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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的孩子。”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红衣女子吃力的看着马修儒道。
“红嫣。你。”马修儒张大了嘴。踉跄后退。
“我知道。你从未真心喜欢过我。也……也一直想要撵我走。可是。可是。”红嫣看着眼前吓得后退不止的马修儒。眼中含泪。胸口涌出的鲜血也越流越多。
“够了。如果你们还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就不要再说了。”芷晴一边帮着雪儿给红嫣止血。一边大声道。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红嫣拼尽最后一口气。拉着雪儿的手哀求道。说完。便两手一散。仰头向后。昏死过去。
雪儿急忙让马晟睿抱了她去屋内。又让高寒按她说的药方去熬來草药。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女子终于悠悠转醒。雪儿和芷晴扶着她喝完碗里的草药。红嫣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又看了看屋内众人。却不见马修儒的影子。她心下明白。不由得握紧雪儿的手。道：“雪儿姑娘。我自知。我已经不行了。只求你。求你务必保住我腹中的孩子。”
“不会的。红嫣姐姐。不会的。”泪水再次涌出眼角。雪儿只是摇头。
“噗。”又一口鲜血自红嫣的口中喷出。雪儿和芷晴心下难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嫣再次拉着雪儿的衣袖。只是流泪。眼中哀求之色更甚。却再也说不出话來。一头倒下。雪儿终于含泪应了。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谷内的沉寂。屋外等候的马晟睿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齐齐的望向身后的客房。门口。雪儿和芷晴抱着孩子走了出來。
“晟睿哥哥。你看。这孩子真可爱。”雪儿将孩子抱到马晟睿的跟前。笑着流泪道。说着。目光看向远处的马修儒。把孩子抱到他的跟前。终于。落泪不忍道：“红嫣姐姐。死了。”
马修儒端详着怀中的孩子。许久。洠в刑贰Ｄ砝肴ァ�
“等一等。”马晟睿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顾身侧。雪儿含泪阻拦的眼神。
马修儒转身。脸上神色平静。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宣判。
“为什么。”语气依旧冰冷。
那日。无意中救下红嫣的他。本是直奔恭亲王府而去的。以杜淳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把持楚国朝政十几年。甚至一夕之间便除掉了所有的异己。直到他搜遍了王府的所有角落。正要无功而返时。却无意中在书房看到了那些往來的信函。然而。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马修儒不但料到了他会前往恭亲王府。更早从情报中得知了高寒的身世过往。抢先一步赶往檀溪谷。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凭什么你已经坠崖而死。却仍是众人心中苦苦寻觅的楚国少主。凭什么。就算你爹他再怎么昏庸无能。却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我。这么多年。我苦心经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凭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你的出身比我好。”马修儒神情激动。步步上前。看向马晟睿的眼中写满愤恨不平。
“原來。你想要的。不过是楚国皇位。”似乎听得有些不耐烦。马晟睿冷冷打断他。不屑道。
“不错。所谓的复国大业不一直都是你想要逃避的吗。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处处与我作对。还要背负起。那个你根本就不想要的少主名号。”迎着马晟睿冷漠的目光。马修儒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所以。你要联合杜淳一起谋权篡位。甚至。为了取得齐国的支持。不惜和魏王慕容远结盟。图谋瓜分楚国。”马晟睿的语气愈加的冷淡。眉头微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这话时。目光一转。嘲讽的看向慕容昱。
“我可以答应你。”意料之外的。马晟睿脸脱口而出。脸上的冷笑之色更浓。看向马修儒道。
“什么。”马修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国未來的皇位。只不过。”马晟睿说到这里。顿了顿。忽而飞身而起。一手从马修儒的怀中夺过男婴。继续道：“我可以如你所愿。但。你必须得死。”
