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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了,她要去罪州。
南衙二处的大庭院当中,皮小心等人无不诧异,瞠目结舌。
啪!砰!
皮小心满心的怒火,找来找去找不到发泄的,用力一脚踹在墙上,用力拔刀就是一刀劈在墙上,大怒:“阿策什么意思,他只想见你,不想见我们?见色忘义的混蛋。”
“我早就看穿,他一定是要女人不要朋友的混蛋!”皮小心愤怒的大喊:“大混蛋!”没人会怪他吗,皮小心总是这样,一边骂一边心里难受。
每一个心里都有一份添堵的难受,唯独鲁克察觉诸海棠嘴角的一丝笑意,忽然道:“你一定是骗我们的,阿策若知你会骗人了,一定会很高兴。”
诸海棠暂时还学不会骗人这种高级技能,只是起了一个玩笑心思,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不是阿策的意思,是陛下,陛下让我去罪州。”
皮小心红润的眼眶,顿时就亮了,重重给了柳晚秋一拳,爽利道:“哈哈,我就知道阿策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柳晚秋痛苦,你打我干嘛呢。
鲁克琢磨一下道:“只是你去,没有旁人去?也没有让我们去罪州?”诸海棠摇头。
“不好。”鲁克霎时色变:“罪州是什么,我们都大约知晓一些。陛下不让我们去,只怕是……”
罪州乍然一看,似乎北唐的桥头堡,认真一看,隐隐有自立的味道。忌惮王策?把他们当人质?年轻的鲁克其实想差了,也难怪想歪。
诸海棠察觉众人的神色微变,认真地说:“此番有会不少人过去,以前任首辅王寿为首,会有一批文武官员前往罪州。”她低声道:“是阿策向陛下请求的。”
若然诸海棠看过信件,就知晓不是请求,其实是要求。
洛占玉一个激灵,想起一个流传两年的流言,激动道:“传言陛下一直想让大人开府建衙,难道这次玩真的!”
一阵汹涌的激动后,是酸楚的尴尬与沉默。王策若开府建衙,就很难出任两衙指挥使了,身兼三个重磅职务,这不要紧,反正唐帝似乎宠溺他。
重要的是,两衙在京城,开府建衙就绝对不会是在京城。试问,王策如何管理两衙?
入南衙后,熊式武家境好了,可身子依然瘦弱,然而这瘦弱的身子里,却蕴藏大力量,他沉声道:“看来阿策在罪州那正需人手,陛下不肯派我们过去……”
意犹未尽,然而,这一次诸海棠却忽然好像比鲁克比所有人更明白王策的意思,她想了想道:“我以为,罪州太危险,这大约是阿策不让你们过去的原因。”
她不知是对是错,不过,她就感觉王策是这意思,然后就这么说了。
“有道理。”鲁克目光一闪,扫视空旷之地:“虽然我们不怕危险,总之,留下来也好。”
众人沉默一会,各自一声声唏嘘叹息。
忽然一下子,想见王策的冲动,仿佛无法克制,仿佛能一下子飞跃到罪州!
……
“啊,罪州,我回来了!”
王策用咏叹诗的方式表达了激烈的情绪。
就在北唐京城,有一群年轻人思念一个人的时候。王策忽然诞出几分思念,猛然看向东南边,那是北唐京城的方向。
自从离开北唐,我的发型就乱透了,烂透了。王策揪住头发,真的忽然无比的想念以前那帅气的洒脱的发型!
凡是长途跋涉,就没有轻松愉快的。王策从鬼界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才好像现在的阳光一样,暖暖的。不过,也许因为罪州有戈壁滩,气候很干燥。
王策的一身形象显得很是邋遢,在鬼界溜达几个月回来,就没有一个能保持发型不变,造型不变的。
请唐帝派人来罪州,却没点名要鲁克等人,王策的意思不少,唐帝应该懂。海棠妞大约也猜到了其中之一,罪州太危险,不想他们过来送死。
王策没要鲁克他们,唐帝也不会给。唐帝懂,王策懂。无关人质,无关威胁,也无关忌惮,纯粹是其他缘故。
任杀淡定,丁弈四个显得疲惫不堪,被阴气侵蚀,以至皮肤都隐隐有点透明了。
本来十五名俘虏,半路上有人拖拉或者其他,王策是索性一刀两断,砍了三个。剩下十二名俘虏,一个个病怏怏的,有气无力地跟着,便是说话的气力都不剩了。
从罪州唯一的鬼界入口,来到罪城这没有城墙的城市,隐约的一批人等在官道一端。
王策眯眼一会,绽放一缕笑意,回首:“丁弈,我们到了。”丁弈等四人都快要走不下去了。
渐行渐近,这一群人的模样渐渐真切。赫然正是谢老大,以及戴霖,杜衷之等如意堂重要成员,各自神色复杂,或是激动,或是其他。
戴霖和杜衷之互相看了一眼,按捺心头的澎湃,抢身上前,行大礼参拜,压抑不住喜悦和激动:“戴霖(杜衷之)参见主上!”
