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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脸怎么就,越看越黑。
锦笙自认,要是现在是在太子府上,有谁杀到他房间里来找他,那么自己肯定是会立马跳窗走人的。但她明白,自己是自己,太子爷还是尊贵的太子爷,让他跳窗作出这等奸|夫的行为,确实委屈了他。
这么耗下去也是枉然,锦笙想了想,越过君漓,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束带,抱在胸前,“子渊这个人,你让他在下面等着是不行的,他肯定会乱转悠……要不然,我先下去见他,把他稳在茶室,你再出去?”
君漓依旧盯紧她不说话,锦笙心以为他同意了,便抱着衣服转头往床下爬。
双足刚落地,还没起身,身后的人就将她紧紧拥住了,而后,颈边传来一阵酸麻的刺痛,带着湿软和温热,留下一个鲜红的痕迹,烧灼感沿着颈子向四肢百骸蔓延,最后耳垂一疼,她倒嘶了一口凉气,惊呼道,“咬疼了……”
“下不为例。”君漓哑声在她耳边呢喃,语毕,又勾身在她锁骨处吮出一枚痕迹,因着是坐在她身后,从背后俯身下去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锁骨中间那道半深不浅的沟壑。
好不容易忍下去的邪火又烧了起来,他默了一默,面不改色地挑眉道,“我帮你束了胸再走。”
“不要。”锦笙抱紧衣服遮住自己胸口,果断拒绝,“你快走吧。”
“那我现在跳窗走了,卿卿有没有什么奖赏?”君漓绕着她的青丝,悠哉悠哉地道。
“叩叩叩——!”拍门声毫无预兆震天响,“阿笙!你怎么还不起来?!我来找你玩儿啦!阿笙?!”
“!!!”锦笙瞪大了眼睛,顿时手足无措——顾勰这个坑货!当真闯上门来了!怎么也没个人拦着他?!
云书倒是想拦,但顾勰别的不说,这身手倒是行云流水,少有的高手,拦他的都是些没受过训练的书奴书婢,想着他好歹是出身皇室,因此也不敢出动杀手兵奴跟他动真格的,只能出些奴婢们半拦半就。
没成想他来过几回锦笙的房间,倒是不需要带路自己就上来了。
云书急得跳脚,“顾世子!阁主尚在更衣,你还是下去等吧!”
“什么更衣,三刻钟前就和我说在更衣,现在还在更衣?”顾勰吃错了药,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亢奋,“阿笙!阿笙你在不在?阿笙?”
“顾勰!你别进来!”锦笙焦躁地挠了挠头,转头望向君漓,简直要哭给他看。
谁知君漓一脸事不关己,单手将她的青丝绕在指尖,睨着她挑了挑长眉。
锦笙崩溃,也顾不得自己穿衣了,丢了手里的一团,反而拿起他的外衣,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但他不配合,锦笙再怎么都穿不好,不由地有些着急,“太子爷你动一动……我不想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君漓慢悠悠地拿开她胡乱套在自己身上的外衣,一手撑着床榻,一手端起她的脸,倾身凑到她面前,眸中带着淡淡的笑,“你告诉我,我就走。”
他没穿好的衣裳被扔在了一边,穿好的衣裳被锦笙弄得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紧实的腹肌,几根系带从腰间随意耷拉下来,被他撑在床榻上的手压住。他的青丝倾在肩膀一侧,流泻而下,与她的青丝交|缠。
他就静静望着她,认真地等她回答。
“啪啪啪!”拍门声、吵嚷声和劝导声乱作一团,房门随着一群人挤在一起的动作晃晃悠悠。
“就是……”锦笙绞尽脑汁,险些脱口借了薛行风的说法,说自己是他的姘头,最后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说出来他可能不会太高兴,毕竟在外边有个姘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斟酌道,“就是……互相爱慕的关系……”
“对……”说完她又觉得不妥,他们之间哪里就谈得上爱慕二字,啧了一声,焦急道,“不、不对……”
“对,互相爱慕。”君漓打断她,眸光潋滟,眼尾都带着笑,俯身吻住她嘴角的梨涡,君漓呢喃道,“不对,我是深深爱慕。”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阿笙!”
