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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重点在于跨膜两个字。
学者们最想弄清楚的,是G蛋白偶联受体为什么能够跨膜,而且是跨七种膜。
其跨膜构象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也在于此。
杨锐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在纸上做着草图,却与其他学者的做法截然相反。
这个时代的学者们,从无到有的研究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首先就要在头脑中幻想七条触角的安放,然后再考虑互相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考察它们与已知的结构信息是否相符,并解释不相符的部分……
这是一个非常繁琐细致而乃至于令人愤怒的工作。
DNA双螺旋结构只有两条链,就将多个实验室玩弄的********,G蛋白偶联受体有7条链,可以想象其中的困难。
只不过,杨锐要做的并不是加法,而是减法。
在30年后,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是确知的,三维结构都是确知的了,更不要说第一步的构象了。
偏偏杨锐不能将后世的构象直接拿出来,因为某些限制条件,现在的学术界还不知道呢。
同时,杨锐还要确定自己的实验室的研究进度,也到达了相应的程度,最好是从本实验室的研究进度中,推断出构象的数据来说是要画图,可归根结底,所有图像都是要用数字来表达的。
而数字,数字自然是要有所基础的。
杨锐将所有的资料都翻了出来,才勉强凑出了七八成的内容,至于剩下的……自然就得逼其他人做出来了。
“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7个螺旋链的交接,肯定是要有一定的作用的,我倾向于它们是用于识别底物的,而且是特异性的识别底物分子……”杨锐一边说,一边就在实验室的黑板上,写下两行字:
1、确定7个螺旋与底物分子形成的接触。
2、根据底物分子描述局部构象。
简单的二三十个字,就像是一只集装箱砸在了吉普车上,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你睡觉的时候,就想这些东西?”谷强瞅着两个问题,就想吐槽。
杨锐稳稳的点头,梦游大法好,好就好在思路解释起来简单,免去了一串的逻辑问题。
谷强就很无奈了,撇撇嘴,道:“我就奇怪,你怎么睡得着。”
杨锐连咳两声,道:“你们做出答案,我肯定就能睡得着了。”
“没有现成的办法吧?”满海教授问道。
“没有。”
“所以,全部得靠试?”
杨锐耸耸肩。
要测7个螺旋与底物分子的接触,自然就要拿底物分子和G蛋白偶联受体来测试,底物分子成百上千,测试自然更是茫茫上万。
满海教授只觉得眼前一黑,喃喃道:“怪不得你要他们做了这么多的牛视紫红质蛋白。”
“现在还是我们的优势期嘛,大家加把油,等到项目全结束了,人人都能出国了。”虽然有朱院士出面做工作,出国行被否决,还是很伤士气的一件事,杨锐也只能趁机画饼了。
满海同样是趁机表忠心,道:“只要能做出来就行,出不出国都无所谓。”
“做出来成果,是现在的重点。”杨锐迅速的将话题给拉了过来,道:“我现在已经初步有一些G蛋白偶联受体的构象方面的想法了,我希望大家能够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为完成项目做出贡献……”
杨锐并没有将自己的梦游流构图整体拿出来,不过,他还是做了几张简易的局部图,分别递给几名研究员。
一群人默不出声的研究了起来,有看不懂的,茫然的瞪着眼睛,也有看得懂的,茫茫然的开始寻找旧资料做比较。
杨锐都不去管,反而有点喝酒后的微醺感。
第1222章 笨鸟先飞
已知某些限制条件而画图,这是从初中就开始做的训练。
当然,是中国的初中。
按照国内的教学模式,初中的几何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画图了,不管是什么题目,学生只要按照题目要求能画出图来,题目就能解出大半来。
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其实也是一样的情况,只不过更复杂了一些,或者说,是复杂了许多。
