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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跑腿的回话说太子爷会穿青色,她这才选定一身艾青色的长衫。
她刚用细粉抹了脖颈处的痕迹,顾勰便来找她了。晌午时她给顾勰递了话,说明了自己会去赴赏月宴,宴上留着肚子,赴完宴之后再跟他去太湖楼好吃好喝。
一路上,她反复询问顾勰,“我今日这么穿,你觉得如何?”
顾勰为了昨日他说出口却没有得到回应的话感到不是滋味,听她若无其事地和自己聊天,莫名生出些烦躁来,不太高兴地反问她,“你还没跟我交代,为何你又要去赴宴了?说好请我吃饭看烟火的……昨晚看烟火的时候跑了,今天又……”
锦笙怔然抬眸,看向他。
忽然想起昨晚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下,他郑重对自己说:“阿笙,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彼时只觉得有些微妙,神情恍恍惚惚地,所以没有深想,此时再回忆,竟悟出了些不同寻常来。
他说的“照顾”,是哪门子的“照顾”?
锦笙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狐朋狗友,云书也觉得他们之间性子合拍,所以她向来很愿意和顾勰走在一起,太子爷有几次吃味儿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太子爷误会,自己心里也还算坦荡。
可如今……
他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不是经常把你撂那儿就走的吗?你也撂过我几次,还以为你都习惯了我们之间这样……昨晚是我的不对。可是今日我没打算爽你的约,等宴会结束,就请你去太湖楼吃饭看烟火可还行?”锦笙哄他道。
顾勰轻哼了声,把头撇过去了。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回答他昨晚对她说的话。
锦笙哄他不住,只好随他去,低头自顾自地抿茶。
萧家的赏月宴面子史无前例的大,从酉时开始,就有官员带着家眷陆陆续续拜访,光是马车就从府门排到了远巷,横跨好几条街,将汜阳堵得水泄不通。
但凡萧家发帖邀请了的,就没几个敢撂脸子不来。
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一早就坐进了茶室,由萧夫人和萧月华一同陪着闲聊。
前几日刚定亲的时候,皇后娘娘对萧月华很是热络,常邀着她到后宫来陪着吃茶,今日的态度却明显疏远许多,并非冷漠,只是对待萧月华和对待其他闺秀无甚区别,端庄矜贵得恰到好处。
萧夫人原有些疑惑,也不好问出口,只能在心底暗自揣摩着,寻思是否因为今日宴会,朝臣及其家眷都在的缘故。
从这间茶室可以看到院内的景象,皇后今日神情有些恍惚,时不时会往窗外望上一眼,纵然不动声色,但望的次数多了,难免惹得萧月华不解。
酉时三刻,太子爷终于到了,小厮为他引路至茶室。
各自施过礼后,皇后抬眸看他,眸光微亮,无声中带些询问的意味。
君漓轻点头,她便稍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来迟,皇后娘娘在这里等了多时了,适才月华瞧见,娘娘眼巴巴地盼着殿下呢。”萧月华轻声笑道。
她今日着的是贵气雅致的淡紫色,端正又不失娇俏,那一线束素勾勒出她紧致纤细的腰身,紫、白间色裙微撒开,露出银珠铃囊,她的青丝也用淡紫色的绸带盘绕着,一支银珠步摇点缀,娇妍华贵。
可太子爷着的是青色锦裳,并未着紫衣。在她的记忆中,但凡是庄重的场合,太子爷都贯是着的紫衣。
皇后听见她说的话,将自己的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淡笑道,“窗外花好,倒也不是为了等漓儿。”
“既然娘娘觉得外间花好,那不如去凉亭坐着赏花?”萧夫人笑问。
皇后思忖片刻,颔首笑。
他们刚在凉亭内落座,便听得顾勰扯着嗓子嚷嚷的声音,“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生气了!阿笙?阿笙?你理一下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你别走那么快嘛!”
