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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玲珑伏在案上斜眼望着我,悠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你这么快就把他忘了啊?你的唐公子不是差点命丧他的手里吗?”
“雷傲?”我怎肯相信这是事实。
蔡玲珑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他是没有你的景文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是他却你的唐俊一样,有一颗愿意一生一世守护我的心。哪怕我进了宫,他也愿意守着我。”
“爱情可以让人卑微到尘埃里,你是皇帝尊贵的妃子,却愿意爱着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们的爱太悲哀了!”
“悲哀又怎么样,至少这样的爱让我在深宫之面对冰冷的宫殿能感觉到一点点温暖。”
坐的太久腰有点酸,我起身缓缓趋行,窗户上照进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我理了里思路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你的话说完了吗?”
蔡玲珑抹去脸上残余的泪水说道:“怎么这么心急?不在听一听我对你的劝告吗?镜月这才是我要见你的真正原因!”
来之前文宣就曾对我说过濒死的蔡玲珑可能会说出一些挑拨的话,看着她脸上有些神秘却有得意的笑,我冷冷的说道:“劝告?”莞尔一笑却是胸中早已成竹说道:“看来我是要听一听了!”
蔡玲珑缓缓起身,单薄枯瘦的身体在宽大的衣衫下像是一句行走的衣架一般,凑近身旁我才闻到她身上充斥的怪味,是长久不梳洗的汗味和恶臭,抑或还有其他的。
蔡玲珑直直的看着我说道:“镜月,身处这皇权深处,你有景文宣在身边保护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小心你身边的人,小心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包括你的景文宣!”
果然如同文宣所言,还好事先有了交待,对于这样的话我并不放心上,凝视着窗外遮天蔽日的榕树叶淡淡的说道:“谢谢你的劝告,只是你的这些话对我无用!”
蔡玲珑也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样,淡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样的话,我害你害的也不浅,你不相信我情理之中,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那一次你是怎么进的我太宣宫?”
话音落时只觉的自己心脏都像是跳乱了节拍一样,光洁油亮的榕树叶上反射出来的光芒如同寒冰利剑一样直直的刺的脑仁都是一阵生疼。
那一次的进宫是由常公公带进宫的,进宫一切都自然,而离宫的时候确实显得很异常。皇后若是稳重对我有善意怎么会在离宫的时候不让常公公带我出宫,却是让香云来带我,一路的兜兜转转现在看来更像是故意拖延时间,好把我们留在宫里。
到了宫女的梧房的时候有来一个恶妇相逼,随后是瑞姑先礼后兵然后才到了太宣宫,以前本就是一点点疑惑,加上后面都忙着应付求生,没有去深究细想也并没有放心上,如今细细想来更像是一场设计好的计谋。
若果真是这样,那皇后……我不敢往下继续想,却像是猝不及防的被浇了冰水一样,从头凉到了脚,手里拽着罩在外面的纱衣,手心里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蔡玲珑敏锐的捕捉到我脸上的变化说道:“那一日若不是有人故意把你留在了宫里,我后面安排的在好,在紧密都是于事无补。皇后如此,你身边的景文宣呢,你要知道当年的太子妃,太子,还有北郡王三人的情谊那可不是一般!皇后会如此的害你,那景文宣会不会也是在利用你呢,他多年来一心想的就只是为景玉翻案而已。”蔡玲珑的眼神炽热狠辣,直直的望着我,眼神似是要探进心里一般。
我惊愕的神色根本无法掩饰,皇后在王府里如同长姐般亲和,我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威胁,她为何要要和蔡玲珑联手如此害我!
我争辩道:“没有可信的理由来说服我,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只不过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皇后怎么会害我!”
