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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没有想到,玉雯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得意了?”
低低的好像从地底下发出的吟哦,明明声线还是恍惚的,可是那种蕴含在那的怨气,却使人寒毛直竖。
司南抬了抬眉,放慢了速度,把一个浑圆的葡萄放在嘴边,啪的咬碎,汁水溅了一脸。漫不经心的随手擦擦,“我犯不着得意。”
语气是悠悠的,意味深长,也是让人恨不能咬掉两口的恨意。
“你太抬举自己了。玉雯,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中。阿萝嘛,勉勉强强。”
玉雯不可置信的看着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司南,看着对方眼中的强大自信,整个人像宝石那样闪闪发光,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司南,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凭着好运道——运气早晚是会用完的!你不是蠢人,青云门待你怎样,你不知吗?”
“知啊!”
“她们对你多好,好到不能再好了!好到超出一个弟子应有的界限……”
司南连一根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当她们是真心吗?无亲无故的,偏偏容忍你至此?你说宫殿叫灵蔻,她们就叫灵蔻?你推行什么‘按劳分配,多劳多得’,青云门上上下下都听你摆布?你生的闭月羞花?你天资高的注定飞升?你说说,你有什么?”
玉雯的歇斯底里,在司南看来很没有必要——她又没逼着去死!
不过玉雯能看穿她的虚荣表面,看穿她浮萍下的毫无根基,也算是有些见识了。
司南面色丝毫不变,冷冷的看着玉雯的发作,直到对方安静下来,用悲哀和怜悯的眼神看她。才轻轻的笑了一声,“多谢玉雯姐姐你的担心。”
“姐姐”这个称呼,让玉雯的眼色变了一变,她紧紧盯着司南,看对方居然没有一丝讶然,一点被说穿心事的心虚不宁都无,不禁有些惊疑。
“玉雯姐姐,你还不够聪明。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抓住我这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了的小船。虽然是根朽木,可是比你已经在水中淹没着。要好些吧?”
“至于我自己嘛,自有妙计。你不要靠的太近,免得伤了自己。看,我提出的建议多好,你去阿萝那里卧底,想想,要是她肯照顾你一二,谁敢冒着得罪她的危 3ǔ。cōm险,逼迫与你?不比你冒冒失失来到青云门,一无所有的好?”
玉雯眼神躲躲闪闪,心中掀起滔天巨*。
如果能如司南所说,帮助她传递一二信息算什么,可她怎知阿萝会帮忙呢?
司南知道说动了玉雯,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霎时,玉雯的眼睛亮了。
她怎么就没想到?
玉雯惊异不定的看着司南,试探的说,
“你,不怕我反悔?”
司南轻轻一笑,弹掉衣裳上沾的灰褐色葡萄籽,
“你要反悔也没关系,再说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些许阿萝的行踪、爱好,喜恶罢了。你不给我,还有其他人嘛。”
玉雯才不信司南不在乎呢。她想办法招了自己来,就是布下一个局。
玉雯敢肯定,司南一定存着对付阿萝的心思,碍于现在的力量不足,先收集情报罢了。
想来想去,如果司南刚刚说的话奏效的话,那帮她传达消息又何妨?
简单,又没危 3ǔ。cōm险。
自己躲在身后,看司南和阿萝两个人拼得你死我我那种情形,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
采苓默默的出现在司南背后,看玉雯离去的背影,少顷,才低低的问了一句。
“你真要对付阿萝?”
司南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阴狠,
“是她总和我过不去!我自认为对她,仁至义尽。”
采苓再次一叹,
“你不会用青云门的力量,对付阿萝吧?”
“放心,我没那么傻。青云门对我怎样,我心知肚明。”
采苓想要解释,可是无力的胳膊举了半响,仍旧垂了下来。
太明显了。
连玉雯那种身在局外的人,都猜测到了,何况司南?
她能说什么呢,说青云门对她毫无企图?
连自己都骗不过啊!
