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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辈已经狂得不像话了。”佩刀老人阴森森地说,独自向前接近:“像这样急于成名的年轻人,是死得很快的。”
“老家伙,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而不死,大概年轻时闯道,一定是兢兢业业,连放个屁都小心谨慎的人,所以才能活这么大的岁数。”张允中语利如刀,对这位语气充满凶兆的老人大为反感。
佩剑老人果然被激怒得像被踩中尾巴的猫,脸色陡变。
“该死的小狗无礼已极!”佩剑老人狂怒地拔剑,剑向前一伸,光芒陡盛,剑隐发异鸣,森森剑气袭人。
似乎温暖的阳光,在这刹那间失去热力,代之而起的是寒气涌发,冷焰澈骨。
张允中眼神一动,接着深深吸入一口长气,左掌向前一引一收,他的脸色本来健康红润,突然色泽闪动,交互隐现,渐渐变成玉白色。
他的手,也渐渐变色。
“玄天剑气。”他冷冷地说:“你已经具有六成火候,剑气已可反震内家气功,老前辈,老不以筋骨为能。你帮助公孙小蓄生多行不义,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走吧,还来得及!”
佩剑老人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不能的!”老人语气骤变:“没有人能一眼就看出老夫以玄天剑气催剑。你……你知道老夫是谁?”
“在下不认识你。”张允中说:“对玄天剑气,在下却不算陌生。普通的刀剑,距剑体尺外,便会断裂震飞。内功火候到家的人,一触之下亦被反震招解。我告诉你,你反震不了在下的刀。”
“你少夸海口……”
“灵不灵当堂见效,信不信立可分晓。那时,一切都嫌太晚了。在下行事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用绝学置我于死,我用同样的手段回报。老前辈,我的话每一个字都不容置疑的,赶快消去你心头的杀机,这是你自救的唯一良方。”
一声怒叱,老人疾进发剑,飞星逐月攻上盘,深秋萧杀的异啸乍起,像是万顷波涛连绵涌发。
刀光霍霍闪动,龙吟虎啸与铿锵的震耳金鸣相应和,闪动之快,令人目眩神移。
他的刀不但没被玄天剑气震裂,也不受反震,在三尺方圆的地面挪动,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封开了对方绵绵不绝,力道万钧狂野迫攻的十七剑之多,只守不攻,守得有如铜墙铁壁。
老人虽则心惊,但不死心,大喝一声,用上了大风起石绝招,挫身攻下盘,由下向上连环发剑攻击。
张允中身材高,保护下盘应该不太灵活。
第一剑,第二剑……
刀旋剑飞中,突然响起张允中一声沉叱:“泰山斩!”
剑鸣倏绝,刀啸顿止。
四周围观鸦雀无声的高手们,正提心吊胆聚精会神,观看老人将张允中圈入剑网中,突然看到刀光锲人电耀似的剑网内,势如破竹排空直入,猛地光芒一闪,血光崩现,如此而已,谁也没能看出刀招的路数。
张允中滑退三丈,横刀冷然屹立,躯体毫无耗力的现象,冷然静止,虎目的眼神也毫无异状。
什么是泰山斩?好怪的刀招名称。
老人身形后退,摇摇欲倒,手中剑拖垂着,最后站稳了。
众人终于看清了,惊恐地呼叫出声。
老人的脑袋中分,被从中斩裂了一半,直裂至鼻尖下,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从裂口分两面往下流。
“砰!”老人最后总算倒下了。
手持尺八鸠首杖的老人,发出一声悲极愤极的怪叫,发狂似的冲上,鸠苜杖全力疾劈。
张允中向侧一闪,刀光可怖地闪动了一下。
人快,刀更快,快得不可思议,已到了不可能的体力极限境界。
“嗯……”老人向前冲,挥舞着鸠首杖,收不住势,直冲出三丈外。
对面,两名大汉吃了一惊,两面一分,让开去路。
“老前辈,你……”一名大汉大叫。
不用再叫了,大汉闭上了嘴。
老人的左颈裂了一半,鲜血泉涌而出。
脖子断了一半的人,叫又有什么用呢?
