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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家人战战兢兢说出这个消息,谁能想到呢?喜事变丧事。
东祁的眼是丹凤眼,平时看着总一副挑逗暧mei的模样,而遮盖住了他凛冽锋利的眉。他平日也总是把自己的暴虐的另一面藏在剑鞘中,所以人人看到的他,只是优雅的贵公子。
“老奴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他们都是从小训练的精英,无论海底、丛林、平地,只要有一线生机,不说救人,至少能活着回来。但是现在——”
“司小姐呢?”
东祁轻哼一声,一股冷酷肃杀之意萦绕全身。
好比十几把利剑正对着脖颈,老家人两腿打颤,浑身冒冷汗,来不及想东少爷为什么不关心自己家中死去的人手,只问一个素未相识的小女孩,“落,落水而亡。”
“昨天上了花船,今天就死了?”东祁的神色有点奇怪,好像只是纯粹的怀疑不懂。
“见到尸体了吗?”
“没,没有。不过,估计,可能葬身鱼腹……”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十八、劫后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她无缘……我也无缘……”
刚刚使人惊悚的气势只出现片刻,就消失不见了。东祁叹息般的语调使老家人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说,“少爷,据说是……海上流窜的一股灵窟妖海匪干的。灵窟妖穷凶极恶,做出这等事情来,也不甚出奇。只不幸偏偏那天,偏偏是您未婚妻。”
东祁冷哼一声,转过身,看镂空的窗棂后排成人字型的大雁飞翔而过。那么澄净的天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天空云卷云舒,安详的云彩自由的变幻形状。可她呢,娇小、苍白的女孩儿,沉没在碧海滔滔、鱼群之中,尸骨不全“好生……找到尸体,葬了吧。”
老家人瞧着自家少爷这幅近似于哀悯的神情,心里诧异万分。听人讲,那司家的五娘子容貌平平,少爷素来喜爱绝色女子,若不是碍着亲祖母的面子,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若如此,听到花船出事,因该高兴啊?可少爷的表现,明明在意的揣测着不安道:“船在桃家的码头出事的。据说事发之时,桃家试图救人,但一来灵窟妖行动迅速,二来混乱不堪,来不及展开有效的救助,眼睁睁看着花船沉没入海,被撕咬成碎片……这也怪司家在出嫁当天宣扬上朝流传下来的‘凤冠霞帔’,引来灵窟妖的觊觎。事后也证明,多数嫁妆被劫走了,打捞上来的物品中不包含‘凤冠霞帔’”。
东祁不可置否。
善于察言观色的老仆灵机一动,
“不过有件事情老奴觉得奇怪。事发之时,护送亲妹的司家次子司亭,带着家中几个下人在桃家饮宴,据说是受到了桃溪公子的邀请,居然躲过这次袭击,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司亭?桃溪!”东祁的眼睛蓦地亮了一分。
只是这种亮,凉沁沁的,使人寒到骨子里。嘴角勾勒出一丝危 3ǔ。cōm险的笑意,“很好!很好!姬叔,你下去吧。”
姬叔默默哀叹了一把,很为如今的主子越来越难伺候而心生憔悴之感。虽然他并不认同东祁的怀疑,但主子的事情,哪里容得他指手画脚,连忙顺从的下去了。
东祁深吸一口气,冷眼瞧着婚书上八个鎏金大字,“鸾凤和鸣,珠联璧合”。
多像一个笑话讽刺着东家列祖列宗多年的执念。
东祁对司雨当然没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但这不代表这个轻易死去的女孩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涟漪。毕竟,对她的到来,他的期盼、希冀躲过苦恼。
随随便便就死了啊……东祁挠挠了眉毛,无奈的叹息一声,凝望天空的蔚蓝时多了一分怔忡之色。
我不能为你报仇。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点什么。
东祁对第一个以“姻缘”之名,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如是说。
浮动的海平面,如晃动的水镜一般,波光盈盈,水面折射出太阳的光芒,视线中残留一点蓝白的光辉。水花是苦的,如同啤酒摇过头的上涌的泡沫。
司雨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或者说,她再次灵魂穿越,体会一次免费的空中旅行了??谁能解答她?
