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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笑而不语,只是同尚年幼嗯公子敏戏耍。随即看向燕云逸。“云逸,你可愿同你父亲一般辅导新一任明君?甚至地位更为崇高?”燕云逸尤是不解,看向自己的父亲,再看番那幼齿的童儿。
“若能同父亲一般侍奉明君,我定万死不辞!”年幼的燕云逸在齐盛面前,信誓旦旦,他不知这些会在二十年后一语成谶,他生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守护,永生永世的守护!
至死不渝的守候——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可更改。
燕佩风脸色大变“君上正值壮年,为何说出新君一事?君上未免杞人忧天?况且二皇子尚在襁褓之中,难以预料!”
“爱卿果是快人快语,我确实有意立敏儿。人之初,性本善,腾儿现如今已被他的生母楚夫人,娇纵惯了,我戎马倥偬,知国之根基打开不易。为使临照繁华,我呕心沥血,费劲心思,才是如今这个局面。所以我希望下一任君主能比我更强,而不是一个只会安逸享乐的草包。”
“君上心思缜密,非是老臣所能揣测的,只是君上现如今可有心怡的王子人选?”燕佩风只觉得脑门汗津津的,他侍奉齐盛十几载,仍难以揣测透他的心内。齐盛洞若观火,运筹帷幄,为不可多得的出色帝王,更是为临照的千秋万代,煞费苦心。不由心中升起一片钦佩之感。
“爱卿,我欲栽培敏儿为新君,世子逸为辅助,你意下如何?”齐盛将目光投向正在玩闹的两个孩童身上,一脸凝重,他的声音极轻极缓,似一丝浮在空气中软软的刺,扎在燕佩风心间、
燕佩风的发妻难产,仅留下独子,自小便懂事聪颖,让自己的内心得到一丝慰藉。他深知官场险恶,身居高位实属不易,整日如履薄冰,小云脾性纯良,不想他像自己一般被约束在王室。然君上此番话便斩断了他对小云的祈盼——
燕佩风跪倒在地。“小儿年幼恐怕难以肩负扶持新君大任,还望君上三思。”一国之君关乎国家千秋万代岂止是儿戏,万万不能因富贵荣华,一肩扛下。
齐盛似笑非笑,走下台阶抚上燕佩风的肩膀。“爱卿,昔年我曾许诺你一世荣华,你不曾应允,这是你欠我的,我欲让世子逸辅助敏儿,让他成为我临照千秋万世的君王!”
“君上——”
自那日后燕佩风便将燕云逸送到云莱,跟随云莱仙道,云中子修行问道,并且与云中子约定弱冠之年,便返回临照国都燕阴。
本想着可以暂时团聚,谁料到君上骤然暴毙,王储之位空缺,常胜将军在漠北平乱,无暇分身,一羸弱公子敏和虞夫人成为众矢之的,被楚夫人三番四次的迫害。
燕云逸也阴差阳错的为了公子敏跌落选下,十年了无音讯——
“先王这步棋下的好险,十年前敏儿同小云眼睁睁的跌落悬崖,我的心心顿时沉入谷底。好在他二人命大,不仅保全了性命还去了兰陵,取得了兰陵王子雪冉的信任。不对现如今应是兰陵王冉,人之际遇真是世事难料,真希望清远能将他二人顺利接回临照,我等再也不在朝堂上忍气吞声,受那毒妇折。”
魏无遂猛然啜饮一大白,初听到小云尚在人间,他简直喜极而泣,那个他少时的玩伴,丰神俊朗之人——
燕佩风也举杯,望着紫薇星斗。“正是因棋险,料到如今局面,君上为傀儡,好力士征伐,楚太后滥用职权,俨然一半的官员为楚姓。楚相之子更为张狂,当街掠夺民女,行尽恶行,惹得民怨沸腾,若再没有新君,怕是我们临照百年根基毁于一旦。”
燕佩风一脸忧虑,紫微星闪耀便为新君诞生,可是新君究竟在哪里?何日才能返回临照耀——
【临照王宫,凤仪殿】
树影婆娑,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上好的合欢香,燃烧的正旺,袅袅青厌烟不断上升。数百只红烛,亮如白昼。屏风上绣着金碧秀锦,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隐现一人婀娜倩影,宫女们立在两侧。
一穿着冰丝蓝绸的内侍正拿着犀梳,梳理她满头的秀发。镜中人丹凤眼微漾,玉面娇颜,鬓发如云,袍服炫丽,仪容万分。
“卫兰你说哀家是不是老了?这些年总觉得力不从新,腾儿现如今也不愿听我这个老婆子念叨。那萱后不知怀着什么歹毒心思,整日与哀家作对。”
楚太后神色哀婉,不觉力不从心,十年前几番磨难才扶持齐腾登基称帝,本想着此后再无忧虑,谁知齐腾不思进取,娶得善于谄媚的萱后整日耽溺酒色,朝政不管不问。
