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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气你生病我没来看你?”
建宁帝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李青慕,将李青慕朦胧中对自己的依赖,清醒后和自己闹小脾气的姿态,看了个一清二楚。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她在气建宁帝对柳昭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在气自己生病时建宁帝去了柳昭容那里。她才不是气建宁帝不来看自己。
“不小气,做什么不看我?”建宁帝含笑将李青慕的头揽在怀里,道,“再扭下去,脖子要断了。”
抬头恶狠狠的看了建宁帝一眼,李青慕怨气甚浓的道,“你不是气我用麝香吗?是你在气我,不是我在气你。”
建宁帝收了脸上的笑容,让李青慕坐在他怀里与他平视。他正色的对李青慕道,“慕儿,我的确在气这件事。”
“可我不用疤就祛不掉。”李青慕看着建宁帝辩解道。
“我在气你不同我商量。”建宁帝看着李青慕认真的问,“慕儿,麝香伤身。你用了那么久,如果损了身子怎么办?如果祛除掉那条伤疤的代价是我和你不能有孩子,那我宁愿……”
“你是怕我伤了身子,还是怕我不能诞下孩子?”李青慕置气的问,“不祛除掉额头上的疤痕,我就是梅姬。你可知道现在别人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吗?”
想到玉夫人口里那个不堪的自己,李青慕突然觉得很委屈。
她招谁若谁了,好好一个嫡公主,怎么就成了人尽可夫的棋子了?
“别人?”建宁帝问道,“谁知道了你是梅姬?”
“哼,”李青慕将头别向一边,冷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李青慕想从建宁帝的身上下来,却没挣扎过。最后捶了建宁帝一拳,问道,“我用麝香,你是怕我伤了身子,还是怕不我能诞下孩子。”
“麝香伤身的后果就是不能诞下孩子,这有区别吗?”
“有!”李青慕大声回道,“区别大了!前者……前者……后者是你只在乎子嗣!”
建宁帝看着神色激动的李青慕,闭上眼睛将李青慕的话在心里想了几遍。
李青慕一瞬不瞬的看着闭上眼睛,认真思索的建宁帝,只等着建宁帝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突然,建宁帝用力的将李青慕抱在了怀里。力气大到,李青慕连呼吸都不能。
李青慕用拳头使劲捶建宁帝的后背,坚难的出声道,“完颜哲,你松开我!”
回答李青慕的,是建宁帝继续收紧的臂膀。
“完颜哲,你再用力我就碎了!”李青慕被建宁帝勒得胸腔生疼,呼气容易,吸气难。
建宁帝停下手上的力道,在李青慕的耳侧低声道,“吃醋的女人我见过,可和自己孩子吃醋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李青慕轻喘着将建宁帝的话想了一遍,惊觉到自己的问题的确是像在和自己的孩子吃醋。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用力捶建宁帝的肩膀,道,“我说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建宁帝当然知道李青慕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否则也不会抱的那样用力。他轻叹一声,挫败的道,“慕儿,如果我只注重子嗣不重视你,那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李青慕下巴在建宁帝的肩膀上硌着生疼,她看着雕成兰花形状的窗柩,亦是轻轻叹了口气。
建宁帝是帝王,坐拥三千佳丽的帝王根本没有必要去考虑一个妃嫔的想法如何。如果建宁帝心中真的没有她,不会随着自己的意到现在也不碰自己。
可她心中就是不安,许是上一世的经历太痛苦,许是这一世建宁帝对她太过放纵。一点点小的因素,都会成为她胡思乱想的理由。
松开李青慕,建宁帝抵住李青慕的额头,认真的道,“慕儿,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同我商量。不然……”
“不然怎样?”李青慕抬眸看建宁帝,挣扎了下后,问道,“勒死我?”