只希望,那一天来临的不要太早,让今天和平美好的一切,都化为残转破瓦的废墟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八十六、药神锄
八十六、药神锄
司南安置了棋子。盘算了日后对阿萝的计划,才沉沉睡了。
睡梦中,她很不安稳,一时想起深情脉脉的海冬青,一时想起冲她展露无邪笑容的咻咻,一时又想起六年在司家的忍气吞声,连司挚的面容都模模糊糊出现了。醒来的时候,直觉额头布满了汗渍,体弱无力,缠绵床榻,起不来了。
病了?
这还是海冬青离去之后,第一次生病。
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穿越重生的十年光阴,惘然有“今夕何夕”的感觉。她都作对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一幕幕的片段快速闪过,穿插交织在一起,最重凝固成一个灰色的画面。
前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
可是,没有一个是她真心想要对待的。
她曾真爱过的青哥,走了;咻咻,也离开了;朱探,分手了;小环。反目成仇;马荔,弃了;司东在这样下去,也许,她就要变成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喜欢玩弄手段排除异己,心情偏激的见什么都不顺眼。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她在意的,也没有一件事是她所喜欢的,那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只为了日复一日的存活吗?
恹恹的病了三日后,御岚终于迎着他人的异样目光,前来看望司南。此举,等于直接承认他和司南的密切关系。
往日窃窃私语的猜测,都化为了现实。
通风的厢房内,司南苍白着一张小脸,无精打采的说,“你来做什么,不是让那起子人有了饭后茶余的话题?要是青槐知道了,又该找你去谈心了。”
她没有谈起阿萝,就像御岚从来不问其海冬青。
两个人在交往,可彼此都明白,交往,不等于订下终身。他们彼此,都贪图着和对方在一起时的感觉,轻松,自在,惬意。某天这种感觉,在外界的压力下。承受不住了,就是分手的时候吧?
御岚轻轻一笑,眉眼安静,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尤其是上翘的嘴角居然有些可爱,让司南偷看了好几眼。
“我想过,不来的。”
司南立时竖起了耳朵,却听得御岚貌似无奈,眼中闪烁着笑意,“可是我怕……”
“怕你好了之后,会教训我……”
司南没好气的唾了一口,翻身卷起轻盈的蚕丝被,盖住肩膀,“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凶吗?”
声音像小猫似地慵懒,两根懒洋洋的手指爬出丝被,勾着某人的手心,不停的画圈圈。
坦然面对被调戏,御岚笑意更加深了,一缕黑发垂到司南的脸庞上,若有似无的划啊划的。
这种暧昧的让人脸红情况下,御岚还是很清晰的吐字,“只会更凶吧……有人比你母老虎呢……”
司南一听。立刻坐起来,推开了御岚,掐腰凶凶的说,“我年方二七、风华正茂、清春可爱,哪里凶了?哪里母老虎了?不准造谣……”
这一次探望,是最成功的探视。
病人在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充满了昂扬斗志。
喜也好,悲也好,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
这一次生病,还有个收获。
司东对她关心不已,眼睁睁看着她厌食,不进水米,急得嘴皮都起泡了——这让司南明白,司东是在乎她的,过去或许有种种误会,可在真情就是真正的伤害也能愈合,何况她和司东本身,没有任何不合的问题。
这一日,药舍大门敞开,药童宝儿搀扶着依旧瘦弱的医师德,慢慢走出了药舍。杨柳依依,鸟语花香,清风阵阵,却是离开的时刻。
医师徐和郑赏站在门口,那表情说是欢送,不如说是兴奋,终于赶走了碍眼的师徒在药舍生活了多少年,两袖清风的走了。医师德也有些不舍。可他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到了回总坛复命的时候了。没有什么留念,他的步伐十分坚定。
可是宝儿不同,他张望着青云门的方向,一步三回头。
“宝儿,你看什么呢?”
宝儿撅着嘴,闷闷的低下头,不肯说话。
医师德早就猜到,叹了口气,
“她如今是大忙人,哪里有空来送我们?”
宝儿却不信司南是个无情的,默默地咬着唇,不答话。
直到快要离开天玄山了,司南还没有出现。宝儿才含着泪,愤愤的跺一跺脚,口中道,“师傅,我们在等一会儿吧,小南,她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再等一会儿,她一定会出现的。”
看见爱徒眼泪都快流出来,医师德只能叹气。
“好吧,就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