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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曦倚着软榻,安静地等着。
水是滚热的,冷却也需要不短的时间,这点时间里,倒是可以用来闭目养神。
子曦撑着额头,闭上眼,浅浅地睡了一小会儿。
做了个梦,梦到很多场景。
十三岁那年皇兄离世,十四岁她登基为帝,登基大典的喧闹历历在目。
明黄色的龙袍是东陵史上从未有过的尺寸。
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温柔的眼神,十二年如一日的深情爱慕,直至最后……
直至最后,一步步控制了朝权,把她身边心腹能换的换尽,不能换的,用各种手段或杀或贬。
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温情软语抵不过血色残酷,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爱一个人没错,错在她,爱错了人。
爱错了人,却又被另一个人深深地爱着。
永远忘不了那一双藏着深情的眼睛,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包容,以及,那样虔诚无悔的温柔。
温柔得让她觉得悲哀。
鲜血从脊背渗透出来,慢慢染红了衣衫,冷汗遍布那张俊美如玉却苍白如纸的容颜,骨头断裂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畔……
子曦陡然睁开了眼。
无边的悲伤从四面八方袭来,密不透风地将她包裹起来,仿佛身体里每一根经脉都在叫嚣着疼痛……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轻轻地吐出来。
有什么关系呢?
她心里无声地告诉自己,那一切悲剧都还没有发生。
不过是个噩梦而已。
窗外树梢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子曦转身,伸手拉开了窗子,冷风自窗棂拂了进来,瞬间吹走了脑子里混沌的思绪。
回忆起前世那一幕,她脑子里仿佛有电光闪过。
似乎……有很多关键的东西被忽略了,不,也不是忽略。
而是她这段时间未曾静下心来去思考,思考前世那十二年中被忽略的许多关键。
那个人……仅凭着一个丞相的身份,或者,即便成了掌握实权的皇夫。
可他毕竟不姓君,且手里没有掌握足够强悍的兵权。
控制了朝堂,夺了皇位之后,他该如何堂而皇之地称帝?
掌权和称帝不同。
东陵皇族姓君,皇夫被赋予了治国辅政大权,却到底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夫,除非他不在乎称帝之后,被天下人冠上一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可自古以来,并没有谁会真的不在乎——尤其是做了皇帝的人。
眉头微蹙,子曦安静地倚着软榻,眼底浮现深深地思绪。
第194章 死神再降临1
回到王府,萧凌翼罕见地没有先去见他的父亲和母亲,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落。
命人去请来府医,然后他在内室梨木榻上坐了下来,蹙着眉,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右臂。
没有伤痕,但里面就是针扎似的疼痛。
不动还好,一动那股钻心刺骨的剧痛就越甚。
今晚看到的那道银光……萧凌翼猜测,是否真有根针落在了自己的手腕里?
他需要找府医确定一下,若有针在里面,该如何取出?
若没有,这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萧凌翼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正陷入痛苦之中的凤国舅。
然后脊背一凉,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或许今晚他太着急太冲动了。
应该慢慢来的。
他该有足够的耐心,毕竟那个女子,容貌、礼仪、教养、气度都很好。
或许真是出身哪个大家族呢。
而且看起来,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自己能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君子风度,先从朋友做起……
一阵冷风忽然从敞开的房门拂进,初冬的夜风已带上了足够的寒气,刮在外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自动关了起来。
就像是被一阵风拂过,然后很自然关上的感觉。
萧凌翼听到声响下意识地一惊,然后若有所觉般抬头。
下一瞬,瞳孔骤然放大。
“你……”眼底迸射出震惊的神色,下意识的就要开口。
可声音刚溢出喉咙,却似声带被掐断了一般戛然而止。
萧凌翼脸色微变。
“萧世子。”明亮灯火下,少年清俊的眉眼勾画出诡谲妖艳的笑意,“手腕很疼?”
萧凌翼睁大眼,看着少年的眼神从震惊到惊惧,再到不敢置信,眼神一寸寸变化。
表情也一寸寸僵硬。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震惊之后,他张嘴想要问出这个问题。
然而喉咙却像被什么硬物死死堵住了一样,一句话发不出来,这个发现让他眼底的震惊逐渐被惊恐所代替。
脸上不安地表情也越发明显。
“萧世子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似是猜透了他心里的想法,笑得眉眼弯弯,温柔地替他问了出来。
萧凌翼死死地盯着他,怎么想也想不透,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想跟萧世子澄清一个误会,所以就来了。”少年又笑了一下,眉眼看起来矜贵极了,就跟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听说萧世子以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不是姑娘家理想中的夫婿。”
初冬的空气很冷,可萧凌翼身上却开始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发现自己已不但说不出话来,连身子也无法动弹。
“本世子倒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讨到姑娘家的欢心,毕竟……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入不得本世子的眼。”
少年径自微笑,笑容炫目耀眼,“可手无缚鸡之力这一条,我却不得不纠正一下,你看我,现在能从容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195章 死神再降临2
萧凌翼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少年——说不出话来,当然只能沉默。
惶恐过去,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然后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楚御苍还能杀了他不成?
他是郡王之子,虽然比不上楚御苍这个正统的皇族血脉尊贵,但好歹也是西陵权贵,他的父亲是内阁重臣,是皇上面前最得信任的臣子之一。
楚御苍敢对他如何?
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为了澄清一个事实而来。
然而……
萧凌翼眼神很快变了变,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一种意思:苍世子一直以来的虚弱都是装的?那么生病……也是装的?
“萧世子看起来还不算太蠢。”少年依然笑得温柔无害,看起来就跟纯洁小白兔似的,露出的四颗牙齿洁白闪光。
装病?
萧凌翼震惊,唇瓣微启:你这是欺君之罪。
少年看懂了他的唇形,慵懒懒地点头:“是啊,欺君之罪。”
完全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萧凌翼刚刚冷静下来的心头,顿时又生出一股不详来。
他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轻松淡定地认了欺君之罪,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外人都被楚御苍给骗了?
他这么干脆地承认,就不担心他去皇上面前拆穿了他?
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萧凌翼额上不自觉地沁出了冷汗,他极力镇定地看着楚御苍,唇角轻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此时能发出声音来,那么声音也定然是颤抖的。
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楚御苍今晚当真是来杀他的,所以才不介意让他知道他欺君的秘密?
不。
他不觉得楚御苍有这个胆子,可……
“死人不会说话。”少年很快打消了他心里的质疑,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今晚就是来杀你的。”
萧凌翼一震,瞳孔忍不住闪过骇然。
“知道为什么吗?”少年近前一步,嗓音轻柔如春风细雨,修长手指却猛地攥住了萧凌翼的右腕,“因为你……该死!”
咔嚓一声。
啊!
惨叫声被死死地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冷汗如瀑般骤然倾泻而来,萧凌翼发出无力而又急促地喘息,脸色惨白如雪。
“这只手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年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柔,“而你的嘴巴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少年语气微顿,怡然低笑:“若非时间不够,我真想把你的舌头剪掉,再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
“世子,府医来了。”外面下人恭敬的禀报响起。
萧凌翼猝然抬眸,死死地盯着房门的位置。
“稍等。”少年开口,声音却是萧凌翼的声音,“本世子换了衣服再进来。”
萧凌翼震惊。
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