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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三年五月十一,称病一日的小娇终于回到珍娘子的身侧侍候。在远远看到珍娘子佩戴着那枚荷包,嘴角挂了一丝不异察觉的笑意。
离得远远的注意着小妖的采香和问晴,亦是在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日,珍娘子依旧好好的待在凤阳殿中。食得香,睡得稳,无一丝不适的现象。
小妖终是忍不住了,于建宁三年五月十七,趁着黑夜出了怡景宫。
小谷子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一直跟到了华瑶宫的范围……
次日,珍娘子将一枚绣了梅花的荷包送到了凤阳殿的主殿中。
命巧秀将荷包放到李青慕的面前,珍娘子笑着问道,“昭月夫人,嫔妾要在身上挂两个荷包吗?”
李青慕已是知道那个想害自己的人是谁,自是不会再营造这个假象了。她命采香将姚远叫进来,对姚远道,“将那个小娇拉出去好好审审。”
珍娘子看着姚远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对李青慕道,“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怕是审不出什么,身上肯定是有把柄或是弱点在别人的手中攥着。若是把柄,许是能吐出几句,左右是死,不如少受一些刑罚。可若是弱点,只怕,打死也不会开口。”
“你的弱点,是什么?”李青慕含笑问道。
“我娘。”珍娘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用手轻抚自己的还未隆起的小腹,轻笑着道,“我爹本来是周家的奴才,周充醉酒,我娘有了身孕。于是,我娘就改嫁给了周充。我爹带着我离开周家四处漂泊,后来因心中委屈到周家闹事被打死了。那年我十二,我娘求周充让我进周府,当丫鬟,侍候我娘生下来的周家小少爷。再后来,皇上登基,周充送周家的嫡庶两位小姐选秀,都落选了,我就进宫了……”
李青慕将手中锦帕递给低着头的珍娘子。
珍娘子却是抬头一笑,眼中无一丝泪意,娇好的脸庞上连一丝哀怨都没有。她伸手接过李青慕递过的锦帕,柔笑道,“嫔妾多谢昭月夫人。只是嫔妾已经哭不出来了。”
“那你娘……”
“已经过世了。”珍娘子眼眸一动,视线落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嫔妾被御医诊出身怀龙嗣,皇后特恩准嫔妾的家人进宫觐见。嫔妾以为会看到嫔妾的娘,却不想只看到周王氏带着小少爷前来。小少爷说,他的陶姨娘与下人私通,在一年前被浸猪笼了。”珍娘子低下头一笑,声音依旧柔柔的道,“那是他的亲娘,可他在说的时候,一脸的厌恶,鄙弃,嫌恶……”
李青慕胸口突然沉闷的厉害,道,“怪不得,你一心求死。”
“嫔妾腹中的龙嗣若是位皇子,嫔妾必死无疑,既是如此,嫔妾何不让自己的死有价值一些。其实,”珍娘子轻抚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暖意,“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嫔妾若不爱自己的孩子,早就将准备好的落子汤喝下了,哪里还会等着赵御医到嫔妾的阳雪阁中来。只可惜,”珍娘子哽咽一声,终是落下了眼泪,“嫔妾不能看着他长大了,连一声娘都听不到。”
“也许,是位公主也说不定。”李青慕开解道。
珍娘子连连摇头,用帕子擦掉眼泪,柔笑道,“不说了,左右嫔妾已经决定将他生下来,无论他是皇子还是公主,嫔妾都心甘情愿……”
正说着,姚远从外面走进来,对李青慕道,“主子,小娇被杖毙了……”
“可吐出了些什么?”李青慕问道。
姚远摇摇头,道,“嘴严得厉害,只说是珍娘子平日里对她苛刻,所以才会做下这样的事。奴才问她麝香是从哪里来的,她就是不说。后来……”
后来,两棍下去便咽气了。
“一个可怜人。”珍娘子轻叹,站起身对李青慕福身后道,“嫔妾身子乏得紧,先回去休息了。”
小娇在珍娘子衣物中放麝香的事,不到半日便在皇宫传扬开来。
李青慕本以为等来的会是秦皇后训斥,却不想等来的是含笑而来的建宁帝。
建宁帝从袖摆里拿出一封信,眉开眼笑的对李青慕笑道,“慕儿,这是夹在大顺皇帝给我的国书里的,说是给你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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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珍珠
?嗅着萦绕在鼻间的百合香,李青慕与建宁帝坐到美人榻上,将那封从万里之外而来,隐隐还带着一丝异国空气的家书打开。
信上,是李青慕全然不熟悉的蝇头小楷。叙述的,是四公主的生母对四公主的思女之情。
李青慕从右看到左,螓首轻动间,头上的步摇随之颤动。看到信的最后,李青慕的眉毛挑了起来。
落款处,六个突兀的大字映入眼帘:慕儿,你太胡闹!