蔡玲珑的嘴唇苍白,甚至干裂起了一层壳,她抿嘴一笑甚至有丝丝的鲜血渗出来,蔡玲珑抹了抹嘴上的血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信了,又何必硬找理由来为她开脱呢?我和皇后同为妃子,多年来我又盛宠不断,皇后对我忌惮三分,我们两人有争斗很正常,你说我陷害皇后也有人会信。可是香云本就是皇后宫中的侍女,而且侍奉多年你大可去打听。”
不管是蔡玲珑是否为故意挑拨,但是她说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我不禁一阵打了寒颤,香云我自然回去打听,可是若是打听出来的结果正如蔡玲珑所说那文宣他……
我定了定神气愤的说道:“你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不是挑拨,就是让我心难安,香云我自然回去打听,但是结果也不一定就是你所想的。”
蔡玲珑呵呵一笑,抚了抚凌乱的头发,甚至还伸手从榻上摸出一支簪子插在了蓬松凌乱的发髻间,又仔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仿佛是在举行*的仪式一般。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玲珑玉碎(三)
殊怡!这个名字就如同她的主人一般温柔可爱,蔡玲珑已经喝下了毒酒,眼神更是变的温柔缱绻起来,我心里一软说道:“殊怡还有皇上,你的三个孩子都会是尊贵的公主,你就安心走吧!”
酒的味道或许很苦涩,蔡玲珑很久未修饰的眉毛蹙在一起,口中的苦涩渐渐褪去才说道:“正如你所说,其实我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了,可是镜月你的今后的路还很长,我死后还是贵妃,而他日你的下场或许未必如我!”
我换换摇头,欺身近蔡玲珑,忍住她身上来的各种臭味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的下场不用你来操心。你可知道我和唐俊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你我和唐俊非本朝人士吧?”
也许是药性开始发作,蔡玲珑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如血,一抹不正常的青色像是被晕染开一样缓缓从她苍白的肌肤底层开始偷出来,嘴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转而透着一抹乌青。这是死亡的征兆,蔡玲珑的生命如同枯败的叶,开始被碾压,逐渐凋零成灰。
蔡玲珑一手撑在案上,身体也弯了下去,强忍着体内的变化带来的剧痛艰难说道:“那又怎么样?”
我俯身下去风魂珠几欲垂到她的耳上,我细声说道:“你或许不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我和唐俊都是来自两千年以后的国家,你们的历史早就已经注定,而我的历史在那里,这里的一分一毫影响不了我!所以我的下场最后怎么样你就不用来替我操心了,安心的走吧!去找你的雷傲,忘记告诉你,雷傲死后他的尸体差点被我戳成了肉酱!”
瞬间而来的怒气更是在透支蔡玲珑所剩无几的生命,看着她愤怒却又一句话都说出不来的样子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药物已经完全起了作用,蔡玲珑怒睁着双眼直直的看着我,我直直的逼视着她看着她眼角,鼻孔,嘴角,甚至连耳朵都缓缓留出黑色的血液,淌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如同一把红色利爪扣在她的脸上,异常刺目。
蔡玲珑喉间发出细微的声响,我却听的真切:“我死了我也会和你继续斗下去,你一定会噩梦连连。你到底是景玉还是镜月?”
我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甚至连支撑自己头颅的力气度已经没有,无力的趴在小案上,我附耳细语说道:“我是镜月,但是我也是景玉的转世轮回!怎么样?死的安心吗?”
我和蔡玲珑蔡靠的如此的近,我能清晰看到她瞳孔慢慢散大,鼻尖的气息慢慢消失,七窍流血的蔡玲珑,脸色如雪,双眼怒睁,在这阴森晦暗的弄玉堂一身的白衣看上去恐怖异常。
毕竟不是那种醉心于杀伐之人,复仇的畅快之后紧跟而来的却是头皮一阵发麻。转身便冲出弄玉堂,外面的衣衫挂在一个石凳上似是身后被人牵扯一样,心下更觉恐怖,连纱衣都不要,一个踉跄直接就扑向了弄玉堂高高的门槛。
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文宣稳稳的接在怀里。
外面的风清新自然,远处的蝉鸣音一声长一声短的渐次递来,阳光驱散了弄玉堂里的阴晦,整个人像是一瞬间穿越了两个世界一样。
树荫下的文宣双目清明,看到我仓促的跑出来,一脸的关切:“怎么了月儿?”
我站起身来,转头望着被遗忘在枯叶中的杏色纱衣说道:“蔡玲珑已经喝下了毒酒,只是她的死状太恐怖了!”
脚下还在发软,文宣紧紧的将我揽在怀里,用他强健的躯体和心跳来安慰惊吓的我。
望了望院中的那一袭杏色纱衣说道:“这是她该有的下场,她故意做出恐怖的死状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