这瞬间,两枚鸳鸯铁胆,已挟风雷光临张允中的胸口,一前一后一闪即至。
“啪”一声怪响,鸳胆撞中了鸯胆,稍小的鸯胆速度突然增加三倍,而从直飞改为稍向下的小角度飞射,恰好射向小腹稍上方丹田穴的上部要害。
慢了一刹那,鸯胆落空。
张允中的身形,已在前一刹那飞升,左手不可思议地抓住了后到的鸳胆。
飞腾速度快,下扑更快。
人如怒鹰下搏,刀光先电射而下,猛扑发射铁胆偷袭的老人。
向下扑击,属于自杀性的攻击,也是两败俱伤的最愚蠢攻击术。
老人哼了一声,扭身大手一振,九节骨软鞭发出怪响,抖得笔直向扑下的人影吐出。
软兵刃向上攻击,威力有限得很。
但老人这根九节骨鞭运用得出神入化,威力反而大增。
刀光一沾鞭尖,张允中的身形立即翻腾上升,鞭则克拉拉怪响,向下急落。
老人斜滑丈外,大喝一声,鞭再次上卷,是风似殷雷,威力惊人。
翻腾之势未终,张允中已半途抖臂扭腰,折向反扑而下,不可思议地跟随老人闪动的方向升腾下扑。
这种空中搏击术,令四面的人大吃一惊,心胆俱寒,这不可能是人,人那能没有重量的?
只有鸟才能办得到,人不可能变成鸟。
“铮!”鞭再次接触刀光。
一道光影一闪而下,一声击中老人的顶门。
是老人自己的鸳鸯胆,磨得又光又亮,十分沉重的铁胆,足有两寸直径,向下一击之力,沉重可知,决非骨肉之躯所能禁受得起的。
老人的头颅似乎已经爆炸,惨不忍睹,尸体砰然摔倒,手脚仍在抽搐。
张允中飘然着地,钢刀向前一引。
“今天不屠光你们,决不罢手。”他冷然向对面三丈外的公孙英五个人说:“避免你们像冤魂不散似的死缠不休,唯一的办法,是斩尽屠光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杂种。你们,上……”
外面,潮水似的冲入神手李与十八名同伴。
“张兄,见者有份!”神手李厉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三山别庄的狗东西,我神手李要向你们索回七位好兄弟的血债。”
四周的三山别庄卅余名爪牙,早已被张允中的神勇吓了个胆裂魂飞,再一看风色不对,聪明的人立即向宅内四散逃命。
张允中知道大援到了,扭头一看。
“你们截杀逃走的人。”他向冲来的神手李叫:“这里的人我负责!”
这一叫叫坏了,叫完转头一看,公孙英的身影,刚好消失在厅门内。
镜花仙姑是最先发现公孙英逃走的人,但已来不及阻止了。
“这贪生怕死的狗东西!”镜花仙姑破口大骂。
张允中已到了丈二左右,刀势待发。
“你们还来得及摆炼魂阵。”张允中冷冷地说:“今天,我一定可以杀死你们,因为我已经有了杀你们的充分理由。而且已下决心要杀你们,我一定可以办得到。我给你们摆阵的机会,我是很慷慨的人。”“你不要黑煞女魅活了。”水月仙姑抢过黑煞女魅,剑架上了脖子。“哈哈哈……”张允中大笑:“她活不活与在下毫无关系,我自己活不活才是最重要的事。在下与黑煞姑娘,只是认识才几天的朋友,每个人都肯为朋友而不顾自己的死活,世间岂不挤满了圣人。”
“你……”
“我,正式向江湖宣告,我张允中要在江湖中闯出一番事业,要在江湖称雄道霸,我将会拥有无数愿意跟随我的英雄豪杰,和无数愿意跟我结交的人。假使结交的,假使我为了每一个人的生死,而向威胁我的人屈服,还能在江湖称雄道霸吗?这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加上你们四个,我张允中已经替黑煞女魅尽了心力,她死得值得,我一点也不感到有愧。”
“你不要说狠话……”
一声冷叱,张允中挥刀直上。
水月仙姑大骇,将黑煞女魅向刀光一推,飞退两丈。
两个老道婆和镜花仙姑也不慢,分头飞掠而走。
张允中的刀已收发由心,一把接住了黑煞女魅,失去了追击的机会。
黑煞女魅软了,倒入他怀中将他抱得紧紧地。
“我……我欠你好多好多……”
黑煞女魅在他怀中激情地说:“我以为看不到你了,我……”
“危险已经过去了。”他轻抚黑煞女魅的秀发:“是神手李将你的下落告诉我的,幸而及时赶来了。”
“允中,你……你像真的鹰。”黑煞女魅抬起脸,泪眼模糊注视着他笑。
“老天爷!你……你知道你所杀的三个老鬼,是些什么人吗?”
“不知道。”
“享誉江湖四十年的天下十大杀手中的三个,狂彪公孙龙的知交,号称宇内三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