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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身形微微一怔,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眉心一皱,凝视着竹青。竹青见他不解的样子冷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冉王子向来不偕女伴,亦无宠爱的妾室。兰陵圣女云湘一直钟意冉王子,圣女何许人也,肤若凝脂,貌似莹玉,西子莫若能及。”众人纷纷颔首,齐敏也起了兴致,依旧冷着一张脸。
“可我们的冰山王子对她没有半分意思,让美人伤透了心,整日带着银制面具,言辞寡淡拒人与千里之外。”竹青摇摇头,一脸惋惜。
“这么说定然是冉王子眼光独特,想来他是我们兰陵储君,我们日后的王后定然非是常人。”一个黑脸侍卫附和道。
竹青狡黠一笑,望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齐敏。“非也,怕是我们冉王子要让兰陵所有的美人碎了心,他非喜女人,而是男人。那燕笑生的俊逸非凡,武功一流,谈吐高雅,博得冉王子欢心,两人表面上为主仆,实际早就……呵呵……”轻薄一笑,让人浮想联翩。
众人哗然,怎么也没想到他二人竟会是这等关系。
一旁的墨砚将正说的兴致勃发的竹青拉到一旁:“大王子岂是你诟病的,快些住嘴,若是传遍王宫内外,大王子知晓你定吃不了兜着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人不知啊,那燕笑入了春堂殿,殿下揭下多年银制面具,仿若年轻了十来岁,竟如少年般……”竹青挑衅的望着齐敏。
齐敏脸色铁青,握紧双拳,手背上的青筋乍现,无论他们怎么辱没自己,都好,小云在他心中永远纤尘不染,由不得任何人玷污。
竹青便觉一阵劲风拂面,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齐敏眼神充血,墨砚台也被撞开,头不小心撞到棱角,直接昏倒了过去。那开的密密匝匝的海棠花被震的簌簌凋落,齐敏踩在竹青腿上,眼神发狠,狠命一踢,咔嚓一声,海棠花纷纷扬扬——
大殿上,几百只红烛,燃的正旺,将大殿照的亮如白昼。
雪冉居与上座,他没有带面具,仰着一张雪莲般皎洁的脸,眸子仿若一潭碧波荡漾的湖水。雪川看到自己的哥哥十几年来依旧是少年时的面庞,嘴巴张的大大的仿若塞了一只鸡蛋。
燕云逸袍服雪白,纤尘不染,眉头紧蹙,望着身形单薄的少年。
雪川眼见哥哥身边立着那么个飘逸出尘之人,顿令三千粉黛失色,更加笃定了宫内的谣言。
“咳咳……燕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本殿的侍卫,还将他的右腿打断,实在是不把本殿放在眼中。”雪川拍打桌案,虚张声势。
齐敏敛眉:“此事皆是竹青先挑起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他的腿我没有用力,骨折更是意外所致。”他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那人与雪冉站在一起,生生刺痛他的双眼。
“哦,那你倒是说说竹青究竟是说了什么触怒到了你。本殿向来赏罚分明,若是你有理,便责罚竹青,绝对不护内。若是你故意栽赃,我便取了你这右腿,打钩也要看主人呢,更何况他的主人是我!”雪川一副咄咄逼人,他倒是要看看,他那宛若新生的哥哥,会不会为了他的小美人,与自己示弱,这么些念一直被压的滋味可不好过。
燕云逸焦急万分,自己早已警告敏儿,让他再王宫内谨言慎微,这竹青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一向仗势凌人,只是为何会咬上他们兄弟了,自己与雪川王子并无过节。
“竹青方才公然诟病……”齐敏猛然停顿,若是说出方才竹青在庭院中的言论,大殿之上诸多人在场,岂不是让小云颜面扫地,那雪冉也非良善之辈,若是激怒了他,他起了杀心,不是害了小云吗。
殿内的人沉默着,不知哪里的烛火,噗呲一声,烛花轻爆。
雪川等着的不耐烦,轻扣桌案。“竹青究竟说了什么,你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出来若事情属实,我定不轻饶他。”
竹青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脸上虚汗直流。
燕云逸近乎祈求道:“笙儿,你倒是说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关键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他恨不得冲下台阶,将敏儿抱在怀中,此刻他一定吓怕了。
雪冉眼眸低垂,始终未置一词。
“竹青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无事生非,甘愿受大王子惩戒!”齐敏闭上眼睛,这让他如何说出口,让自己诟病小云,让那么纤尘不染的人蒙尘,还不如杀了自己。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
