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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模糊记得那天就是这样结巴着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在推我胳膊。抬头,睁眼,我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女人。
清晰了,渐渐清晰了,我看清楚了,那是小梦。
她有些怒气,然后扶起一只摔倒的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一个人喝什么酒啊?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她一只手搀着我的肩膀,生怕我倒下去。
见我不说话,她突然火了,朝我吼:“好,你坐好。我陪你喝,继续喝。今儿不喝到天黑,谁也不准离开这里,”她一边扶着我,一边脱去身上的外套,“服务员,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拿出来,先来十份。”
其实,我没醉,就是舌头不听使唤,就是神智有些不清晰,起码我还是知道,身边这个要和我继续喝酒的姑娘,不是云,不是小邵,而是那个两年前经常陪我一起喝酒的小梦。
我还记得她跟我说:“你立即来,给你十分钟,不然我就去死”。
“我不喝了——小梦——不喝了——不能喝了——”我捂着脸,摇着头。
“你怎么那么孙子呢?不是挺能喝的吗?今儿不能喝也得喝,我陪定你了。喝吧,没事儿,你喝死了,我就是拖,也把你拖回去。”
我不说话,脑子里全是那秃顶,过了一会儿,又全是周吉血肉模糊的样子。接着,云一闪而过,刘月也一闪而过。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他妈说话啊!”
“我没事儿——真没——真没事儿——”
“不说是吧?那好,喝酒。你他妈要是不喝,就是王八蛋。”小梦仰头,一杯酒见底了。
我还真不知道,这十份酒已经上来了。
然后,她递过一杯来:“喝,立即喝!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苦的?难受了,对吧?”
“我没有——没有——不能喝——真不能喝了——”
“吆,现在装孙子了?刚才不是挺能的吗?砸啊,把这里的东西全砸了。不是我说你,你要有种,就继续耍酒疯。”
然后,我听见小梦跟旁边的服务员说着悄悄话,大致意思是问我什么时候来的,又喝了多少。
再然后,我听见手机响了。
小梦一把拿过去,放在耳朵边,却不说话。
隔了会儿,就听一小姑娘的声音:“对,这里是阳光酒吧,您朋友喝多了,赶紧过来吧——”
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我头很痛,脑门那儿像被板砖拍过似的。
朦胧中,眯着眼睛,发现天花呈琉璃金黄,有些灼眼。闭合了下,再睁开,发现确实如此,不像做梦。
我陡然一惊,慌忙坐起,发现周身精光,连个内裤都没有。再一惊,掐了把大腿,觉得很疼,于是断定——这确实不是梦,而是现实。
仰面躺倒,开始回忆昨晚的情形,却始终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整个房间宽大别致,布局气派豪华。尤其是身下这张床,我估摸着,挤挤能并排睡下五六个人,床饰都像是刚换的,崭新舒适。两面墙壁都被粉色的窗帘遮掩着,显出温馨。透过窗帘,能看到晃动的鸟雀身影。对面墙上的有幅油画,半裸的法式美女正微笑地注视着我。
一切安安静静,我疑心这是个全封闭式的房间。
不会是小梦把我带到这里了吧?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立即跳下床喊:“人哪?这里有人吗?”
整合的墙壁开了道门,然后我见到了穿着睡衣进来的云:“胜,我在,怎么了?”
“怎么会是你?这是你家?是你把我带到这里了?”
“是啊,感觉怎样?”她微笑地看着我,像那油画。
可我没心思说感觉,只惦记着自己的心思。
“我的手机呢?快说,我的手机呢?在哪儿?”然,我马上钻进被窝,皱着眉头问,“我衣服呢?”
“呵呵——都洗了,恐怕没干呢,要不,我先随便找套衣服给你换上?”她抿嘴笑。
“行,先把手机拿来,然后再去找衣服。”
说完,她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喏,给你手机,我去给你找衣服。”
手机的状态是关机,我火急火燎地打开——
一连串一连串的信息没头没脑地来:
亲爱的,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
亲爱的,我在等你,睡不着。
亲爱的,你怎么不接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亲爱的,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亲爱的,你为什么关机了?难道不知道我担心你吗?
接着,信息就变成: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快告诉我为什么关机?你到底在哪儿?
亲爱的,我上街找你了,你快开机啊!亲爱的,外面好黑,我害怕。
亲爱的,你在哪儿?你烦我了吗?你不想回家了吗?
亲爱的,我哭了,我害怕,好怕!亲爱的,快开机啊!!!
亲爱的,我走累了!多希望刚才倒在路边的醉鬼是你啊!!!
亲爱的,你忘记我们说一分钟都不再分开了吗?
第六十三章 这次,我无罪
我心里有些堵,然后是胃里。 “云,卫生间在哪儿?”
“怎么了?”
“我要吐!快点儿!”
“左边,右拐,怎么了?”云立即跑进来。
一阵汹涌的呕吐,整个卫生间立即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给,擦把脸。”云一手搀扶着我,一手递来块毛巾。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呀?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喝过啊?快,先上床去,别冻着,看,你嘴唇都紫了。怎么了?这么看我干吗?”云有些不好意思。
“你把我手机关了?”我盯着云看。
“没有啊!我一到那里,然后就见你趴在桌子上。手机,对了,还有你的钱包都是服务员拿给我的。怎么了?”她一脸无辜。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自己看看吧。替我想个办法,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我把手机送到她面前,然后兀自走出卫生间。
“我的衣服呢?什么时候能干?”在她看信息时,我在卧室喊。
云闻声出来:“都洗了,不是刚跟你说了吗?”
“你怎么把它给洗了?我得回家啊。谁让你洗的?”
“你那衣服从外到里都脏了,不洗哪能穿啊!对了,你该立即给小邵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出事儿。”她边看手机边说。
“你以为我不想打吗?可要接通了,我怎么说?说我昨晚睡你这儿了?”
“别没正经的!这事儿不是玩笑,你得先确定她是否安全。也许——也许,她昨晚找了你一整夜。”
听了云的话,我立即感觉确实有必要先打个电话给小邵——起码,先确定她没事,告诉她我没事。如果她盘问,我临时编,反正我有这能力。
于是,我拨了号码过去。
令我感到恐慌的是,她居然关机了。我预感事情有些严重,因为印象中,小邵没有关机的习惯,即便是夜里。
“怎么了?”云边换衣服边问。
我不死心,还在拨着号码,但无一例外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家里还有电话吗?”穿好衣服的云问。
“干吗?”我心里很急噪。
“看看她这会儿在不在家。也许她在家呢。”
“不可能。这会儿,她一定上班去了,”我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收拾接下来的问题,“我不打,还没想好怎么说。”
“你不打,那我打。”
“什么?”我吃惊。
“我说,你不打,我打过去试试。”云看着我。
“你疯了吗?你真要告诉她,我昨天晚上在你这里,是吗?你还要跟她说什么?说我们已经做了多少次爱?”
“你才疯了呢!这是个多好的女孩子,你忍心就这样对她?现在,什么都是次要的,确定她没事儿,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
“我不懂!”
“黄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她要出什么事儿,那怎么办?你想过吗?”
“是,我是自私。我只是没想好,我不想在一麻烦事没解决之前,再惹一更大的麻烦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给她一背影,“我的烟呢?你放哪儿了?”
云没说什么,走向一边的壁柜,很快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条烟:“给,南京的,你喜欢抽。”
“我衣服里的,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