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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自然虽然出道更久些,但很少与江湖牛鬼蛇神打交道,消息供给皆由冥鉴门直接供给,他只和成名的人物有接触。
“但愿我能认出一两个。”江小蕙的口气知道谦虚了,她在尽量改变自己自负骄傲的性格。
以往她确是骄傲自负,武功也造诣极深,天不怕地不怕,江湖经验也丰富,所以敢找到栈道的绿林巨魁,单人独剑就敢闯小雷音掸寺,找下第一淫僧四好如来。
再三与黄自然接触,也再三遭逢意外的失败。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缺点,正在尽量改变自己。
也可以说,她正在努力为黄自然而改变。
“也许我也能认出一两个。”凌云凤不甘示弱,她出道不久已获得绰号:“这些男女的气势相当强烈,很可能是名动江湖的人物。”
“咦!”江小蕙几乎惊跳起来,本能的反应是挪动拾来的长剑。
“小蕙,怎么啦?”黄自然伸手按住了她:“冷静沉着,不要大惊小怪,看出端倪了?”
“那……那个女人。”江小蕙激动地说:“是她,没错,虽然她改了装,烧成灰我也可以认出她来。”
“她是什么人?唔!很漂亮。”
六男女脚下甚快,已接近至二十步内了,面貌已可看得一清二楚,气势更为强烈了,任何人碰上他们,也不敢向他们乎视,不敢不避道以免触犯他们。
“那个主持检验掳获少女的道姑,就是她。”江小蕙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提起被剥光,一寸寸检验的耻辱,小丫头恨火像将要爆发的火山,也感到浑身发烧不自在。
虽则检验的那是女人,她也感到无穷的羞耻,刻骨难忘的耻辱。
那天黄自然率领海扬波抢救被掳的少女,这位美道姑不在场。
用软骨散制江小惠的人是绛仙,这位美道姑只负责检验鉴定资质,鉴定后便走了,逃过那次劫难。
“那一定是狗王的心腹。”黄自然并不知道江小蕙被检验鉴定的事,他对这种事一窃不通:“这是说,她应该跟在狗王附近。”
“我一定要刺她百十剑,她是我的。”江小蕙咬牙说,跃然欲动要冲出去。
“不行。”黄自然再次按住了她:“大家小心,北面来了大批高手赶来。
北面不足一里,大批佩剑携刀的男女,正急步绕过树林。向这一面急赶,足有二十人以上。
“是那艘船上的走狗。”江小蕙从装束上,看出是狗王那艘船的人。
“得暂时回避,人太多了,撤!”黄自然断然决定撤走,寡不敌众不能拼命。
北面的人,已看到六男女,传来一声忽哨信号,两方面的人皆脚下加快。六男女毫无疑心地越过农舍,向近面奔来的二十余名同伴迎去。
不久,二十余人在农舍聚集,穷搜屋四周,最后带走了走狗们的尸体,向南面急急走了。
六男女是从南面来的,走上了回头路,这表示北面的靖安镇,已不需要他们前往了。
他们没带走金陵双凤与母夜叉的尸体,留给村民处理善后。
“那天杀的狗王一定躲在城里发施号令,我们却在外面穷找他的船。”
黄自然隐身在树下的草丛中,冲快速远去的走狗背影挥动大拳头:“他可以牺牲一些诱杀我们的走狗,而自己绝对安全。”
“我们到城里找她。”江小蕙口中的她,很可能是指紫衣裙女人。
“老天爷:能找得到那狗王?”凌云凤泄气地叹了一口气:“他躲在紫禁城,有十二卫兵马防守得像铁桶,就算能渝溜进去,紫禁城千站万户,天知道他躲在那一处宫殿里?难难难。”
“但混蛋决不敢躲进紫禁城,任何一个藩王都不敢。”黄自然肯定地说。
“你的意思……”凌云凤怎知道皇家的祖宗家法。
“南北两京的紫禁城里,只能有一个皇帝。任何一个龙子龙孙,长大成人就必须往外赶,到天下各地去做藩王,不但不能没获圣旨就往两京跑,连回老家凤阳祭祖,也得遵守规定的期日。除非这个狗王敢打主意谋反篡位,不然决不敢接近紫禁城,连踏入南京地境,也有谋反的嫌疑。”
“那就不会躲在里面了。”
“不然,他可以不出示藩王的身份。而且,城内城外皇亲国戚甚多。一定有心腹亲友包庇他。问题是,那些皇亲国戚的府第,也警卫森严房舍甚多,想找到他同样困难,何况他是秘密藏身在内。”
“难道就罢了不成?”江小蕙不甘心:“我们有不少朋友暗中道义相助,出入活动毫无困难。
“当然不能罢了,哼!”
