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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海棠默默的在营帐一角,凝视着这剑拔弩张的翁婿,垂下头去。
走出老远,见左右无人,诸相如凝声:“你想说什么。不必再扯那些废话,你我都知那些毫无意义,你不过是蓄意扰乱人心。”
并非毫无意义,北衙要壮大,南衙就一定被踩,这对南衙北衙是切身利害关系。但诸相如所言极是,对一心跑路的王策,两衙就是立马撤销,他都不会在乎。
王策嘿然一笑:“岳父大人英明。我就随便说说。”跑路一回不容易呢,这被抓回来,心情当然不好,随便来几句挑拨人心,给皇帝给两衙添堵,那就是顺手而为。
诸相如面色顿时铁青,终于是明白差一点被气得吐血的滋味了。
随便说说?北衙要崛起,战争是一定要的,更加要踩着南衙,这种事你王策随便说说,关系切身利益,你以为南衙就会当你随便说说?
没个半年,是绝对不要指望两衙再度合作了。没个半年安抚,皇帝和南衙指挥使就是强行弹压,也安定不了人心。
北衙这二十年来过的多惨,南衙又不是不知道。南衙特务敢在北衙特务面前招摇,收入高福利好,这就是切身的利害关系。谁都不想沦落为第二个北衙。
就王策这张恶毒的嘴巴,随便磕碰几下,差一点就媲美大杀器了。
走到山脚下,王策轻声道:“岳父大人,何必纠结。我猜,陛下多半很乐意,北唐似乎还没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呢。”
“你如何知晓!”诸相如面色猛然一变。
“随便猜的。”王策笑得憨厚,他装得再像也没人会信他是憨豆先生:“看来,诸大人果真是陛下的心腹啊。”
诸相如忽然笑了:“跟你说话,果然要加以提防。”
“陛下多半不知你会用阿皮他们的前程来要挟我。”王策也笑容璀璨:“否则,他必定不会同意。”
诸相如不置可否,极是敏锐的捕捉其中的关键,王策根本不吃这一套要挟:“你如此一说,我才诞出一个念头。你是真的无路可走,还是有意自投罗网,这只怕另有玄机。”
王策面色一僵,抱拳:“佩服,岳父大人果真了得。一半是被岳父大人你逼迫得走投无路,一半也是想看一看某些人的真面目。”
“你说的某些人,似乎便是我诸某呢。”诸相如轻快的大笑。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小婿十分崇敬。”王策拍拍袖口,像清朝奴才一样大幅度的弯腰躬身。
两人一番夹枪带棍,暗藏锋芒的交锋,委实有点不分上下。
……
“你几时察觉许彻的。”
诸相如负手淡然道。
不知不觉来到这半山腰,吹着凛冽寒风,王策拢拢领口:“恰好,我一直对岳父大人有一些看法。谈大人当日一番暗示,我便回忆了一下。”
许彻代表许家的效忠,是否来的稍显容易了?沙宗和许家,哪一个更像是北衙的人?那时,大伙都是菜鸟,自然是察觉不了分别。
“关于赞州之行,你做得不错。我本还担心许彻投靠你太过明显,不成想发生了一些各自都没料到的事,你也把许家逼上绝路了。若许家的靠山不是北衙,他们也只能投靠你。”
诸相如赞赏了一句,王策撇嘴,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着了道。
“我本意是安排许彻看住你,也保护你。不过,后来的事有些出人意料。”诸相如摇头无奈,计划不如变化快,王策升迁太快,谈季如太宠王策。
不然,许彻三人本该作为王策麾下唯一的高手,本该被重用,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王策的心腹。结果,就不必说了。
王策如沐春风,含笑道:“我身边有位长辈,她在两衙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内线,她没说,我就猜着玩儿。线索,指向四个人。谈大人,解大人,许大人,诸大人。”
诸相如失笑:“自然不是解大人。”
王策点头:“不错,解大人简直就是陛下的头号走狗,自然不是。许重楼当然也不是,于是,我就想,会不会是谈大人和诸大人?似乎那时只有这两位对我好呢。”
“那就必定是谈大人。”诸相如认真道。
“本来我也这么以为,结果,我又忽然找到证据,不是谈大人。”王策挠头费解:“那会是谁?多半就是诸大人了呢。我认为必定如此。”
诸相如淡淡道:“你猜错了,自然不会是我。”
“是啊,不是诸大人,我也是先前才肯定呢。”王策叹息:“我说过,之所以被抓住,一半是大人你的确逼得我走投无路,另一半原因说过吗?”
