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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而倍感孤独的新环境。在这个新环境中,我苦苦挣扎,不断就业,随时失业。用一个曾经落荒到乞丐而被我收留过一个晚上的头儿的话说就是:“你得防范着敌人,也得防范着朋友,甚至包括自己的亲友。一不小心,你就会成为那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笨蛋,就像现在的我。”
他走上绝路的时候,我没去送他。据说,在一场醉酒后,他兴奋地爬上了一栋摩天大楼的天台,然后微笑着做了一次人生最有意义的最轻快的自由飞翔。
刚到这城市的时候,我还经常想家,想到曾经的那些朋友,有时也会想到刘小月。可在听说头儿失足坠楼的消息后,我几乎不愿去想——我知道他不是失足,而是一种残酷。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烟酒的混合气味来悼念这个曾经的头儿。
有那么瞬间,我会突然想到刘小月,竟然莫名地想念起她给我的耳刮子来。但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不止她,老家所有的朋友都没再联系过。
想到这些,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刘月的近况。于是,满抽屉地翻找过去的通讯录什么的。结果很失望,只有周吉的电话,写在一个皱巴巴的书本上,好象是最初认识他留的。但是,谁能保证他三年里没有更换电话呢?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还是照着书本上的号码拨了出去。真神了,居然还通着。
“喂,周吉吗?”我有些激动。
“你他妈的谁啊?”
嚯,这小子竟然还坚持着那句口头禅。
“我,黄胜!”
“谁?你谁?再说一遍?”
“去你妈的,我黄胜。”
“哎呀,我的妈呀,你他妈还真活着啊,你等等,等等——”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也是,三年了,也该结婚生孩子了。我猜他大概是要把孩子交给别人。
“哎呀,我的妈呀,还真是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比我要激动得多。
“别净没想到,没想到的,我还没想到呢。赶紧告诉我,在哪里?我紧着去看看你,初八得走了。”
“哈哈——那你赶紧来,双拥北路188号。真他妈想死我了,你小子。”
“成,我马上到。”
在放下电话前,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是啊,谁啊?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去换衣服。
刚要准备出发,二嫂从楼上下来:“去哪儿?泡妞就把我也带上,好替你把把关。”
“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我可不敢带上你,命要紧。”
父亲在一旁笑笑。二嫂朝我白了一眼,马上转身上楼。
双拥北路188号门口,我在敲门。
很快,有人来开门:“谁啊?”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大概是他家保姆。
刚要说明来意,就听到周吉喊:“是黄胜吧?赶紧进来。”
中年妇女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来,不知道。”
我朝她笑笑,意思是没什么,然后往里走。
周吉从里面喜笑颜开地走出来迎我:“哎呀,我的妈呀,几年不见,都变样儿了啊。”
“变啥啊?不还老样子。”
两人一阵拥抱,就差没亲吻了。
“来,我给你看个人,你他妈的绝对不会想到。”他笑着说,特别开心。
说真的,我还真没想到。
我说:“谁啊?哪儿呢?”
他说:“抬头,看上面。”
呵呵——谁吧,刘月啊!她站在二楼露天的阳台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身米黄色的休闲服,还是那么青春。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姑娘竟然是刘月,而且是在周吉家见到她。三年来,她样子几乎没变,但好像有些腼腆了,跟之前印象判若两人。
也许,三年的时间,让我们彼此陌生了吧,毕竟那时我们很狂热,而且只有那么几天的时间。
这么想着,我立即微笑着朝她挥挥手。而她同样挥手,然后说:“等我下来哈。”
我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了,思考等她下来,该给她一个怎样的见面仪式——握手,还是拥抱呢?
无论怎么说,我心中一直有她,曾经的失落也好,耳刮子也罢,都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朦胧感觉。
再者,我来周吉家的路上还在想:完了,得问问他,那个刘月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他记不起来了,我就笑着给他提醒——就是给你耳刮子的那个刘月啊!如果他还想不起来,我就再抽他一个,非让他想起来不可。
我是说,非常渴望再见到刘月,比见周吉还想。
然而,后来的事情又完全出乎我的想像,心如同被刺了一下,接着尴尬到极点。
刘月满脸微笑地从楼梯上下来,然后走向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周吉转身迎上去,然后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哥们,来,给你介绍下,刘月,那个给我一耳刮子的疯子,现在是我老婆。”
看我像是目瞪口呆了,他又立即补充说:“我说哥们,你忘记了?那次聚会啊,呼一下就给我耳刮子的那个,你想想——”
“想什么啊?他是吃惊我怎么嫁给了你。你看他,都快看傻了。”刘月赶忙接话。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合上嘴巴:“还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走一块了,我他妈真以为活见鬼了呢。”
乘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我赶紧整理一下自己脸上尴尬的表情,尽管心里已经乱如麻——他们怎么就跑一起去了呢?
在我认识中,我觉得他们就如河道两边的堤岸,只能相遇相视,而绝不可能走到一起。刘小月不是说最看不惯周吉祸害女孩子的神气吗?周吉不是拿酒瓶要砸刘月吗?这对生来就如有仇的男女,怎么就默不作声地结婚了呢?
这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第五十三章 答案
其实后来,我还是找到了答案,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三人一起笑完之后,刘月对周吉说:“赶紧去把咱儿子抱出来让胜哥看看啊?”
周吉一听,马上拍着后脑勺道:“哎呀,瞧我,都给忘了,你先陪我哥们聊着,我这就去把咱儿子抱下来。”
周吉说话时,没能藏住兴奋和甜蜜,而这一切被我捕捉个仔细,使我有些感伤。
“怎么了?你似乎变了不少?”周吉刚消失在楼梯口,刘月就问我。
“没,没怎么,就是有些伤感。”
“伤感?怎么会?应该是吃惊吧?”
“也对,是吃惊,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难道是你道歉的那天晚上——”
“不提以前,好吗?他马上就会下来,我告诉你,别再尴尬了,一切都是从前,已经远去了。”
“恩,好的。恭喜你们!”
“不需要。”
接着,我就听到之前电话里的婴儿啼哭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很快就到了眼前:“他妈的,这小子犯倔,我一抱就哭,连个保姆都不如。”
我笑着接过来,抱在手里。一旁的刘月道:“小心啊!”
孩子还在啼哭,拼命地喊,把小圆脸涨得通红,腿脚并用,使劲儿蹬。
“看来,我让小家伙害怕了,来给你,刘月。”我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后,把他交给了刘月。
刘月赶紧接过,小心地亲了下,又交给周吉说:“去,交给张妈,让她喂点奶粉,然后你再下来,咱仨儿一起说说话。”
周吉很听话地说:“好的,那你先陪着聊,我马上下来。”说完,他和我打一招呼,就边逗着孩子,边往楼上去了。
我倒发现周吉是变了!
在刘月带我去客厅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你怎么把周吉变成这样的?”
“啥样儿啊?”她呵呵笑,大概知道我话的意思。
“家庭妇男似的啊!怎么都你吩咐,他做了?这小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然而,刘月突然认真起来:“几年不见,你变了。但你可能不知道,周吉也变了,而且连我都没想到。”
“没想到啥?不阿飞了?不祸害女孩子了?”我笑着说。
“不,不止这些。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会爱上他,并且嫁给了他。之前,我——”
这时,周吉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两包烟,边走边扔一包给我:“坐啊,哥们,刘月,你怎么让我哥们站着说话啊?”
刘月赶紧招呼我说:“一时高兴,都忘了让你坐。都坐吧,坐下说。我去给你们拿瓶饮料。”
然后我跟周吉有一茬没一茬地聊,扯扯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