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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列举了八大事故,追究了八大责任,忧虑了八大隐患,怎么全没有了踪影?云不会是拿错稿子了吧?
很快,我排除了这种可能。这么重大的会议交流,云根本就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何况,我们之前已经有过交流,她还对我的“三八”总结给予了高度评价。眼前的她,侃侃而谈,根本就是准备充分。因此,完全可以排除她读错稿子的可能性。
那么,只能说明她临时“调包”了,用她早已经准备好的稿子替换了我写的文字。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瞬间糟糕起来。我想起会议前,她跟我说的话,想起她那时是有些犹豫的。也许,她早就准备不用我写的稿子,而刻意瞒着我。
不用就直接告诉我嘛,何必这样做作。要知道,为了写好这份年度总结,我花了整整两个晚上。
再看台上的周处红和云,我立刻无限厌恶——
我记得小贱人曾跟我说的话,她说云和周处红是多年的地下老情人,而且大家都这么说。
眼前,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肩膀都要靠着肩膀了。周处红反常地给云添茶,云停下发言,颔首致谢——
再说,我写的稿子难道不对吗?有些问题虽然涉及到内部管理的层面,还牵扯出几个周处红的“跟屁虫”,但是他们胆大妄为已经严重挫伤了大家的积极性。随即带来的后果是出工不出力,出力必为利。
部门之间的不协调、不合作,已经不是新鲜事情了;员工之间的猜斗、冷漠,已经司空见惯了;产品优劣的定义,已经极度模糊了;被投诉、糟举报,已经习以为常了。
责任与义务,甚至良心,几乎丧失殆尽。公司上下,一切朝“钱”看,看准钱下手——给钱,咱就推磨,给多了,咱就使劲推,给海了,咱就使出鬼斧神工。一些部门主管更是明目张胆地捞外快、吃回扣,对手下员工的类似行为也是“睁眼瞎”,哪里还有什么社会责任和民众利益?
尤其可怕的是,他们什么也不怕,似乎背后有座坚实的靠山。有个叫郑屠的主管,在客户怀疑他与媒体机构有着不正常的勾当时,居然轻蔑地说:“去吧,去投诉吧。我们云总的办公室在七楼。”
以前,我也质疑过云。可她告诉我:“这些事情,等你坐到相应的位置,再来质疑我吧。”当然,这是在我们还处于地球两极的时候。
后来的回答,只是无奈:“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具体情况,还是不要多问为好。再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合理的,你要听话,不能固执。”
想到这里,我后悔了——后悔自己来到这里,参加这个所谓的“经验与教训”的交流,而且还目睹了一幕惺惺作态。更重要的是,我被欺骗了,被一个我以为已经为之感动的女人。
你被耍了!我在想。
这时,云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朝我这里扫描了一眼。我毫不示弱地迎上去。
奇怪?她的眼神居然在躲闪,虽然我尚不确定是否含有抱歉的意思。换句话说,我并未从她刚才的眼神里,读到自己希望看到的虚伪。
是的,在周处红皮笑肉不笑的映衬下,云的脸上有了一丝幽怨,并让我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复杂。
我掏出手机,然后飞快地舞动手指,打出了几个字——何必呢?我是你的小丑吗?
接着,发送出去。
云身体略微一颤,就继续着发言,直到台下发出第三次热烈而汹涌的掌声。
我想,她把手机调到震动了。
再坐到我身边时,她已经不说话了,只低头从包里取出手机默默地翻看。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也不愿意主动说话,尴尬极了。她默默地开着车,我默默地抽烟,看着窗外,仿佛各自藏着心思。
车到人民路高架桥时,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去喝杯咖啡吧,好吗?”
“算了,我想回去了。”在她面前,我总要表现出孩子气。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不要总这么孩子气。”
“那就在这里说吧,”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也没有说的必要。”
“你生气了?”她也看着我。
“没有,一点都没有。”
“真的?呵呵——”
“停车——”
听到她的笑,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云用力地踩住刹车,惊得我几乎要撞破前面的挡风玻璃。
“你疯了?”
也许是我那声喊已经类似于咆哮吧。
“不,我没疯,只想下车。”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听我给你解释?”
“不,我不想听。不过,你的发言很精彩,我被你折服了。”说着,我按下了车门的保险开关。
“不,胜,你要听我一句解释。给我两分钟,好吗?如果之后,你还是要下车,我不拦你。但现在不行。”
“成,说吧,我听。”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按照你写的意思发言,可是那与整个会议气氛不吻合。本来就是一个形式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刻意制造冲突呢?”
“冲突?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那样写?为什么还夸我说写得不错?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可笑吗?我难道是你的小丑吗?一边温柔地说什么你自由了,一边却要给我戴上手铐和脚镣。”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本来,我想给你解释的,但想想还是等等吧,我决定在会议结束后再说。听着,我确实是把你的原稿送周总审阅了,但他否定了,说得重新准备稿子。于是,我连夜自己写稿——”
“又是他!他是你谁啊?偶像还是情人?”
我有些不可理喻。
仿佛就在一秒间,云失控了——
第二十章 默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哪里做错了,你也要这样对我?” 她对我怒目而视,已经异常失态,双手却握紧着方向盘,像要把它拆了似的。我看到她裸露着的手腕周围的细细的青蓝色静脉,那里有东西在跳跃着。
“你给我下车,立即下车!”她冲我喊。
没有犹豫,我打开车门,然后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我听见她在我背后哭:“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大概,我这次真的伤害到她的自尊了。
坐在酒吧里,我一直这么想。
后来,我又后悔——吃什么醋啊!酸什么酸啊!无聊不无聊啊!
本来就是形式的会议,你偏要整出些令她为难的事情来。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看看,如果你是她,会怎么做呢?何况,她如果真的和周处红是情人关系,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呢?她对你够好的了,难道不是吗?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许不管真相,得先向她道歉——为自己一时的莽撞和任性。
正考虑着怎么跟她说,手机信息来了。
“胜,我在黄海大桥上,上面是蓝天,下面是大海,我在吹着海风。你能来陪陪我吗?”
接着,第二则信息又来。
“你在哪儿?回来好吗?回来听我说,我向你解释,你误会我了——我痛苦无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于是,我不再考虑,直接去吧台结帐。接着,出门,快速地拦下辆出租车。
在看到云的车时,我让司机停车,然后下车走过去。
这座桥的桥面宽阔,但很少有人在上面走动,主要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通常都是急驰而过的各式车辆。早几年,我曾经来过两次,都是在极度失意后。
车里没有云,转身观察四周,也并未一眼看到她。
我有些担心了,想到她那两条短信——我该回复她,告诉她正在路上。
但她不是小邵,而是云,不会产生过激的行为。
如果是小邵,这样的情形也许会立刻让我瘫痪。
我立即掏出手机,还是有些慌乱——手机在出口袋后,却掉在了脚下。
弯腰拾起,我拨出号码——
“云,你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你?”
那边并不说话,但我能听到抽泣的声音。
“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我已经到了大桥上,可找不到你。”
许久,她才轻叹了一口气:“胜,我在桥下的台阶上。”
那是一个角落里的台阶,她孤零地坐在上面,双手抱着膝盖,整个头都无力地埋在臂弯里。冷风吹来,凌乱了她的秀发。而她像是睡着了,又似太累了,完全不为所动。
“云,你没事吧?”我跑过去,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