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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摇得搏浪鼓似的,潘升道:
“从来没有,连偶而召姑娘来家陪宿,老爷都不肯去门口接一下,怎会半夜三更独自个跑到外面?天又这么冷,他最怕的就是大寒天……”
瞪了潘升一眼,庄翼道:
“潘升,你怎能确定老爷是在半夜——呃,失踪的?”
潘升急道:
“这还不容易,我天不亮起来上茅房,老爷人就不见了,要不是半夜出的事,又会在什么辰光?”
庄翼思忖良久,闷着声道:
“老爷房里可发现什么物件没有?我是说,信函或特异的标志之类?”
潘升茫然道:
“我一急之下,啥也顾不得了,找不着老爷,赶紧就跑来向少爷送信,至于老爷房里有没有其他东西,倒是不曾留意……”
“也罢,你稍微一等.我换好衣服和你一齐回去。”
潘升一个劲点头,阿忠巴巴的开口道:
“少爷,要不要通知县衙班房和司里当值?”
庄翼一面迅速更衣,边道:
“暂勿张扬,这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等我把情况弄明白再说!”
片刻之后,他已一切穿戴舒齐,匆匆吩咐阿忠几句,领着潘升便走,老潘升来的时节是两条人腿,回去却与庄翼共跨一马,自然快当得多,不多久,二人已抵家门,那魏嫂正站在门口,仓仓惶惶的迎着呢。
庄翼抛镫下马,奔进老父卧室,果然只见陈设零乱,被褥拖翻地下,是一付劫后景象,他遍搜全室,却未发现任何异物,也就是说,绑走他老爹的人,并没有留下表明事情因由的字样或记号。
潘升与魏嫂站在傍边,全顶了一张愁眉苦脸,老潘升颤着声道:
“少爷,你可摸着点头绪没有?老爷是被什么人架走了啊?”
庄翼以手抵头,烦燥的道:
“你别嚷嚷,这里任什么蛛丝马迹也寻不出来,叫我如何去摸头绪?潘升,你跟魏嫂先把老爷房间收拾好,我一个人到前面去静一静……”
潘升叨唠着道:
“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看屋子弄得这般乱法,显见老爷是想逃未能逃成,奔逐之下才会碰撞得如此一塌糊涂,只不知老爷受了伤没有……”
庄翼心烦意乱,顾不得再和潘升多说,他独自来到前厅,双手捧头,深埋椅中,待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他定下神来,开始照目前的各种环境形势及敌我关系去推断。
首先,他想到的对象是“一真门”,但正如他所说,与“一真门”之间,仍有情份存在,以“鬼王叟”叶瘦鸥的个性而言,尚不致干下这等勾当,便算决裂到底,叶瘦鸥亦不可能向他的家人下手,这是起码的江湖道义,他明白,身为“一真门”首脑的叶瘦鸥富然更明白!
下一个可能的主儿.便属“起霸山庄”了,一般说来,“起霸山庄”固则霸势十足,气焰骄狂,可是尚无昭彰恶名,亦从未听闻过他们有什么离谱的行为;有关争纷——的处理,黑白两道土全有相沿成习的传规可遁,走极端,行偏锋的例子不是没有,却不多见,至少,像“起霸山庄”这样光头净面的大基业,以”八荒相国”仇劲节的名望,是不该也不会恁般瞎整的……。
那么,干下这档子事的人又是谁呢?严良,何小癞子,骆修身,或着艾青禾的问党?还是其他同自己生有过节的什么人?