第91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
锦笙的瞳孔紧缩; 没有留意到鼻尖的泠泠冷香骤然消散; 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君漓; 手下意识推出去; 却推了个空; 她慌忙抬眸; 空阔的房间中只剩下轻轻摇晃的窗牖和缱绻的清风。
刚才还坐在自己身前; 跟自己调|情的太子爷,竟然顷刻间就不见踪影。
锦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方才身前掠过了一抹残影; 她抬头看向门口,却意外地发现顾勰虽冲了进来,身前却还挡着一个云书; 她挤着顾勰一道进来; 挡在身前好言相劝,“顾世子; 都说了阁主在更衣; 男人之间也当避嫌才对。”
“避什么嫌; 我跟你们阁主上辈子穿一条裤衩儿的亲兄弟; 用得着避嫌吗?”顾勰伸着脖子隔空喊话; “阿笙; 我说的对不对?”
云书那么一挡,方才太子爷疾掠出窗的残影就堪堪掩过。
锦笙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终于稳稳落下,逐渐和缓; 她倏地捂紧自己的胸口; 皱眉羞恼道,“谁跟你穿一条裤衩儿,你最近抄书抄得日渐抽风了罢。”
上辈子和顾勰穿一条裤衩的锦阁主丝毫不讲情面,顺手拿起铺上散乱的外衣披在身上,掩住自己没束的胸,轻飘飘落下一句,“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茶室等着。”
顾小哥哥没皮没脸,半分没被影响,“诶!我这就下去等着!你快点儿来啊!”兴致之昂扬。
看着顾勰下楼的背影,云书长舒了一口气,转头惊魂未定地打量了一眼锦笙的房间,又不放心地关上门,凑到锦笙面前,紧紧盯着她,“太子爷人呢?”
锦笙鼓了鼓脸,爬下床几步小跑到窗边往下看。
君漓已经走到了空旷的正街,天枢阁的灯火洒落一地金辉,一道带着明黄色光晕的背影静静行远,他的左手微屈起,落在左腰间,骨节明晰的手指正系着外衫,没有半分刚从窗口跃下的张惶,步子极其从容,青丝被风拂起时还滔出了些弧度。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窥看,欣长的身姿顿了顿,转过身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窗边的锦笙,眸中便染上了些笑意,璀璨的眸子星星点点地,如水般潋滟。
两相遥望了片刻,君漓张口,薄唇微动,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身边的青崖和墨竹离得近,又是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完不动声色地互相觑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装一下没听见罢,不然可能会死。
锦笙虽隔得远,但根据太子爷清晰的吐字口型和对待她时的人品秉性琢磨了一下,还是明白了。他在回答刚才她问的问题:你方才说,你想怎么?
——窈窈,我想要你,心要,身也想要。
锦笙的耳根登时红得滴血,迅速瞥了一眼身旁的云书,然后“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云书靠着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锦笙下意识抿住了唇,刚被啃咬吸吮过,唇瓣红肿得厉害,她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
云书恨铁不成钢地冷笑,“抿疼了?”
锦笙眼都不眨,规规矩矩道,“……还行。”
“还行呢?你被吃的死死的我的亲妹子!”云书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凝视着锁骨和脖颈上的痕迹,一边叹气,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瓷小盒,她打开盖子,用指甲挑了点脂粉块,抹在她的脖颈上,后来想到什么,深觉不堪入目,松手道,“自个儿抹。”
锦笙咳了咳,听话地用手按住脂粉块,很快就在颈子上匀散了,她低声解释道,“我们也没做别的,我有分寸,信我。”
“我信你,就是不信太子爷。”云书认真道,“这么下去,再过几天我是不是都能当姨了?”
“……”锦笙低头,又抬头,正儿八经道,“你别这么说,你一说我就来劲儿。”
云书险些一巴掌扣她脑袋上,又忍不住被她逗笑,最后只戳着她的肩,苦口婆心道,“你啊,不要学戏本子里的人那么傻,清醒点。”
锦笙点点头,又凑近云书,挑眉道,“你这么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让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几年前就开始在外面养了个野男人?”
“呿。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我是该找个男人,省得天天操心你的事。”云书把一盒脂粉都递给她,“喏,拿着自己涂,我下去了。”
锦笙笑,忽然就想起一桩事,又赶忙拉住她,“对了,我昨晚写信和薛行风约好了,五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