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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政变——不,不能叫军事政变,根据后来大会宫发出的文件,我们这种行动应该叫做正义的推翻行动,是在全波旁人民的支持下发动的。
正义推翻是进行的如此之顺利,并且,临时执政长安德烈大人还承诺很快就会将卢尔八世的暴政尽皆废除,这让我们所有波旁的平民都欢欣鼓舞。
接着,我作为士兵中的代表,被立为典型,安德烈大人发给我一笔不菲的奖金,还提拔我成为一个小队长,允诺我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继续为国效力。
如今的工作这么难找,既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军官了——虽然只是小军官,那不去当水手也不是不行,于是我高兴的接受了安德烈大人的任命。
安德烈大人、不,是安德烈三世大人,果然与卢尔八世不同,他被正式确认为执政长以后,就废除了卢尔八世第五次加税令,并且承诺其他的加税令也会很快逐步被废除;此外,他还承诺将会一改卢尔八世的丧土行为,为波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而且安德烈三世大人还做了一个让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行动,他居然当着波里斯所有居民的面,处决了无能的卢尔八世,要知道卢尔八世在无能,那也是贵族啊!因此,在我们的欢呼之中,安德烈三世大人的威名被抬上了顶峰。
那一段时间,波旁看起来突然容光泛发,每个市民见面时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似乎相信在安德烈三世大人的带领下,波旁一定能重新拾起恢复了的荣耀。
第五次加税令被撤销了,卢尔八世被处决了,比起昏君要雷厉风行的整军计划正在迅速推行,肯定很快就能送上我们所需要的胜利,被波旁人忘却已久的胜利!
那一段时间,波旁的人和事物好像是被五彩缤纷的火光所照耀,每天都充满着极乐与狂欢,庆典彻夜不休。
可是,这种短暂的、虚假的容光焕发很快就达到了他的顶点,在美丽的气泡被揭破以前,在气泡爆炸后施放出狂风暴雨之前,我们整个波里斯都沉溺于这一种长期的醉酒状态。
梦是会醒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醒的这么快,甚至没有想到这居然只是一个溺水的人所做的一个不真切的幻梦。
仅仅过了一年,波旁的情况就开始急剧恶化,连我这个在波里斯当差的军官军饷,都天天拖欠,那就更不用提广大的下层了。
安德烈三世承诺的取消加税令?没影了;承诺给波旁带来的胜利?依旧是一个又一个僵持,一次又一次强制征兵。
波里斯的居民要求安德烈三世给出回应,然而安德烈三世和他的小团伙们,除了成天龟缩在宅子里开着不知所谓的秘密会议以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要和平!不要战争!”“议和也行吧,让亲人回来吧!”这一类的口号在米斯广场经久不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响亮。
过了一个月,安德烈三世终于下达了命令,不过不是接见他们的请求,而是命令我们这群守卫部队清场,所谓“还波里斯一个安定和谐的环境”。
看到这一种命令,我顿时愤怒,拒绝执行安德烈三世的命令,结果宣布命令的鲍里斯,这个安德烈三世的左右手不由分说,将我投入了监狱。
这是我第二次被投入监狱,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在政变前被投入监狱,当时是“煽动者”卢尔过来找我,而这一次是鲍里斯过来接见我。
鲍里斯是一位长着一副慈眉善目面孔的微胖中年,他叹息的对我说道,这道命令不是他想下的,他也没法阻止,将我投入监狱实在并非他的本意。说到这里,他摇头道,安德烈三世如今只会待在家里喝闷酒,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波旁前途无亮。
在鲍里斯声情并茂的演说中,我假装被安德烈三世的无为激怒了,在鲍里斯痛斥安德烈三世和卢尔八世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时候应该有人效仿安德烈三世才行!