“没有。”诸相如板脸道。
第206章 那年,丢失了时间和武力
“另一半的原因,就是我真心好奇,老顾的内线是不是诸大人,所以,就干脆自投罗网来证实一下。”
王策哂然一笑,耸肩:“反正皇帝不会杀我,一次逃不掉,还能逃第二次第三次。”
诸相如笑了:“不错,如果是我,索性拍拍屁股就能回去,那就冒险一次也无所谓。”
王策深以为然:“我又想,不是谈大人,不是解大人,不是许大人,为什么还不是诸大人?套用谈大人一句话,我很喜欢胡思乱想。尤其我在躲藏的时候,很无聊,就想得更多。”
“躲藏在一个密室里五天,很容易胡思乱想。然后,我想啊想啊,以前没想到地想到了,想不通地一下子就通了。”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我们不妨从头说起。”
诸相如神色不动,绽放一抹冷意:“你说,我们有时间。”
“那就从十七年前说起吧。”王策一派说书先生的悠然神色,击掌大声道:“话说,十七年前发生一件事,影响很大,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甚至东洲的未来。”
如果没有逼宫,北唐百分之一千的早早就开战了。
“不过,这个故事牵涉的人和事太多了,那个故事还是等我见了皇帝,再跟他讲一讲。现在就先说一个人。”
王策捧手呵气,暖暖手,和诸相如一道屹立在山巅:“很多人都注意十七年前的一些大人物,却没想到,如今的一些大人物在十七年前没准也是一个不惹眼的小烂仔。”
那一年,谈季如新任为指挥同知,解世铣正在做一个过渡指挥使,没想到会“过渡”这么多年。
那一年,程松林辅政还是吏部侍郎,王寿是内阁排名第五的辅政。许重楼是御林军的参领,诸相如是北衙的一个总领。如果没有那一年的许多事,很多人都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那一年,诸大人是一名总领,罡气境修为,没荣衔,很普通。”没荣衔的总领,就低了半级,意味升迁无望。
一样是总领,王策的荣衔是正四品,为升迁同知奠定了牢固基础。没荣衔的总领不过是正五品,要按正常速度,那起码得熬出荣衔,然后立功才是镇抚使,然后才轮到参赞。
诸相如当年没荣衔,不出挑。说句老实话,那真正是排队都轮不到他。要是正常,诸相如今日估计最多加一个镇抚头衔,在总领的位置上苦逼似的熬着。
王策笑笑:“我就忽然好奇,诸大人当年做了什么,如此神速升迁?”
“也是运道不错,我正要查的时候。忽然就叛乱了,我恰好节制京城。”王策笑眯眯:“有人事后说我驰援陛下太慢,本该早两三天的。”
“那两三天,我在干什么?我就查啊,我心里有疑问,我睡不着,我就查。恰好那时候京城里天大地大我最大。洛思雪挡不住我,敬元成也要服从我,你说,如此优势的环境,我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呢?”
诸相如点头:“不错,两三天足够你查出很多东西,看到很多绝密了。”
“没错。”王策击掌大赞:“然后,我就发现,诸大人当年是一个小小的总领。皇室逼宫的时候,诸大人在干什么?”
王策掰指头,有板有眼:“方千里那时是一卫北武军的总领,加入叛乱了。所以,京城常驻三卫北武军,当年却只有两卫去追杀了公主的残部。”
“我从档案里发现,方千里率领那一千北武军,在叛乱里的行踪,似乎很模糊,为什么没能追击公主的残部。我就想,如果我是皇室,我要逼宫,方千里能干什么?”
……
“供奉。”诸相如挺直腰板,缓缓吐出两个字。
“就是供奉。”王策淡然,里应外合解决掉供奉:“不过,他似乎没成功,导致那一千北武军被包围或拿下,所以后来没法追击。是谁破坏的?”
“叛乱一起,谁有余力?谁是最不被重视的?”
诸相如叹了口气:“五处,除了五处,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南衙的部门机构基本照搬北衙,南衙的五处是中央保卫处,北衙也是一样。不过,皇帝身边有大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