“你的意思……”
“咱们进城和他们玩玩。”
“那就走呀!”江小蕙欣然雀跃
“走,咱们跟上去。”黄自然决定行动。
放起一把无情火,烧掉农舍湮没金陵双凤的尸体。
江湖人沟死沟埋,路死插牌,让当地人以无名尸处理,能火化已是相当幸运的事了。
南京真正属于市井小民生息活动的地方,以城外为主。
城内不是市井小民可以随意生息的活动区,紫禁城与王公府第与各式衙门,已占了大半座城。
城外两大繁华区,一在龙江关至三汉河码头一带。
一是城南聚宝门外,秦淮外河的两岸,东起通济门,西达水西门,绕城一带市街纵横,这一带才是百姓小民的活动生息地区。
聚宝门内的镇淮桥,横跨秦淮内河,长十六丈余,也就是古金陵的朱雀桥。
当然,朱雀桥已不再有野花,乌衣巷的夕阳也不再具有美感,已成了连接城内城外商业区的交通孔道,拥挤脏乱人人忙碌。
聚宝门更为壮观,附着门内的瓮城。
四道城门,门楼高三层。
门内有千斤闸,有称为宝物的子午石门限。
西面是来宾楼,东面是重译楼,是金陵十六楼中,最为亮丽的两座。
城外,便是秦淮外河,也就是最复杂的地段,与城内的市街连成城南商业区。
通常,江湖牛鬼蛇神的落脚处,以聚宝门分界,在城外一带活动容易。
黄自然却在镇淮桥附近落脚,表示不是江湖牛鬼蛇神,不是来南京猎食的蛇鼠亡命,他有他的活动空间。
沿大街东行,便是规模不小的明道书院。
这一带不再杂乱无章,建有不少有名的宅院,平时是警卫森严,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以西一带街巷,却是颇为复杂的市街,龙蛇混杂,是牛鬼蛇神的猎食场,一旦出了大纰漏,往城外一跑就平安大吉了。
秣陵居酒楼附近,就是各展神通的角力场。
天一黑华灯初上,直至三更正夜禁开始,这一带市街灯火通明,比白天的市况热闹数倍。
秣陵居酒楼,不是普通市井小民,可以任意光顾的地方,酒菜的价格贵得小民负担不了。
因此对街开了几家小酒坊小食店,接纳次等的食客大爷。
黄自然穿了一袭灰长衫,一看便知他是小行商。
衣袂抄起,前摆掖在腰带上,右手轻格一把开的纸扇,一摇三摆向店堂的右首走。
看穿着像行商,看外露的气概,却像来自明道书院的生员,还真有几分半文味。
那一桌有三位食客,一个比一个壮,一个比一个粗豪,正在大碗酒大块肉往嘴里塞。
店堂中灯光并不明亮,三位大汉的食相没有人计较,全店八桌有五六十位食客,谁也懒得理会他人的事,各用大嗓门高谈阔论,看谁的嗓门能压下邻桌的喧哗。
三位大汉外露的骠捍粗野气势,把想过来并桌的食客吓得不敢过来,因此霸道得很,三个人就占了这副座头,四张长凳占了三张,仅剩下的一条凳没人敢过来坐,怕惹火这三位大汉。
黄自然不怕,走近伸脚一拨,拨出条凳准备跨过去就坐,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借光。”他左脚跨过凳面,抢先向三大汉打招呼,摆明了要并桌。
三大汉分坐三方,右首那位生了一只朝天鼻的魁梧大汉,大牛眼狠瞪着他,哼了一声,表示怪他不识相,提脚用靴猛搭住凳头。
如果大汉脚下用了劲,条凳必定一端急翘,也就会击中。他的下裆,滋味不会好受。
凳头果然翘起上升,却被他的右膝微抬压住。
大汉眼一花,眼中看到人影压到,还来不及有所举动,脑袋以及咽喉,被一双大手上上扣牢了。
“砰哇哇”一阵怪响,前额与脸部,被按在食桌上,猛烈地连磕了几下,磕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想叫叫不出声音,因为咽喉被扣牢了。
想挣扎更是休想,整个脑袋完全受到巨大的扣力所控制,脖子没断头没破,已经是万幸了。
另两名大汉吓了一大跳,惊得跳起来。
“想找麻烦自讨苦吃吗?你如愿以偿了。”他手一松,大汉瘫软趴伏在桌上痛苦地叫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