“哦。这么说便是你无事生非,蓄意寻滋问事咯?哥哥既然伤的是我的人,那么如果我处置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雪川扬起眸子一副咄咄逼人。
雪冉望向燕云逸,不动声色。
他那时常含水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大概希望自己解决这场困局,饶恕他那不知是非的弟弟,他便是不松口。心道,如果他是为自己担忧的多好,为何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敬畏,而他看着他那弟弟的眼神,柔情万种,千般缱绻,这真的是哥哥看弟弟的神情吗——
“一个卑微的侍卫罢了,任凭川弟处置。”
“如此那我便严惩不贷,燕笙蓄意伤人,嚣张至极,你既打断竹青的腿,那么我便砍断你的一条腿,以儆效尤。”雪川语气冷酷无情,阴森森道。
燕云逸闻言,一身恶寒,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冉脚边。“家弟年幼,无意争端,若是丧失了右腿,无疑与残废无异,还望殿下三思。”
雪川嗤笑一声:“燕侍卫不将我放在眼中吗?怎么我下的命令,你反倒不跪地向我求饶,求我哥哥作甚?”语气极其震怒,这个燕笑仗着自己得宠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吗?燕云逸缓缓转过脸庞:“我并无此意,川王子多虑了,还望川王子放过家弟一码,燕笑愿为家弟承担一切责罚。”燕云逸说的从容,几乎不带考虑的,别说为了齐敏赴汤蹈火,就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你是命都是我的,责罚?没有我松口这世间谁人敢责罚你,是你弟弟有错在先,但雪川你这刑罚未免过于严重,砍断一条腿与废物无异,我看便折中吧。燕笙冒失,无故与侍卫发生口角,关入天牢两个月,面壁思过。”看到他着急紧张的神情,雪冉终是不忍,不由出言挽救。
燕云逸闻言,露出感激涕零的微笑,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正欲望搀扶齐敏。
齐敏看到他雪冉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副世间生死主宰他手中,不可一世,唯我独尊,再看到自己心心爱爱的燕云逸对着那人俯首称臣,一副感激涕零,顿时挫败感油升。再遇上燕云逸那双温柔妩媚的眸子,无名火油生,一把打开燕云逸正欲搀扶自己的手。
“勿需为我求情,燕笙甘愿受罚。”齐敏言辞生冷,脸上凝霜结雪,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雪冉,恨不得扑上去一拳揍在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雪川笑道:“这倒是有趣的紧,哥哥松口有意放你一码,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甘愿受罚,燕笑啊燕笑,你这弟弟真是有趣。”拍掌叫好。
燕云逸双眸微张,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蝼蚁尚且偷生,你究竟是为何闹出今日这一出,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你这腿不能伤,若是伤害你无益与将我凌迟。”话中略带呜咽,目光闪闪似落下泪一般。
齐敏别开眼,俯身跪在地上请求道。“请川王子施刑,燕笙领罚。”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打在打赌,一场毫无胜算的赌。
若自己是半残之身,便再也不能称王,兴许自己本不在乎这所谓的王位,什么拯救临照与水火之中,匡扶天下为己任,与自己何干,他想要的便只有携着那人的手安渡余生。可这世间的事一步之差,步步皆错,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他也只有赌上一赌。小云是否会陪伴自己这半残之身,二人携手归隐云麋山。还是他贪恋富贵荣华,与那阴晴不定的雪冉,守护那遥不可及的王权。
也许从一开始,他便是输的,也无怨无悔。
人生在世,活的也不过是一口气。
“我不同意,不可以这么作践自己,你有火便冲着我,不要伤了自己。”燕云逸挡在齐敏面前,雪川王子的侍卫们,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一时间大殿里诡谲异常。
雪冉笑而不语,有点意思,他这护犊的神情,到真是有趣的紧。
雪川冷笑道:“哟,你弟弟甘愿受罚,你还护着作什么?莫非仗着哥哥对你的宠爱有恃无恐,这般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