法做法太危险。”飞虎颓然坐下,怒火熄了:“那恶魔神出鬼没,我有基有业,不能永远昼夜提防,所以我认了。他一旦露面,我就不怕他啦!你冒充他站在明处,就不怕他找你?”
“我就是要他来找我,我一定可以悄悄埋葬他,夺取他的绰号据为己有。找相信他已经得到九州会开山门的消息,而且正向这里赶。不管他是否赶来,我正设法扩大活动声势促使他来。公孙老大,你愿意联手参与,将他诱出来摆布他吗?”
“这……”
“两干两金子,可以买两千亩地。公孙老大,淮河整条河水一年的伤天害理买卖,除掉开销,净值决不可能有一千两金了。”
“这……这有点像在玩火。”
“值得的,阁下。”
“我得三思……”飞虎意动。
“不要三思五思而后行,而是要立即去做。公孙老大,咱们是并肩站在同一边的伙伴。就算九州会成立开山门,也不影响阁下的淮河霸权,道不同利益没有冲突,甚至双方可以携手共存共荣,对不对?”
“你的话不无道理……”
“请相信在下的诚意。”神箫秀士鼓如簧之舌,诚恳地进行说服:“真的九州冥魔不死,将是阁下的心腹之患,谁敢保证他不会再向你进行勒索?合你我双方之力,布下天罗地网等他。定可除掉他永绝后患。我在明,你在暗,必可成功,不必迟疑,老兄。”
“明天正午之前,会给你回音。”飞虎郑重地说:“我得和弟兄们商议,不能贸然给你敷衍性的答复。”
“应该。”神箫秀土说:“毕竟兹事体大,你必须征询弟兄们的意见。明日午前,恭候老兄的回音。”
“好的,告辞。”飞虎打出手式离座。
一场可能空前惨烈的搏杀,草草收场风止雨息。
杨明终于神智一清,痛楚的感觉他可以忍受了。
他看到阳光,嗅到草木的清香。眼皮的肿胀已消减了十之六七,已可睁开双目了。
他所看到的是,处身在四面透风的草棚,躺在麦秸堆上,一捆麦秸作枕,盖了一条薄装。
他想强忍痛楚挣扎坐起,一只纤手已压住了他。
“你还不能多作活动,虽然身躯的伤势已经受到控制。”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小村姑,芳龄可能在二八上下,朴实的青布衣裤,流了三丫髻,笑容温馨可爱:“能记得你所遭遇的变故吗?”
“还记得,而且清晰。小姑娘,你是救我的两位蒙面人之一。你爷爷呢?”
“不久后就会回来,他在打听消息。我们有最好的内外两用的金创药,但份量不足,爷爷得顺便购药。”
“谢谢你们的云天高谊。这里是……”
“这里是西乡的一处看守人棚屋,往东三四里,便是西门外的白龙桥。你昏迷了三天,天老爷保佑你度过了难关,我好高兴。”
“昏迷了三天?”他苦笑,还不曾完全消肿的笑容难看极了:“我不信天,是你们把我从阴间拉回阳世的,我死过一次了……”
草声籁籁,钻入挟了大包小包的小老头。
“呵呵,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看不破生死找地方保命,贪生怕死不想死第二次。”小老头放妥大包小包,在一旁坐下:“你脸上的肿胀消了一半,我才认出你是汝上客栈的旅客,老夫是你的邻房客人。那天老夫亲见你和一个外貌似小家碧玉青春少女,骨子里却是年届徐娘的女人出店,晚间不见你返回,感到十分可疑。呵呵!没想到你却在那种地方受污罪等死。小伙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当了?上了女人的当?”
“一言难尽。”他长叹一声:“小可姓杨……”
“杨明,我知道,客栈的流水薄一查便知。”
“请教老伯尊姓大名?”
“你听说过夜游神?”
“哎呀!侠义道一代怪杰,夜游神李浩,整治豪强的专家,上天入地神出鬼没……”
“那就是我。小丫头是老夫的孙女,小莹,历练四载颇有成就。”
“晚辈就是以老前辈作榜样,要做一个江湖怪杰呀!老前辈的师弟掌里乾坤张平,也是名震天下的神秘怪杰,可惜十余年来不曾在江湖现侠踪……”
“呵呵!该说没现怪踪才对,我们哪配称侠?他早已息隐,躲在何处乌龟也不生蛋的地方清修,连他的子侄也一问三不知。你向我学做怪杰?”
“是呀!老前辈……”
“胡闹!你投奔九州冥魔,能成为怪杰?那鬼女人带你至城内贤良坊孙宅,双头蛇孙尚志,就是九州会的接引总招待。你被囚禁的地方,就是孙家的后院地底秘窟。那魔头居然公然亮旗号,啸聚一些凶杀合贼结帮组会,地窟改作刑室,你居然去投奔他……”
“老前辈对九州冥魔有何不满,他也在向豪强挑战,成了敲诈勒索……”
“你闭嘴!”夜游神拍打着地面,但脸色一弛,叹了一口气:“那魔头不该出面组会的,老夫本来对他的作为颇为欣赏。一旦他出面组会,就会热衷争名夺利。那么,他三年来的作为并非为了要做惩豪强的怪杰,而是要获得大批金银,作为组会称雄道霸的活动资金,用心可诛,欺世盗名不可宽恕。老夫就是心里冒火,要搬空他的金银,没想到他根本没住在孙宅,地窟中只有死囚而无金银,白跑了一趟,不甘入宝山空手归,顺便把你救出而已。”
“晚辈并非前往投奔他,而是被他们用诡计诱往孙宅,胁迫我投效,我拒绝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无老前辈和小莹姑娘临危援手,晚辈尸骨早寒万劫不复,哪还会有今天?”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三天来,搜寻你的人远出百里外穷追,城内城外也狐鼠乱窜。这两天,九州会将和淮河的黑道老大飞虎,来一次大结算,无暇再加紧追搜,短期间你是安全的。”
“晚辈得走远些疗伤……”
“你还不能自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