大顺皇帝,永宁帝的字迹。
纤细的手指在那六个字上轻轻抚过,李青慕红润了双眸。永宁帝知道嫁过来是她了,知道自己已经是建宁帝的妃了。
建宁帝只当是李青慕思家,拿起锦帕给李青慕猜她脸侧滑下来的泪水。
李青慕手里攥着那封信,把脸埋在建宁帝的怀里哽咽。
建宁帝把那封家书拿起来,略过那些娟秀的小楷,只指着最后笔迹不同的六个字,问李青慕,“慕儿,你嫁到大月前,惹祸了?”
虽是家书,却是夹杂在国书中。所以在建宁帝将其送到李青慕的手中前,译官已经将其翻译了一遍。
李青慕点头,拿锦帕一边擦眼角的泪水,一边噘着樱唇委屈道,“完颜哲,我都嫁人了,我大皇兄还写信凶我。”
“爱之深,责之切。”建宁帝轻笑,把李青慕抱到自己怀里坐下,问道,“不过,你能让你大皇兄不远万里在国书里带家书凶你,你到底做什么了?”
“我大皇兄不同意我嫁给你。”李青慕靠在建宁帝的怀里,两只小手在一起似孩童一般揪着,对建宁帝低声道,“本来不应该是我和亲的。”
建宁帝挑眉,细思往事。须臾后笑道,“慕儿,当初你让我再同大顺求亲,娶一位大顺公主,是不是就做了要嫁给我的打算?”
李青慕没有说话。
那时她一心想跑,不过是想建宁帝造反成功,大月大乱,让他没有时间来捉自己而已。
“那,你一定是做了不少的努力。”建宁帝俊颜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中甚是満足的道,“我记得,最初大顺皇帝是想把那个疯了的无盐公主嫁给我。后来几翻周折,嫁过来的是你。”
“疯了的无盐公主?”
“好像是五公主?”建宁帝一笑,道,“记不清了。只记得巫奉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放低态度去迎娶一位丑公主……”
李青慕咬着牙,抿着嘴,小手狠狠在建宁帝的胸膛前掐了一把。
一下不解气,又用力掐了一下。
建宁帝胸口受痛,忙捉住李青慕的手,“慕儿……”
李青慕抬头对建宁帝眯眼一笑,道,“五公主在大顺皇宫里是出了名儿的天姿绝色,貌似天仙,慧质兰心,冰雪聪明……娶不到她,是你没福份。”
李青慕对五公主如此高的赞扬,让建宁帝一愣,“奉天回来后对我说,五公主是没疯,脸上也无疤,可,好像也没有你说的这般好吧……”
李青慕咬了咬下唇,不与建宁帝争辩了。
当年巫奉天看到的不是她,是净语。如今她顶着四公主的身份嫁过来,这其中的事儿说不清。
建宁帝却以为李青慕生气了,抱李青慕抱在胸前轻哄,道,“没想到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如此的好,不似大月,公主们之间明争暗斗,鲜少能安静下来。”
三公主同四公主为了争到巫奉天这一心中良婿,已是各种手段皆出。
三公主屡次让自己的母妃到宫中说服秦皇后,让秦皇后给建宁帝提议,将巫奉天指给三公主为驸马。
建宁帝自是不愿意,就算巫奉天不是巫家人,建宁帝也不愿意让他与皇室沾上姻亲关系。
在秦皇后无意间提了两次建宁帝都没有同意后,三公主的母妃对秦皇后起了怨怼之心。
四公主的生母是始元帝甚宠的严昭仪,虽然不是嫡公主,自小却一直被当成嫡公主养。始元帝驾崩,严昭仪的母家在建宁帝登基后被连根拔除,四公主的娇惯性子却没有少去半份。
也不用已经失势的严昭仪出面说些什么,只四公主一个人就让秦皇后焦头烂额。她每隔几日便到关雎宫中找秦皇后闲聊,柔柔的,似温婉懂事一般,可给秦皇后的压力却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