我都四十多岁了,又不是那种乡下愚夫,怎么可能看不懂眼前的把戏,但是既然鲍里斯过来给我橄榄枝,我还是抓住的好,说不定能向上爬的更高呢?那个曾经纯良的卢尔,早在“煽动者”的演讲中,早在第一次政变中,早在被投入监狱中,就已经死去了。
如果让四年前的我到现在,恐怕认不出这个在监狱中慷慨激昂的人是谁。我变了,波旁也变了。
放在以前,我是根本不敢说出这类话的,但是随着跟着安德烈三世政变一回以后,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很多事情,只要第一次肯下狠心拉低下限,第二次乃至以后就容易的多了。
几天以后,我被特赦了出来,我知道这是鲍里斯的运作。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效忠于安德烈三世的小卒,已经改投鲍里斯。
为什么鲍里斯要拉拢我?这时候的我已经不是当初被调往北部航道的大头兵了,而是成为负责守卫波里斯的都城守备军官,掌控着波里斯的一部分城防军队。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这种人是不肯能当任这一种职位的,即使是某些小贵族都未必,这些位置都是被垄断在几个家族手中。
但是在安德烈三世篡位以后,比起那些正规途径任职的军官来说,安德烈三世更加信任我们这些跟随他政变的军队。于是在短短一年之内,安德烈三世利用各种手段将原有的都城守备军官调遣到前线去,将我们安插到这个位置上。
由于跟随安德烈三世政变贵族的数量并不多,而且他们大多都进入大会宫身兼要职,因此最后这些底层军官之类的职务,居然落到了我们这些平民身上!乱世之中,人人皆可为龙,这股念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正在波旁慢慢的蔓延。
鲍里斯又等了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他四处串联,小心谨慎的拉拢分化原本是安德烈三世阵营的人,可是在1443年的时候,鲍里斯的举动被安德烈三世发现,安德烈三世决心逮捕鲍里斯,从另一个投靠鲍里斯的军官手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鲍里斯决定先发制人,提前对安德烈三世发动政变。
鲍里斯发动政变是如此的充满,当首都的火焰燃烧起来时,我才懵懵懂懂意识到出事了,而此时鲍里斯的使者才半死不活的跑到我的房子内,告诉我政变(正义推翻)时间改变,提前发动。
于是我点起自己的亲信兵马,裹挟着不明事理的大部分城防士兵,声称是平定叛乱,然后带着他们出去,首先就劫掠了一家我早就查清楚根底的商会——格尔马克商会,让各位兄弟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
这时候,我才告诉他们,我们并不是去平定叛乱,而是去进行第二次正义推翻,这一次正义推翻的目标是安德烈三世!并且既然如今他们抢劫了格尔马克商会,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两条路,一条是去正义推翻安德烈三世,另一条就是等待被以劫掠罪处死。
于是靠着这一种手段,我成功的将我这一部分城防士兵给裹挟进叛乱。
接着,我就立刻朝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前进,根据鲍里斯派来使者的解说,此时安德烈三世已经带着亲卫队和鲍里斯本部交上手,所以只要先将安德烈三世在这里拿下,那么城内其他地方就不足为虑。
在带兵前去的时候,我耍了一个心眼,故意绕了一个圈子前进,因此当我到达政变双方激斗核心时,我的位置是位于安德烈三世的后方。
此时,因为仓促发动政变的原因,鲍里斯的准备不足,此时已经被安德烈三世死死的逼在了一个角落,就在这个时候我带着一股生力军到了安德烈三世的后方。
我打了十几年的仗,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在我一声令下,城防军队朝着安德烈三世的军队突击,鲍里斯也不失时机的在后边策应,与我前后夹击安德烈三世的军队。
起初,因为安德烈三世的军队较为精锐,所以一开始居然还撑住了几下进攻,但是在这时候,更多的政变军队“汇合”到了这里(这群家伙有好几个早就来了,但是都在观望),安德烈三世的军队终于撑不住了,逐渐开始崩溃。
“该死!这些政策你们以为和鲍里斯就脱不开关系吗!去年镇压请愿者的命令、苛待军队的命令!明明就是鲍里斯一手策划的!苛待你们的是鲍里斯,装好人的也是鲍里斯,难道你们就……”
安德烈三世无法说完他的话语,因为在他将所有的事情给抖露出来以前,已经被一个政变的士兵一刀砍死,安德烈三世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都这时候了,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