她不觉愧对先帝,齐王盛在世时,凌厉霸道,一呼百应,何等大丈夫之姿,哪像腾儿这般听从枕边人之言。
唤作卫兰的内侍,微微屈身,睫毛轻颤,黑玉般的眼眸散发粗淡淡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勒出半月的弧度,温柔如水,美的让人心惊,轻启唇齿。“太后说的什么话,太后正值春秋鼎盛,娇艳无比,为何说上这些让人沮丧的话。君上一向最为孝顺太后,他与萱后新婚,难免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朝政有些松懈也是无可避免。太后你是多虑了——”
楚太后转过身,瞥着容貌殊绝的卫兰,只觉得心里无一处不妥帖,伸出精心保养的丹蔻划过他玉淬的面颊。“但愿如此吧……我仿佛有不详的预感……先王临死的遗诏尚未寻到,这些日子哀家总是惴惴不安,紫薇星耀,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卫兰正欲劝诫几句,忽而有着一宫婢前来。
“太后,有客人来访,说是让奴将此物交于您!”宫女恭敬的托着一件物品,看似用丝绸严密的包裹着,不见什么端倪。
卫兰狐疑的望了楚太后一眼,随即抬起群裾,迈下台阶,接下宫女手中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打开,只是一只尖锐异常的箭头,看似普通并无异常。
卫兰恭敬的递给楚太后,楚太后瞥了一眼,随即眼眸睁大,扶着卫兰的手缓缓起身。“宣,快将此人宣来!”
宫人得令,匆匆宣那神秘人。
卫兰极为吃惊,从未见到太后这般惊慌的神情,看来屋外那人绝非一般——
不到半盏茶功夫,只听到一阵稳健的步伐,来人穿着一身黑色断襟,每走一步仿若有细碎的沙粒从他身上滚落,激荡起些许的灰尘。头上带着斗笠,面部缠着纱布,严密至极。
“楚夫人,别来无恙,不对现如今应是楚太后……”神秘人声音阴冷,仿若吐着信子的毒蛇,盘亘在人脊背上。
他扬起右手,摘掉自己的斗笠,露出一张俊朗刚毅的面庞,眸子狠厉,眉骨赫然一条伤疤——
“洪三……你可带来了什么消息……”
正文 chapter78海市蜃楼(一)
“敏儿,你可算醒了,怎么样?身子可与有什么不适?”燕云逸一个箭步,揽起齐敏的肩膀。
齐敏半昏半醒,不知自己究竟昏了多久,只看到燕云逸身形消瘦,一身黑色长袍,更衬的单薄万分。下巴轮廓更甚,仿若刀刃般锋利,甚至还冒出青色的胡茬,瞬间沧桑了许多。齐敏伸出手摩挲他的面庞,心中苦涩万分。
“小云,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像是老了很多一般,我究竟是昏睡了多久?”齐敏眼神空洞,尚不知他们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燕云逸只是握紧齐敏的指尖,使劲的摇头,眼眸中泛着泪光。“只是大漠风沙太紧,有些吃不消,不妨事,敏儿醒来便好!”此刻见到齐敏安然无恙的醒来,他便觉得此番遭受多大的苦难他都甘之如饴。
上官塞紧水囊,漫不经心道“燕世子已一天一夜没有阖上眼,况且又……”燕云逸猛然睁开眼眸,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上官心领会神,缄默不言。
齐敏察觉他二人的异常,不由插口道:“况且又如何?小云实在抱歉,我竟不知自己这般不济,初到荒漠便这般昏倒过去,还连累了你!”
燕云逸微微侧目,眼神泛着细碎银光,恍如一湖碧潭。“说的是哪里话,你这病来到蹊跷,任谁也不能预料。你我之间早就结了生死之约,即便是我死也要保全你!”
齐敏欣慰至极,小云从不表露对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一场突来的大病竟将他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更是将他埋藏在心底的话尽数吐露。
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两人眸丝痴缠,紧紧相拥在一起。上官也是见怪不怪,他素来察觉敏锐,又怎不知他二人早就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