深深吸一口气,庄翼自椅中缓慢起立,他若有所思云若有所得的行向门外,目下他只有一个结论——就是等待,不管那一路的牛鬼蛇神绑架了他的老爹,必然有其行为的目地,易言之,他们为达到目地,迟早会和庄翼有所连络或沟通,而如今对象不明,难以主动,除开等,也只有等了。
牵着坐骑踽踽而行,庄翼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因为就算要等,也得等在一个对力比较容易寻找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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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庄……第十九章 暗袭
第十九章 暗袭
讯息来得很快,比庄翼预料中还要快。
一个厚实的双革纸信封,不知被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丢置在庄翼所居的精舍门前,当阿忠发现的当口,信封已搁在那里了。
信封是缄口的,封面上只写着庄翼亲启四个大字,折开封口,里面一张便笺,亦乃廖廖数语,要庄翼到城外西郊“青石岗”下的“仙棋台”见面,时间订在当日的午后,而且,指定庄翼必须一个人去,没有落款,更没有注明邀约着是何许人。
看完了信,庄翼再看看时辰,知道离对方所限的辰光已经很迫促了,他不曾向阿忠做任同交待,便管自出门,策骑奔向城外西郊的方向。
当然,他决非徙逞匹夫之勇,或故表英雄气概,所谓“有恃无恐”,他是有备而去,因为他非常笃定一点——无论对方是谁,既然绑掳了他的父亲,就必有所图,当图谋未成之前,应该是不会有太大危 3ǔ。cōm险的。
“青石岗”是一座高只数十尺,范围半大里的小岗子,岗上多嵯峨青石,藉而得名,岗子下,有一面极其平滑的大石盘,石盘表层,有略似棋格的纵横痕印,于是就有人附会传说,古早之前曾有仙人在此煮茗奕棋,其实,那极可能只是长远以来,风雨长久浸蚀后的遗迹,但有三分模样,就被好事者暄染成神话了。
这“仙棋台”周遭,是一片疏落的竹林,修篁摇曳,绿影映碧,如在暑夏之期,这里倒不失是个风凉清幽的好所在,可是现在时值严冬,大雪漫天,人来此地,感受到那股子冷瑟冻寒,就全不是一码事。
庄翼抵达现场,四野冥寂无人,他不由琢磨,或许自己来早了,离鞍下马,他一伸腿坐上台沿,搭眉垂目,极有耐心的开始等待,山风吹拂着他的白袍,衣袂飞扬,越显其潇洒从容之态。
没有让他久等,仅只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已就近传来:
“罪过罪过,来迟一步,倒累庄总提调久候了……”
庄翼抬起头来,立时心中诅咒不已,来人不是别个,赫然正是那“起霸山庄”的大总管战百胜!
这一遭,战百胜不是一个人来,偕同出现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容貌绝美,令人不能逼视的大姑娘——约模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段窈窕,肌肤如雪,面貌艳丽明洁,真正合上“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那两句形容词了;这少女穿一袭淡紫衣裙,满头丰润的黑发用一根同色丝带自后挽束,发絮随风飘然,好不清雅出尘。
庄翼迅速收回视线,转向战百胜,语气透着生硬:
“我道是谁约我来此,原来是战大总管,阁下亦未免稍嫌神秘了。”
战百胜连连拱手道:
“实在抱歉,庄总提调,并非我故弄玄虚,其中乃有不得已的苦衷,唐突之处,务盼总提调包涵则个……”
庄翼冷冷的道:
“家父昨夜遭人掳劫,大总管,可是贵庄的杰作?”
打了个哈哈,战百胜圆滑的道:
“此乃逼不得已之下的权宜之计,总提调,其实谈不上是“掳劫”,我们仅是有请令尊小留一时,他的生活起居,我们亦有周密完善的照应,决未使令尊稍感委屈,此外,安全无虞,总提调都请放心。”
庄翼单刀直入的道:
“你们这样做,目地何在?”
战百胜一笑道:
“总提调是明白人,莫非还不知道我们的目地?”
庄翼怒道:
“战大总管,你的意思是掳劫家父为人质,以交换仇贤出狱?”
一伸大拇指,战百胜赞道:
“巨灵公子不愧是巨灵公子,果然一猜就着,不错,我们正是此意!”
庄翼从台沿落地,面色阴沉:
“『起霸山庄』是江湖上的大基业,也是武林中的柱石之属,仇庄主名满天下,威扬五狱,却竟干出此等蛮横组暴之勾当,迹近下三流的盗匪行径,巍巍高山,乌烟瘴气,怎不令人齿冷?”
战百胜受这一顿抢白,不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总提调,你说话最好慎重点,我们庄主可不是能以随人污蔑的——“
那少女忽然冷哼一声,俏美的脸庞上如布严霜:
“庄翼,你嘴巴放乾净些,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胆敢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父亲?小小一个六扇门的差头,可别自估过高,在我们『起霸山庄』眼里,你还算不上是个角色!”
庄翼直视对方,并且不很礼貌的上下打量,毫无表情的道:
“你是谁?”
少女傲然道:
“我是仇荻,『八荒相国』是我爹,仇贤就是我的亲哥哥。”
庄翼平淡的道:
“仇姑娘,你要是代表令尊来谈问题,态度上最好放谦和点,如果你想挑启端,我庄翼也不是怕事的人,『起霸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