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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上昆仑 苏自言
寒月儿等人并没有众元老们的道行高深可以御风，也不像舒羽乃是神鸟化身日行十万里，长途跋涉只能御剑而行，速度却和艾希儿飞天差不了多少，回到昆仑的时候已是午后。
此次出征，大雪峰人丁稀少，只有次徒白鬼随行，也已早回。其余十二脉弟子各随本支首座同行，此时均由各脉次徒带回本山，首徒却须先到玉虚大殿向掌教回报本队弟子损伤情况而后方可回山。寒月儿虽不是首徒却因和舒羽率领部分三代弟子负责骊山一路，身为队长也须回报，然而艾希儿究竟会被归到谁的门下尚且未知，此刻她正孤苦无依寒月儿实在不忍将其独自留在山门等候，正在为难，忽见远处重峦叠嶂之内一人御剑而来不由哭笑不得，心道“看样子八成又是被硬塞给大雪峰了”，迎上前去说道：“原来是暮师兄，等闲也见不到你，这回莫不又是为了苏师伯擦屁股来的？”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眼前，一边收剑一边答道：“就你嘴刁，满山的同门就你一个敢开师父的玩笑，也不怕师叔再罚你砍三年竹子。”
寒月儿立时咂起了舌头，随即撒娇道：“好师兄，你不会告诉师父的吧？砍竹子可是很累手的诶，你忍心？”
来人故意挑起了眉毛，转动着一双眼珠说道：“那可难说，倩影伐竹，美人挥汗，多少同门翘首以盼呀，哈哈，玉珠峰的门槛又要被踏爆了……”
“去死！”
寒月儿忽然抬起一脚踹去。来人一闪闪过，回过头的时候正色道：“不开玩笑了哦，我这回可是有正事的。”说时看了看寒月儿身后的艾希儿，问道：“姑娘可是这回的小师妹名叫艾希儿的？”
艾希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双手兀自紧紧的抱着伯盘的尸身。
暮云开云开见了她模样，叹了口气，道：“掌教师伯已经将你归到大雪峰门下，今后咱们便是同门师兄妹了，我叫暮云开，是大雪峰的大师兄。”
“补充一句，这个大师兄三年前还是个孤家寡人。”
寒月儿忽然插了这么一句，她见艾希儿始终只是抱着伯盘对外界一概不理，有心想要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然而艾希儿仍是无动于衷。
暮云开看在眼里。对这个小师妹已经有了些了解。摇了摇头。道：“你还有个师姐。名叫白鬼。不过她现在受了伤。正在闭关当中。一时半刻你还见不到她。”
“受了伤？”寒月儿惊道。“难怪一路上都见不到她。很重么？居然要闭关？”
暮云开知她关心情切。只道：“听师父说是被那个妖皇所伤。元神受损。好在性命无碍。只是恐怕得将养上一段时日了。”
听到妖皇两个字。艾希儿忽然抬了头。暮云开不禁愣住。很快猜到她怀里地人恐怕也是被妖皇所杀。叹了口气道：“咱们师父名讳上苏下自言。我这就带你前去见他老人家。你自己能飞么？”
他也是方才才知大雪峰又添了个小师妹。对艾希儿地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盖因师父苏自言为人懒散。凌晨回到大雪峰便呼呼大睡。直到方才醒来才记起还有这么回事。随便嘱咐了徒弟几句便把他催来此处等候消息。
艾希儿点了点头。暮云开别过寒月儿。御剑而起。艾希儿随后也御风跟上了他。
“受伤了么？但愿真的不重。”
寒月儿望着大雪峰的方向自言自语着。
“我还以为会是我的小师妹呢，师父可真不争气，不过，这样也好，呵呵。”
“糟了，还得赶紧去见大师伯！真麻烦！下次再也不带队了，呜呜呜。”
片刻后，大雪峰，小竹林。
清风阵阵，竹林摇摆，沙沙作响。
暮云开领着艾希儿来到林内，对着树上一拜，说道：“师父，小师妹已经来了，之后您还有何吩咐？”
竹林半空，一根长绳之上，苏自言兀自高睡。
暮云开皱起了眉头，“师父，师父？”
一连叫了几声也没个回应，惹得他一时性起，抓住系着长绳一头的竹子，使劲一摇，只听“扑通”一声，苏自言应声掉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却兀自一动不动。
暮云开走上前去，蹲下身，拉起师父的耳朵把嘴凑上大声喊道：“师父！飞鸿师叔来啦！”
“啊。”苏自言立时一个哆嗦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哪里哪里？”然而竹林空空又哪里有什么飞鸿师叔。
“啪！”