她的脑子空空的,灌了很多很多水,又被重物狠狠敲击了。那效果,大概和跳进甩干机中,被甩干五分钟差不离。
她恍恍惚惚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一个桃红色的美梦。
为什么是桃红色的?她想,大概是桃家的桃花太美了,美到她恨不恨化身精灵,扑腾扑腾飞到那桃树下,欢快的翩翩起舞。
梦境中,有一美丽少年,面带桃花,在桃英纷飞的树下,对她浅浅微笑。他的笑容那么美,诱惑了她的心智,桃花的绝色,和唇间微冷的触感,像阳光下一个粉红色的泡泡,绮丽而瑰幻,缓缓的在梦中盘旋,把她整个人包在里面,温暖,柔和,好像回到母亲的*中。
很舒服的感觉。
大白石上略略有些阴冷,可靠着他,整颗心儿都化了,哪里还在乎冷意?嫩白粉红的的花瓣随风舞落,飘在她的衣裳上,桃花少年细心的帮她摘下。她迎上那张惊世绝伦的脸,那双全神贯注的深情眼神,心底里不期然浮上一些字句: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小心肝儿都不属于自己似的乱跳,刚想问:你是谁?忽听见那桃花少年吐气如兰,一笑倾城,直把司雨看呆,心跳漏了不止一拍。
“你怎么了?……林妹妹……”
我的天!司雨大汗,只觉一阵乌鸦从头顶飞过。
从美梦清醒过来的感受十分不好。身体的痛苦一瞬间被唤醒了。
现实是,没有什么乌鸦,只是浑身剧烈的疼痛。被卡车碾过似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尤其是头部,简直被十万跟钢针刺进脑门似的,神经突突的扯成一根线,偏偏哪个不长眼的怪手还以为这是琴弦,不断拨弄。
司雨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缺水濒临死亡的鱼,无声的长大嘴巴,想要吸取一点氧气。她的全身动也不能动一下,看起来就像一个植物人。
我这是怎么了?
我才上了花船。
然后呢?
司雨陷入苦思之中。
她一定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什么呢?
不记得了。
“丫丫,别这样对桃溪公子,若不是他挺身而出,你家小姐就没命了。”
“可,可他下手也太狠了!小姐的背又紫又青,肿了那么大一块,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救人、救人就不能轻点吗?他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呐!”马荔委屈抱怨的声音从车缝中传来。
“丫丫,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司雨挣扎的厉害,如果不打昏她,可怎么救人呢……”
“可是……”马荔不服气的又说的什么,不过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外面的人是谁?为什么我感觉挺熟悉?精神恍惚的司雨,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她往日重病大半是装出来的。此刻不用装,就是一个垂死的人。眼睛睁的老大,没有焦点,直愣愣的正对着车厢上血红的蝙蝠眼睛。头随着颠簸马车摇动着。她的身上盖着一条鸳鸯戏水棉被,手脚被汤婆子捂着,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思绪是没有实体的东西,它在空中飘荡、徘徊,胡乱无章而又抽丝剥屡的思考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魂魄终于归位。
黑色的眼珠动了动,神情似哭似喜,伸出好像被抽走力量的手,好容易抬高,一点一点向上,纤细的指尖轻轻触摸到了脸颊,轻轻一按,那么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令司雨鼻子一酸,抽搐着,一滴一滴的泪水溢出眼角。
还活着啊!她还活着啊!这个认知令司雨大恸。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TV!感谢如来佛主!感谢上帝!圣母玛利亚!真主安拉!感谢满天神佛!谢谢你们保佑我!
司雨的泪水不一会儿湿了一大片枕巾,凝聚了全身力气,从鼻子中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呻吟
“嗯……”
“什么,还活着!”
东祁猛的一回头,自从十岁之后,俊美非凡的脸上第一次明显的表示出“惊讶”这种情绪。
“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她明明落水夭折……”
东祁喃喃的说。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女孩,听到死而复生的奇迹,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期待。
“大喜啊。司家五小姐大难不死!洪福齐天,被人救上来了!”
“这才是峰回路转呢!”东祁叹道,平息了心头的几分激动,恢复人前翩翩少年郎的姿态,正色道,“人呢?什么时候到?”
老家人姬叔道,
“司家少爷护送着,借了计量马车,从陆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