建宁帝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懂事能为自己分忧,时而蛮横不讲理气得自己暴跳如雷的小小人儿,神色微微发愣。
他突然发现,他拿她没折。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不得骂不得……
“就,”良久后,建宁帝一笑,道,“打你屁股……”
李青慕‘噗哧’一声,将双臂环上建宁帝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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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信鸽
?那串二十九颗珠子的玉石手钏,重新戴在了李青慕的右腕上。 那个绣到一半,被扔到一旁边的帕子又被李青慕拣了回来。只是浪费了许久的日子,李青慕担心不能在三月未时绣出来了。
不同建宁帝闹气了,李青慕静下心来细细的思索了玉夫人的事。
通过建宁帝,她终于知道玉夫人这样拼命的原因了。
玉夫人的嫡兄,朝中正三品大臣刘温明身患重病已两月有余。
建宁帝登基时没有将以刘温明为核心的刘氏一党连根铲除,一是因为刘氏一党拥护自己登基的呼声甚高,二则是建宁帝需要在朝中有一股力量与谢家抗衡。
眼下,谢远行的门客正借着这个机会四处搜集刘氏一党近二十年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鱼肉乡里的证据。
刘氏一党,岌岌可危。
在这种情况下,玉夫人怎么可能不急。
如果李青慕同意与她合作了,刘氏一族尚且有三分存活的可能。如果李青慕不同意与她合作,她们一族,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慕儿,刘家不能倒。”建宁帝在对李青慕说朝中之事后,道,“刘党倒了,谢远行一群人便会在朝中一家独大。他是我的开朝功臣,我若对他放任,最后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可若对他动手,却会寒了军中几十万将士,朝中文武百官的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扶刘党,压谢党,不过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否则会起到事得其反的后果。”
李青慕生在皇家,只一思,便明白谢家的气焰要如何去压。
只要秦皇后在后宫之中犯错,给了建宁帝震怒的理由,谢家在朝外做事便会多番忌惮。
到时,建宁帝再往玉夫人的宫中多去几次,刘氏一族便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秦皇后为人甚是谨慎,想让她主动犯错不可能。想从她的身上找错,只能慢慢绸缪。
建宁三年三月十六,巫奉天在吕识的带领下来到凤阳殿中。
看着将人引到这里,一言不发就退下去的吕识,凤阳殿里的奴才皆是瞪大了眼睛。
巫奉天,可是外臣!而且,还是与昭月夫人传得谣言满天飞的外臣!
建宁帝居然就这样让巫奉天这样一个外臣,拎着一个鸟笼子,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凤阳殿中。
李青慕亦是吃惊不小,她看着巫奉天在脸上露出似笑不笑的表情,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
巫奉天则是一脸淡然,将罩着笼衣的鸟笼交给问晴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凤阳殿中坐下。
还没等巫奉天坐稳,姚远已是坚起眼睛高喝道,“大胆,无理,放肆!见到昭月夫人为何不行礼!”
巫奉天微愣,站起身来后给李青慕躬下身去,朗声道,“微臣,参见昭月夫人。”
李青慕揉揉自己的额头,对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的姚远笑道,“姚远,巫大人与本宫是旧识。”
见姚远和采香的神色依旧不放松一点,李青慕又道,“你们到外面候着吧,本宫与巫大人说几句话。”
问晴连连对姚远和采香使眼色,道,“姚公公,采香,咱们到外面候着吧。皇上命吕公公带巫大人到凤阳殿中来,定是与主子有要事相商……”
问晴特意将皇上和吕公公两个词咬得很重。
姚远终是缓和了神色,躬着身子退出去了。采香回头看了眼两人,也跟在问晴的身侧出去了。
见几个奴才走远了,李青慕让巫奉天坐下,眼露疑惑的问道,“他居然让你进了内宫!”
“皇上正在与左丞相议事,听我找你有事,便让吕识带我过来了。”巫奉天自是知道李青慕口中的他是谁,一脸淡然回问道,“你怎么一副惊慌的样子?”
“我能不慌吗?”李青慕冷笑出声,“这可是后宫,你是外臣!”
更何况,两个人已经被外面人传得那样不堪了。
“有皇上,你怕什么。”巫奉天指了指问晴拎出去的那个鸟笼子,道,“那里面有三只信鸽。有两只是巫月让我带进来的,你以后找她,直接放信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