成百上千种的限制条件,都是生物学的研究员们多年积累而来的。在G蛋白偶联受体领域,成规模成规划的完成某一阶段的项目,是只有顶级实验室才能做的事,但在顶级实验室以外,总有一些中小型的实验室在想方设法的讨生活,他们不能完成大项目,就做一些小的项目,完成一些小的测试。
例如说,某个实验室就可以检测某种酶和某种G蛋白偶联受体的关系,他们甚至都不用彻底的讨论两者间的关系,做出点什么就算什么。
但是,如果他们做的成果是正确的,这就是需要考虑的限制条件。
人的肉眼是看不到G蛋白偶联受体的,就像是人的肉眼看不到夸克,也不能用直接观察法看到量子的移动一样,反直觉的种种数据,最终形成的图像是不能用单纯的想象来描述出来的。
杨锐一方面收集了各国公开发表的数据,并安排专人检查和分析,另一方面,则是重新调整了实验室的分工,将苏先凯和谷强从繁重的牛视紫红质蛋白的生产中解放了出来创新的部分结束,剩下的就是艰苦卓越的生产过程了,那自然是属于科研狗们的工作。
包括苏先凯、谷强等人在内的研究员们,需要消耗更多的精力,在繁重、艰苦、重复并且需要创新的底物分析工作中,以其提供各种各样的数据给杨锐。
杨锐其实是已经拿到了答案的,如果悬赏只要答案,他很容易就能得到。
可惜,现实世界就像是“一课一练”和“寒假作业”一样残酷。
“过程(略)”的描述,在学生看来是如此的残忍,对杨锐来说,也一样是个严重问题。
他得自己弥补其中的过程,而做过数学题的孩子都知道,如果在没有其他帮助的情况下,你能做出过程,后面的答案,其实也就是只能起个参考作用了。
好在这不是一道全要靠他自己做出来的题目。
相比有着充足信心的杨锐来说,谷强等人的压力反而要大的多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距离成功还有多远,他们也不知道是否有科研竞争对手已经进场,他们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做出来的答案是错是对。
好在杨锐将研究项目分的很是细碎,所有人各管一摊,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全靠此点,实验室里飘忽怀疑的气氛,才没有扩展。
尽管如此,实验室的气氛仍旧是日趋诡异。
谷强每天都会洗三次试管,每次三支。他会用很长的时间清洗它们,直到每支试管都变成标准的“水不挂壁”的水平为止。
苏先凯每天都换白大褂,当然,不是为了爱干净,他只是在某些重要时刻,例如跑胶、跑离心机、跑柱子的时候,才穿上自己的幸运白大褂。
满海教授是比较传统的中国人,平日里对学生是颇为严厉的,但在进入离子通道实验室以后,大家渐渐发现,他对红色服饰的偏爱日渐增长,先是红色袜子,接着是红色的皮带和红色秋裤,然后扩展到了红色毛衣、外套和鞋,至于更深层的红色,就没有人愿意去探究了。
杨锐看的很是无奈,更担心众人太过于紧张的情绪,降低了思维的敏锐度这时候的研究员们,就和高三学生一样,紧张而敏感,压力重重以至于自我放纵,专注于眼前而难以关注周围也是免不了的。
即使是面对高考应试,杨锐也是比较推荐减压的,目标是科研成果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
只不过,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们,明显不是语言减压的粉丝,杨锐周会上说的再多,也没有人听得进去,就连百试百灵的美食大法,此时都不能发挥作用了。
厨房里做的油亮油亮的红烧肉,虽然一样被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但是众人的吃饭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太多,而且,一个个都是心思重重的模样。
这种状态,杨锐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看这样,大家每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后,就早点休息吧,也不争这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随着构象的完整性渐渐提高,杨锐再次提出了新方案。
以前的时候,他是督促着研究员们工作的,不管是110小时方案,还是各种褒奖计划,都是如此,但这就像是开车一样,你不能一个劲的踩油门,还得在车速太快的时候点一点刹车。
习惯了快车模式的研究员们却是没有一个理他的。
谷强更是傲娇的道:“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