王策风尘仆仆,充满笑意地点头:“有劳你们。”
目光徐徐扫过迎上来的众人:谢老大,马跃,余矫……老许太监和春十三娘,各自都在后边一些,笑吟吟却并不抢上来。
王策心底一片火热,与众人寒暄一番,示意丁弈把俘虏交给余矫。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并入城,居然也是浩浩荡荡。
一路入城,王策依稀察觉一些和三年前不太一样的地方,至少罪城其他人的目光看来似乎多少有几分敬意或者恼怒?
王策一时半会没工夫理会,直接返回如意堂,早早有人吩咐,准备了换洗的衣物。
交代安置丁弈四人,以及任杀之后,王策就咕咚一下跳进澡桶子里,心满意足的一边哼歌一边搓洗满身的污垢。
此乃生平一大快事。王策只觉得从海洲,来罪州这两三个月来,最快活最舒服的就是这会儿了,情不自禁地就哼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爽!真爽。王策惬意得都快要睡着了,忽然春十三娘在外边糯糯的呼唤:“大人,要不要我来帮你洗!”
“你还是去洗衣服吧。”王策脸色一黑,他没这么荒淫无耻。再说,他贴身处收藏了不少珍贵的东西,也不好随便让人近身。
臭小子。春十三娘愤愤的比划一个绝对属于不雅的动作,咬牙切齿恨恨不已,没了报仇的机会啊。一会后,又风情万种地笑了。
想以前,她还以为王策垂涎美色,结果,王策那黑心肝的小子,居然把她丢给北衙的人培训!
……
热水渐渐冰凉,王策渐渐瞌睡。
迷迷糊糊,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不堪入目的春梦。就是在梦里,王策也在怀疑是不是身体太饥渴了,荷尔蒙严重影响生理心理健康了。
不然何至于瞌睡一下,居然也能春梦。
一个糊里糊涂的春梦,来到一半的时候,王策忽然感觉好像泰山像鬼一样从天而降,把他给镇压在下边。他在梦里毛骨悚然大喊:“我不是大圣,我不是孙猴子!”
一片水花荡漾,王策狼狈的翻身跌入水中,苏醒了过来,抹了一把脸,动作霎时僵硬。一股无比让人窒息的气息,澎湃的快速逼近。
一转眼就来到屋子外边,嘎吱一下推门而入。
王策掩住胸前两点,惊讶不已:“是你!”
“你这贼窝,你道还会有谁来!”纪千败皱眉,拂袖一卷衣物飘在王策身上挡住:“速速出去,老夫要收你为徒!”
老头,你真的假的?我都三花武尊了,你好意思收我为徒?王策纳闷,耸肩道:“纪武帝,莫要开玩笑了。这却是一点都不好笑。”
纪千败转身走出屋子,不悦道:“老夫素来不爱开玩笑,有一是一。说收你为徒,那就断然不是什么玩笑。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何要为你坐镇罪州。”
老匹夫,你这么一说,分明就是谴责我欠了你的。可也没理由卖身还债啊!王策挠头,也许真是刚醒,一时转不过来:“纪武帝为何收我为徒?我为何要拜纪武帝为师?”
纪千败老脸微觉火辣,坦白说,收一名二十岁的三花武尊为徒,那就好比摘桃子的行径,看来不是那么的磊落。
不过,还是那句话,永远莫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帮冒充兔子的武帝,纪千败的表现简直毫无节操:“这徒弟,老夫收定了,你答应也是,不答应也是。”
收徒这种事,也有强迫的?我见闻太少,孤陋寡闻了。王策腹诽,这会儿清醒了一些,倒也呵呵一笑:“既然纪武帝如此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纪千败满意地笑了,这一听到王策回来,立刻就匆匆赶来。生怕属野狗的王策又一次撒欢跑得没影了,这才直接了断的开口就是收徒。
是有一点过火了,有一点自贬身价,只要达到目的,纪千败就很是满意。
屋子里传来王策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