锦笙回头觑他一眼,停下来等他,笑道,“真的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顾勰追到她面前,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凉亭,以及凉亭里坐着的几人,他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勰儿,过来。”长公主殿下便唤他。
顾勰拽着锦笙的胳膊,将她一道带了过去。
锦笙抬眸,一眼看见了太子爷,心道果然是青色,嘴角便微微挽了起来。视线稍斜,她又看见了就坐在君漓身旁的皇后娘娘。
微一怔,锦笙的脚步下意识放慢了。
此时此刻,皇后娘娘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眸底是绵密如绸的温柔、极力抑制的心疼,仿佛下一刻就要热泪盈眶。
第119章 暗戳戳秀恩爱
这般神情; 她在安秉容和太子爷的脸上都看见过; 那是生辰宴上; 他们得知自己是安清予的时候。
想来; 皇后娘娘也已经知道了。
锦笙下意识看向太子爷; 他轻颔首; 示意她不用惊慌; 也不必担忧。
她倒是不怎么惊慌,也并不担忧,既然太子爷对皇后娘娘坦白了她的身份; 就说明娘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会帮她。再如何,貔貅总是会顾及猰貐的感受。
想到不久前的跑马场上; 她还着起皇后娘娘赐给她的一身银红色披风; 被娘娘说生得像猰貐。如今想着竟也觉得似是恍如隔世。
时过境迁,她像猰貐这件事; 她再也不必在心底反驳了。
瞧着没几步的距离; 走得却有些漫长; 当她站定在皇后面前时; 皇后已经敛起了眼角的泪意; 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顾勰拉着她一起向皇后和长公主施礼。
“快起来……”皇后娘娘一手虚扶了一把顾勰; 另一只手端握住了锦笙的手臂,将她稳稳扶起。
能感觉得到皇后娘娘的手臂正细微的颤抖。
锦笙稍抬眸看向她,低声道谢; “多谢娘娘。”
皇后定定地端凝着她; 用目光描出她的眉眼,不动声色地松开握住她的手,淡笑道,“坐罢。”她的所有眼神和动作都微不可察,掩饰得很好。
端坐在萧夫人身旁的萧月华举起茶杯,轻声道,“顾世子前日与我说锦阁主你诸事繁多,我本还以为锦阁主今日不会来了……在云安私宅的时候,阁主对月华多有照拂,今日月华以茶代酒,谢过锦阁主。”
她的目光轻扫过锦笙的长衫,笑得越发矜贵。
锦笙举起茶杯笑回,“在下可从未去过什么云安私宅,萧小姐怕是贵人多忘事,将人记岔了罢?在下就当这杯茶是谢过在下今日抽身赴宴。”语毕,她将一杯茶喝尽。
彼时太子爷对外宣称的是去救助太子府亲信,并没有指名道姓,萧月华这么说,自然是想将矛头指向她。
纵然她不承认,也难免引得长公主和萧夫人端详着她,若有所思。
“这宴会还没开始吗?我和阿笙就从筵席边儿走过来的,光闻着味儿就都饿了。”顾勰随口抱怨,打断了萧月华还想继续接下去的话,“是不是,阿笙?”
“是啊,有些饿了。”锦笙不敢像他那般放肆说话,她握住茶杯端坐着,抬眸看天,“既然是赏月宴,应是要等月亮出来了才会开宴罢。”
皇后娘娘微侧眸,目光几不可见地拂过她,便对着几人颔首笑道,“月华不是备了曲子要弹吗?倒不如现在教大家入席,共赏琴曲?”
皇后发话,自然无人敢反对,萧夫人笑着应是,随即吩咐身边的婢女去安排众人入席。紧接着,萧夫人也起身邀皇后和长公主往筵席的方向去。
而萧月华也抿唇嫣然一笑,由着丫鬟往闺房退去,准备换衣弹曲。
“锦阁主既和勰儿交好,便跟着与我们一道入席。”皇后娘娘状似不经意地回首吩咐了一句,便径直往前走着。
顾勰是皇权贵胄,自是和皇后娘娘等同席。
锦笙微愣,心底浮上些暖意,轻声回了句是。
落座之后,几人又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
君漓坐在锦笙的右边,散去了身边侍奉倒茶的婢女,自己随手倒着,静静地,也不和锦笙说话。
坐在锦笙左边的是顾勰,正和她摆谈今晚这筵席上的大闸蟹是从多远的地方运过来的、运来那刻还是活蹦新鲜的云云。
锦笙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兀自去拿桌上的糕点,一块精致好看的玫瑰糕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捏起来尝了一口,觉得好吃,又拿了好几块,到第五块的时候,嘴里却有些甜得腻了。
她看了眼被自己咬了一个缺的玫瑰糕,又悄悄看了眼坐在右边的太子爷,他正垂眸抿茶,另一只手随意耷在桌边,是空的。
嗯……思忖了下,锦笙看向顾勰,与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