话刚说完。白色剑光一闪。马晟睿手中的问天剑再次横在了马修儒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马修儒听到这话。忽而明白了什么。仰天长啸。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脖子上便已经印上了一道血色的口子。
“你放心。你儿子必会是未來的楚国国君。”马晟睿这句话刚说完。对面瞪大眼睛的马修儒便扑通一声。整个人仰头倒地。
雪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來。马晟睿转身。迎着雪儿不解的目光。将臂弯的孩子递到她怀里。看着她道：“雪儿妹妹。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替师父师娘报仇。”
说完。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慕容昱道：“接下來。我和王爷之间。也该做个了结了。”
卷三。乾坤易主 第八十六章。亦敌亦友
再次坐回到谈判桌上。彼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似初见时的那般敌对。倒仿佛是知己一般。看了对面的慕容昱一眼。马晟睿淡淡开口。
“翼城盟约五年之期未到。王爷此刻來楚。想必是另有图谋吧。”
“如今看來。楚国大局已定。少主已是志在必得。本王即便是想要有所行动。只怕也为时已晚。”慕容昱嘴角上扬。依旧是慵懒的笑容。自嘲道。
“只怕。宁王殿下这一趟是白來了。也许。王爷真正的敌人未必是在下。也未必在我楚国。”马晟睿冷笑道。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笺。看向慕容昱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当真。”接过马晟睿手里的信笺。慕容昱的神色瞬间变了。惊问道。
“至于是不是真的。王爷不妨即刻修书一封。派心腹赶往魏王府打探一番不迟。我只怕。”马晟睿说到这里。似乎有意要卖个关子。停顿片刻。才继续冷笑道：“王爷若再不赶回齐国。只怕真的是大局已定。为时晚矣。”
“既然如此。那少主为何还要告知本王这些。若是此时少主想要除掉我。亦是轻而易举。”纵然此刻心里思虑万千。心急如焚。但慕容昱终究还是冷静了下來。此刻。既然一切已无可挽回。不若坦然面对。
然而。听到这句话。暗暗忧心的。除了立在慕容昱身侧。沉默不语的芷晴。同样。还有抱着孩子。刚想要出声劝阻。却终究在甫华的眼神示意下。洠в信捕氩降难┒�
这些天经历的种种。让这个原本不谙世事的女孩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许多；又仿佛。对她來说。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
也许。雪儿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的晟睿哥哥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楚国少主。但她知道。就像她阻止不了马晟睿杀掉马修儒替父母报仇一样。她也同样。无法化解此刻谈判桌上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敌意和杀气。
屋内的氛围因为慕容昱的这句话而变得异常的紧张起來。然而。看着同样面色紧张的雪儿和欧阳芷晴。马晟睿并洠в姓婊卮稹Ｈ词且豢诜椿鞯溃�
“就像王爷之前出手相助在下。想來。也绝不仅仅是。因为王妃和雪儿妹妹情同姐妹这般简单吧。”
“固然。若非雪儿妹妹相求。慕容昱刚才绝不会主动出手相助二位。”言及此。慕容昱看了一眼对面的甫华和高寒。直言道。但目光再次落回到慕容昱脸上时。却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从翼城见到少主的第一眼开始。本王就知道未來的楚国格局已定。”
“那王爷。想來也同样不会轻易放弃未來的齐国皇位吧。”马晟睿接过话。反问道。
“若论文韬武略。在慕容邈的九子之中。只怕除了吴王慕容昊。鲜有人能与宁王比肩吧。只不过。三皇子若有心夺嫡。也就不会暗中相助王爷这么多年了。况且。先皇后薛紫筠。据说是齐皇此生唯一挚爱。想來。王爷将來若想登上九五之位。也未必是难事。”
马晟睿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远处一片万紫千红。开得正盛。像是讲述着一个已知的事实一般。娓娓道來。
“所以。从一开始。少主和本王便知。无论现今的形势如何。日后。你我必将成为彼此的大敌。”慕容昱看着马晟睿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亦冷冷的直言不讳道。
“同样。你我都心知肚明。此刻。我与王爷也是彼此最好的盟友。无论任何一方先出手。结果都必定是两败俱伤。”
马晟睿转身。从窗边走回到谈判桌前。看着慕容昱。脸上神色同样坚定。
听到这话。甫华一直按紧在轮椅暗器机关上的手。直到这刻。终于松了下來。
未來会怎样。今日坐在坐之人。谁也无法预测。远处。秋日的余辉依旧。天边的晚霞亦如初进谷那天那般绚烂夺目。只不过。今日。不是初见。而是告别。看着谷外。已经坐上马车即将绝尘而去的慕容昱和芷晴。雪儿脸上的难过之色显而易见。恋恋不舍。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