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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你们两个吗?”
玛诺洛斯从刚才那一击里感受到了死亡加身的奥格瑞姆拥有的力量,并不如它,所以哪怕两个家伙加在一起,也并非不能对付,只是可能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但疯狂渴望毁灭与战斗的深渊领主怎么可能在战斗面前退缩?
它巨大如龙的身体向前踏出一步,熊熊燃烧的邪能将它包裹了起来,它低沉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可悲的小世界里,你们这些老鼠是怎么分享我的血液…所以,当时的那么多老鼠,现在敢站在我面前的,只有你们两个吗?这就是你们兽人的勇气?呸!”
“抱歉,我来晚了…”
就在玛洛诺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它背后响起,破坏者回过头,就看到刚才被烧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卡加斯。刃拳也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一股黑色的火焰如点燃火苗一样,飞快的覆盖在他的躯体之上,又在下一刻燃尽,留在原地的,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皮甲,头戴骷髅面具,双手都变成了燃烧黑火的拳刃的兽人。
卡加斯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那骷髅面甲之下传来:
“我,卡加斯。刃拳,我代表碎手氏族从死亡中归来,只为今晚的审判!”
“还有我…啊,真疼啊!”
为了保护三个年轻人而被活活烧死的雷王氏族的芬里斯酋长也活动着肩膀从战死的地方站了起来,和卡加斯一样,黑色的火焰在极端的时间内重塑了他的躯体,并且给予了他新的狰狞形象。
就像是一个死亡猎手,那装饰着骷髅的链甲,以及那黑蜘蛛一样的战盔,还有背负在他身后的战矛,他活动着双手,锋利的黑色金属爪子从他的拳头上刺出,在那黑火的映照下,芬里斯的双眼里反射出的,是一抹致命的寒霜。
“以我的名义,雷王氏族将参与今夜的审判…玛诺洛斯,破坏者…以德拉诺的名义…”
“判你…死刑!”
基尔罗格。死眼活动着脖子,说完了芬里斯没说完的话,显然,血环氏族的老酋长也如同他的兄弟一样,接受了死亡的恩赐,他身上盔甲相比奥格瑞姆,显得更加轻薄,但那黑色盔甲上的装饰,却表现出了基尔罗格对于死亡的狂热追求。
在完成了死眼仪式之后,死眼家族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死亡的幻象,这本身就是一个追求死亡的兽人血脉,而现在,他拥抱了死亡,并且从中汲取了新的力量。
基尔罗格朝着半跪在地上的加尔鲁什伸出手,后者将属于基尔罗格的狩猎棍递给了他,在那狩猎棍重归于主人手中的瞬间,黑色的火焰便缠绕在了这狩猎棍上,让它变得更凶狠,更致命。
“血环氏族…加入这审判!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哗啦”
一扇充斥着死亡之力的大门在战场上打开,双眼带着黑色布条,穿着一套黑色长袍,一手握骷髅战锤,一手提着苍白引魂灯的死亡贤者的德雷克塔尔从那死亡的迷雾中缓缓走出,这个本该在艾萨拉废墟里等待死亡到来的重伤萨满,看样子也和某个存在签署了一个契约。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萨尔,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总是睿智的萨满,这个一手将萨尔引入萨满之道的长者,此时用一种萧索如秋风横扫落叶的声音说:
“霜狼氏族…在此!审判…继续!”
六个代表不同氏族的死亡酋长将已经不再口出狂言的破坏者玛洛诺斯围在中央,这片战场之前灼热的温度已经因为死亡之力的汇聚而变得极度阴寒,甚至连大地都结出了一层冰霜落雪,而就在最后一战开打之前,一阵似有似无的寒风吹拂过战场,在那寒风加身的瞬间,每个人耳中都出现了类似于幽影一样的声音。
“影月氏族…耐奥祖…加入审判!”
在这声音出现的瞬间,刚刚重伤了恶魔刺客阿卡丽的月之大祭司泰兰德猛地抬起头,她能感觉到,一个可怕的灵体,以一种意志化身的方式,出现在了这战场上,就连她,也因为那灵体弥漫的死亡而感觉到战栗。
对于战场上的其他人而言,一层晦暗的雾气已经彻底笼罩了这一片区域,无人能看到那迷雾中发生的一切。
“以德拉诺兽人文明的名义…兄弟们,魔血的诅咒将在今夜终结,兽人将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在今夜…”
“万恶之源,灾难之始,它就在眼前…来吧,兄弟们,因为它过去犯下的罪孽…撕碎它!”
