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殴斗远没结束。
那家伙饿狼一样扑上来,抓着我的头发,闷声地又给我下巴一拳。我想,他这一拳是打偏了,或许击中了我的喉咙,因为我感觉呼吸困难,窒息得要昏死过去。
再次仰面看天空时,我想到小邵,那个在灰蒙蒙天空中哭泣的小邵:“亲爱的,加油,你需要勇气。”
第九十六章 男人的第一仗(下)
勇气,是的,勇气就这样来了。 我倔强地挣扎,任凭嘴角的鲜血汩汩地流淌——我需要一个机会。
眼前的一切已经是血色的模糊,模糊的天空,模糊的人群,模糊的对手。我努力辨认,判断那家伙的方位。
也许,我的描述有些血腥了。姑且用后来警察对我的训话,简单概括下后来的情形吧。
“年轻人,仔细想想,你死活不松手,会把他卡死。卡死,你明白吗?而且,你做得有些离谱了,居然在警车里袭警——”
那警察是个斑白老头,一脸威严,可我那时没用心听他说下去,脑海里依旧回忆着在警车上的那一幕。
被拖上警车时,我的四肢彻底乏力,双腿站立不稳,手指不能屈伸,只能绵软地靠在窗玻璃上,注视着下面聚集的人群,我看见小梦在跟警察说着什么。
警笛声在人民路大道奏响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姑娘的身影。一身休闲牛仔,一张清秀脸孔,她面对着警车走来。
我热血沸腾,拼命把脸贴紧玻璃。近了,近了——
是小邵!
我疯狂地对着窗玻璃喊,就如数月前的那天:“小邵,小邵——”
但是,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默无表情地继续着走,很快被甩向了车后。
立即,我疯似的冲向车后座,惊得之前与我殴斗的家伙,“啊”地一声滑下了座位。
警察立即上来把我死死按住,而我完全不顾,仍然拼命地扒着窗玻璃喊——
“求你们了,让我下去吧,我找她太久了。”
“老实点。”一声威严。
“我真求你们了,我找她太久了,求你们让我先下去——”
我猛地推开身边的警察,迅速去拉侧面的窗玻璃——
是的,要跳下去,因为说完那话后,我从警察的脸色上明白了——他是不可能让我从车门那里下去的。
可是,我终究没能跳下去。上半身刚钻出车窗,对着车后猛喊了声“小邵”,便立即被拽了回去,然后直接被摁在车内地上。
我想,那天,人民路大道上所有的人都会听到那声“小邵”。
那斑白老警察向我不停地说着什么,使我有些烦躁,直到小梦带着一个绅士模样的男人进来。
之后,那绅士便留在那里跟一帮警察谈笑风生。
“我们走吧。”小梦拉了拉我说。
我默然地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
出了派出所,她指着停靠在一旁的车说:“你先上车,我们要去医院包扎下。我进去打个招呼,马上就出来。”
医院里。
我龇牙咧嘴地接受了一系列检查,包括CT和X光,最后结果是幸运的,只是些皮外伤,骨骼基本保持完整。
稍有意外是,我的牙齿有几颗似乎松动了,随时有可能脱落。此外,下巴肥肿,一碰就疼,连话都不能说,两手臂各个关节酸痛,根本不能抬举。
整个就医过程中,小梦并不多和我说话,最多是问问我的身体感觉,而我不是点头,就是摇头。
简单包扎好头部后,她有些气愤地问:“你住哪儿?”
见我不回答,她干脆说:“随便你吧,我才懒得问。这几天班怎么上啊?我看你还是躲哪儿养养伤吧,真丢人。我有点儿事,马上要走,过两天,再给你打电话,记得开机啊!”
王仲家里。
开门的贺小兰“啊”地一声尖叫,然后赶紧扶我进屋。王仲从厨房里出来,边解腰上的围裙边惊讶道:“你小子,是抗日刚回来吗?”