苏自言甩手照着暮云开的脑袋就是一记手刀。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跟舒羽一样都被月儿那死丫头带坏了！连师父的玩笑也敢开，飞鸿那只母老虎是你我能随便惹的么？吓死我。呼呼。”
暮云开嘿嘿的笑着。
“是，是，不能惹。”
“可师父，小师妹还站着呢，你赶紧说正事吧，我还赶时间去监督你那帮徒子徒孙呢，我不在他们只怕也跟您老一样大白天就去会周公了。”
“嘁，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徒弟，睡个觉都大惊小怪。”
看了看艾希儿，见她仍旧抱着伯盘不放，苏自言拉下了脸。
“那个死人，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师……”暮云开顿时愕然，没想到师父一开口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艾希儿抬起了头，望着苏自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暮云开有些不放心。
“埋了他。”艾希儿没有转身，语调也有些冰冷。
“我的山里，不埋死人，昆仑山里也不埋死人。”苏自言仍旧拉着脸，神情淡漠的瞅着这个被硬塞来的小徒弟。
艾希儿愣住了。
“师父，你……”暮云开实在想不通这一回师父为何会如此不留情面，二师妹白鬼来到门下的时候他虽然也有抱怨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冷话。
“你闭嘴！”苏自言皱起眉头厉声喝止了他，眼睛却仍是瞅着艾希儿，“想报仇，就只有这点觉悟么？”
艾希儿仍是没有动，只有肩膀略微颤抖了数下。
“……”暮云开望见了，沉默了。
“这竹林的后面，有一口温泉，你去那里把自己洗干净了，这死人我来处理。”
苏自言冷冷的说着。
“……”
艾希儿愕然转身，望着苏自言望着伯盘，心乱如麻。
“师……”暮云开又想说话，苏自言眉毛一挑瞪了他一眼，后者立时噤声，不敢说话了。今天的师父不对劲，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师父了。
艾希儿缓缓的弯下了腰，将伯盘轻轻的放在地上，那神情仿佛他还活着，生怕弄疼了他。
等艾希儿消失在了竹林的尽处，苏自言冷笑了数声。“为师从天玄那里要下了了来意，对方便指引二人来到崖前紫玉灵芝生长的地方。二人抬头仰望，但见它生长在崖顶一处裂缝内，历经千年，却并不甚大，但看得出来绝对光华内敛灵气逼人，难怪苏自言会对它念念不忘。艾希儿当时便要飞身而起采了去，暮云开见到夕阳尚未落下便阻止了她。艾希儿新来乍到，又被师父苏自言无端冷遇，见到师兄阻止也没敢多说什么，心下悲苦，只顾低着头一言不发。暮云开心情低落，也找不到话开解他。
片刻后，夕阳西下，正是采药时候，艾希儿一跃而起，因那灵芝长于崖顶裂缝，她本想落在崖上再来摘取，不料身体才一靠近崖顶便被一道看不见的墙给挡了回来。她心中惊怪正要再次尝试的时候，暮云开飞身而起，拉住了她。
“那里上不去的。”
他也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拉着师妹贴着崖壁，来到灵芝所在。
“你先摘了灵芝吧，我在下边等你。”
说完，暮云开松开手，跳下了山崖。
艾希儿还有些困惑，但也来不及多说，摘了灵芝随后也跳了下来。
暮云开这才说道：“那崖顶正是玉虚宫本来的所在。但在千年之前，因为一次变故，当时的前辈们不得不忍痛封印了他，千年之间，再也没有人能够上前半步。”
“……”
艾希儿望了望崖顶，转过身向着来路走去。暮云开兀自望着那里发呆，好半晌回过神来，艾希儿已经去得远了。
他不禁苦笑。
“二师妹白鬼已经很怪了，这个师妹看来也不大正常，哎，算了，最不正常的还是师父，他到底在搞什么？”
两人回到竹林，意外的，苏自言已在茅屋外面侯着。
“进来吧。”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过身进了屋子。
二人随后跟进，但一进来便全都愣住了。
屋内的卧榻之上，伯盘闭着一双眼睛正静静的躺着，全身上下的血污也已经清洗干净。
艾希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好半晌回过神来愕然望着苏自言，搞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暮云开也有些糊涂了。
苏自言冷哼了哼，一伸手，紫玉灵芝忽然就从艾希儿手内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