破坏者玛洛诺斯在生命的最后一战开启的那一刻,它若有所感的抬起头,这个丑陋而狰狞的恶魔已经感觉到了,今晚它在劫难逃,然而它无法想通的是…到底是谁,主宰着这一切?
而就在它抬起头的时候,它看到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大领主泰瑞昂坐在死亡之力汇聚的王座里,在那黑夜的天空之上,他非常放松的翘着腿,靠在王座背后,左手放在扶手上,手指轻轻的敲打,泰瑞昂冰蓝色的双眼看着下方的破坏者,那眼神中一片平静与冷漠,就像是俯视人间的神灵。
他将右手里斟满了美酒的酒杯随意的扔向地面,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尸体告别一样。
“砰”
装满美酒的酒杯在这一刻破碎开来,那低沉的声音,就如同最后的晚钟…敲响。
“玛诺洛斯,破坏者…”
“晚安…”
第51章 诅咒的终结
海加尔山的天空中飘落着冰冷的雪花,死亡之力的极度汇聚让这方天地都变得死寂起来。
再喧嚣,再炙热的火焰都会因为寒冷的迫近而摇摇欲坠,尤其是在这个被彻底封死的冰棺中,纵使破坏者玛诺洛斯拼掉了躯体中最后一丝力量,也依然无法在死亡面前反败为胜。
它庞大的躯体上挂满了苍白色的死霜,就像是一头被冰封起来的远古猛犸一样,那破碎的背脊、被撕开的翅膀、被斩断的爪子,被撕裂的胸膛,这一切都代表着深渊领主扭曲生命的终结,绿色的粘稠血液散发着某种让人作呕的气息,但还没等它从伤口中流淌出来,就又一次被冻结,就像是一块快坠落于大地的绿色宝石一样。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玛洛诺斯都是以一个标准的恶魔姿态在顽抗,它仅剩下的左爪抓着沉重的战戟,就像是提着一杆冲锋的骑枪,下一刻就将那恐怖的武器刺入敌人的胸膛,将敌人彻底毁灭。
可惜,它再没有那个机会了。
在玛洛诺斯的怨毒战戟的顶端,一抹邪能的光芒还在微弱的闪耀着,在它庞大的躯体正面,还能从那被撕裂开的护心甲的裂痕中看到那颗彻底被封冻的心脏,就如同一块坚固的盾牌一样。
这庞大的无头尸体就像是一座战争的丰碑,代表着一场覆盖整个文明的灾难的彻底终结,那个笼罩于兽人躯体中的邪恶诅咒,那不断的折磨着兽人灵魂,让他们一点点的变得虚弱的疾病,那在旧部落时代蔓延开的毒瘤,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解脱。
一切都起源于破坏者玛洛诺斯,在30多年前的德拉诺世界,在地狱火半岛的基尔加丹王座上,叛徒古尔丹诱惑着好战的兽人酋长们饮下一杯杯魔血,那些粘稠而不详的液激发了兽人们躯体中更庞大的潜力,赐予了他们更狂暴的力量,然后将毁灭的意志通过流淌躯体的魔血灌注于兽人的灵魂之中。
在那内心中躁动的毁灭欲的驱使下,兽人们变成了被恶魔操纵着神智的屠杀者,横行死界的毁灭者,他们有计划的、有预谋的进攻并且屠杀了曾和平共处的德莱尼文明,数十万群星流亡者死于狂暴兽人的刀下,那是基尔加丹对于曾经兄弟维伦的“背叛”的惩罚,而兽人,也从那时候起,就变成了欺诈者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战刀。
狂暴的兽人们摧毁了自己的世界,让那个世界变得荒芜而死寂,然后又在黑暗泰坦的帮助下进入了艾泽拉斯,在8年的时间中将人类文明逼到了悬崖边,如果不是古尔丹抛弃了兽人,踏上了自己的命运,恐怕人类文明根本撑不到黯刃到来。
这是一场灾难,一场跨越了两个世界,数个文明,长达近50年的灾难…哪怕兽人体内的魔血早已干涸,但那被邪能改造过的躯体,依然在本能的渴求堕落的力量,那种空虚的折磨,让兽人们变得虚弱,更可怕的是魔血症对于兽人意志的摧残。
当一个种族70%的壮年人都沾染了某种难以祛除的毒瘾的时候,这个种族是不可能有希望的…
但现在,魔血症真正的根源,曾经用自己的鲜血污染整个兽人文明的罪魁祸首已经死去了,那堕落之源,也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