我艰难地冲他笑笑。
旁边的贺小兰一下就乐了:“别笑,一笑怪恐怖的。”
王仲对贺小兰说:“笑什么笑?有这么说咱抗日英雄的吗?来来来,赶紧腾床位,咱大英雄看来是要在我们这里住一阵子了。”
贺小兰捂着嘴连声说:“好好好,我这就去。”
那时,我才明白,轻松一笑,对于有些人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儿。
很快,贺小兰在里屋喊:“好了,可以睡了。”
于是,我被王仲搀扶着进去,一顿酣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来。浑身散架似的,下巴还是感觉异样,但是能说话了,只是有些沙哑。
王仲上前:“感觉咋样儿?”
“好多了,下巴还在。”
“为啥事儿啊?”
“没为啥事儿,突地就来劲儿了。”
“你这不有病吗?哦,突地一下,就跟人干上了?”
“是啊,突地一下。”
“我说哥们,是不是跟人打架的滋味特舒服啊?”
“呵呵,你以为我想啊。”
“那你好好的,跟人打什么架啊?以前也没见你打过架啊!”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再说,这不是打架。”
“那是什么?”
“那是战斗,像个男人那样。”
“得,那是战斗,我算服了你,可听说你袭击警察了,怎么回事?”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姑娘。”我冷冷地说。
“谁?这跟袭击警察有关系吗?”
“小邵。”
“啊?”
这时,贺小兰端汤走进来:“先别忙着说话,把这补汤喝了。”
我直了直腰,半躺着,接过贺小兰端来的碗,说了声谢谢,然后一口气把它喝完。
“那我准备准备就上班了,下午还有堂公开课。”
“恩,去吧,路上小心。”王仲拍了拍贺小兰的腰说。
然后,他直接坐到床边,急急地问我:“说说,哥们,你怎么见到她了?”
“当时,我在警车里,没想到会看到她,所以有些疯狂了。”
“那没什么,要是我,也会那样做。”
“我想,她应该听到我叫她,可她只当没听见,只顾自己走。”
“别傻,那玻璃窗厚着呢,哪能听见啊!”
“你不知道,整条街道也许都听到我喊的那名字。”
“你是说——”
“不该喊,她已经不属于我,而我又忘记了这点。”
“为什么?就因为她没看见你?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她一定是没听见,更没看见。等你伤好了,我再陪你一起找几天。对了,我直接去她单位,你不好意思去,我好意思呢。”
“算了,哥们,别折腾了,早就过去了。今天,我从那张脸上已经看到了冷酷。不过,我活该她那样对我。”
“你啊,还是那么犟。我还不知道你吗?心里其实比谁都在意,都是过来人,你就别伪装了,看得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没有,哥们,我没装。她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没必要装的。只是,在那一瞬间,我没想到自己还是那么冲动罢了。现在没事了,生活还会继续,呵呵。”
我苦涩地朝王仲一笑,然后把手掌伸给他:“哥们,不说这事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梦没做完。”
两只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第九十七章 羊不像羊,狼不像狼
三天后,夜上海酒吧。 我匆忙赶去,小梦在靠窗的座位上站起来招手。
“你怎么才来?都等你老半天了。”
“我去定了个火车票。”
“干吗啊?去哪儿?”
“回趟老家。”
“啥事儿啊,这么急?”
“一朋友蹲监狱了,想不开。”
“啊?你怎么净玩这样的朋友?”
“那你是我朋友吗?”
“算是吧。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别老以为自己挺了不起的。”
“我就那样儿了,你管得着吗?”
我立即表示不屑:“我神经病啊,管你?”
“嚯,你现在厉害了,说话口气挺大啊,是不是傍着哪个富姐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还要我说吗?”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这样扯淡,有意思吗?”
“亏你是个大男人,这么久了,一点没变。”
“比如——”
“比如装,我他妈最反感你的就是装。你敢说和云总没关系吗?”
“我说过和她没关系吗?”
“那就好,承认就好。”
然而,我又补了一句:“上下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