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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别离开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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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将要下班时,云走进我办公室问:“那份年度总结写完了吗?” 
  “已经写好了。” 
  “找出来,马上给我送过去。” 
  “好的,一会儿送到。” 
  刚进了云的办公室,就听她小声地说:“把门关上。” 
  轻轻掩上门,我微笑着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 
  “最近因为工作太忙,很少关心你了。怎样?一切还好吧?” 
  “我很好,你别担心。” 
  我们沉默了一下。 
  这里只有我们。 
  有些安静。 
  “胜,我想你了,很想。” 
  “我也是。”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因为云的一只脚已经从办公桌下伸过来,并且轻轻地踩了踩我的脚。接着,它开始在我的小腿周围摩挲,并继续向上—— 
  “云,解开外套的纽扣。” 
  稍微犹豫后,她开始照做,一粒、两粒—— 
  “俯下身子,把领口往下拉。” 
  我的欲望在膨胀,因为云已经把只穿着丝袜的脚放在我两腿之间摩挲。 
  “不行,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没有你的允许,别人不会进来。” 
  何况,我知道倘若真有人要进来,得先敲门,在听到云说“请进”之后,才能跨进这道门。这个时间,完全可以让我们恢复原状。 
  “你真想要吗?”她俯下身子,把领口往下拉。 
  我看见了,也看清了。一切都在膨胀,不只是被云正摩挲着的两腿之间。 
  “就在这里吗,云?” 
  “是的,也许很疯狂。” 
  “我已经感觉到了疯狂。” 
  “去拉上保险,快去。” 
  我犹豫,但只片刻之后,就起身走向门口—— 
  一切妥当,云拉着我的手,贼一样地来到一排书橱后面。 
  接着,我们相互对视,眼睛里全是欲望。 
  我们开始亲吻,并迅速将身体紧贴在一起—— 
  接下去的事情,也许不难想象。但我想说,那次虽然很刺激,却进行地并不顺利。 
  大约是在我们完成一切前奏时,我听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云也听到了。 
  我一惊,云也是。 
  “别接,我们继续,别停下——”她喘息着说。 
  “不。”我知道她轻易不会打我电话。 
  “听我一次,别接,好吗?”她并不罢休,始终搂紧我的脖子。 
  “不,我必须接。” 
  她沉默,双手有些松动。 
  “是小邵。”我伸手去掏手机。 
  我没有撒谎。因为,这个铃声是我特地为小邵设定的。 
  在云失落的眼神下,我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我——我右下腹——疼坏了——啊呀——” 
  “你在哪里?宝贝,快告诉我!”我几乎要喊出来,虽然这里是云的办公室。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能是急性阑尾,我得马上回去。” 
  我知道右下腹疼痛意味着什么。 
  “要我送你回去吗?” 
  云在我身后焦急地问,而我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用。” 
  快到电梯时,我感觉到了身后紧跟着的云的高跟鞋声。于是,想回头告诉她——别送,我打车,很快的。 
  可是,回首的刹那间,我看见了云身后的另一张脸,而她一无所知—— 
  去医院的路上,我把小邵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她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嗫嚅着——亲爱的,别离开我!
第十八章 怎能把从前忘记
     急诊室里。   医生:“阑尾穿孔,立即送手术室。” 
  “立即通知担架队,送六楼手术室。”他又对身边的护士说。 
  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小邵,我已经等不及担架了。 
  抱着小邵,我一路狂奔,把电梯都忘记了。 
  我疯狂登阶,心里在喊:快点儿,快点儿。 
  将小邵放上推车后,我握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只是个常规手术。”因为,我看到了两行清澈的眼泪。然后,推车载着小邵消失在手术室的门口。 
  又一个医生,递给我片纸:“仔细阅读条款,如果没有问题,请家属签字吧。” 
  没有工夫去细看上面的条款,也没有工夫体会家属的分量,我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顺利,谢天谢地。 
  一个小时后,病房里。 
  小邵安静地睡着了,脸色仍旧苍白得像床单。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手指滑过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充满着愧疚。 
  我想象她一个人蜷缩在家里给我打电话的情形,而我却在—— 
  想着想着,我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浩淼的海面,灰蒙的天空,中间有叶扁舟,小邵在上面哭泣:“亲爱的,你在哪儿?”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痒痒挠醒了。一抬头,看到小邵正朝我笑,很努力。 
  “醒了啊?没事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家。” 
  她笑着点点头,很欣慰。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有种心疼,是无限的,此刻在我胸中。 
  “见到你,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她在虚弱中微笑。 
  “可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补充食物。” 
  “亲爱的,我想喝粥,我们楼下毛哥家的。” 
  “好,我马上去买。你乖乖地再睡会儿,回来我喂着你吃。” 
  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又掖了掖被角,我站起来向外走。 
  等我再满头大汗地捧着粥回来,巡房的医生微笑着告诉我们:“病人暂时还不能进食进水,必须等到肠蠕动恢复正常。” 
  然后,我们跟着一起笑。 
  我要感谢那段时间给予我们微笑的医护人员,虽然这不是我的常态思维。因为从醒来以后,小邵每天都微笑着。后来,我觉得她像是在度假,判断的依据是——她说:“住院的感觉可真好呀!” 
  我关了手机,每天折返于医院和粥店、饭店、书店、音像店、超市之间,给她买来吃的、看的、听的、玩的。 
  伤口疼痛感觉减轻后,我能替她按摩一会儿,或者简单擦拭身体。她烦躁无聊时,我就扶着她在走廊里走动走动,或者临窗欣赏对面街市上的人群。 
  总之,我做到了之前从未做过的一切,将整个身心都交给了这个让我内疚无比的姑娘。 
  有两天,她躺在床上,让我读还没写完的小说。我欣然照做,声情并茂。 
  “你会写我吗,亲爱的?” 
  “会的,当然会。但不是现在。”我笑着回答她。 
  “真的啊?” 
  “真的。” 
  “那么,你会把我写成什么样的女人呢?” 
  “最漂亮、最善良、最可爱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忘我地陶醉着。 
  其实,我那样回答她,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写她呢?要知道,我要写的小说,里面的人物几乎都是悲剧式的,不是伤离,就是惨痛。 
  我是说,那时绝对没有想到今天,没有想到今天我真的在写她。 
  第九天,我们被允许出院。 
  小邵感慨地说:“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手术,还是住院?” 
  “都不是,是没有想念妈妈。” 
  生病在床的孩子,对于妈妈的依赖,我是有相当体会的。 
  小时侯,只要感冒发热,我就想妈妈——特别想,她不在不行。想着想着就哭,哭完了,病也好了。 
  那时,爸爸总跟我说:“你怎么就不像个男子汉呢?” 
  “怎么可能不想呢?总是会想的。”我要忧伤了。 
  “是你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再那么想她了。” 
  你对我太好了,我心里默念了一遍。 
  人性,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的时期和环境中,其表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尽相同,可以用扑朔迷离或不可捉摸来描述。 
  有些挣扎在泥潭里的人性,它们并不是不想上岸,而是上不了岸。看看四周的情形,它们轻易原谅了自己,然后就麻木了。 
  那时的我,便是如此。 
  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天生的浑蛋,或是恶棍。 
  很快,总公司一年一度的《经验与教训》交流会如期隆重展开。 
  各分公司负责人和业务代表,被各色的轿车接送到总公司的办公楼前,满满堆了一场地。大家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兴高采烈地相互问好、寒暄,仿佛即将受到表彰的“优秀劳模”,又仿佛即将参政议政的“人大代表”。 
  我和云也早早地来了,站在一边的开阔地。 
  “小邵出院了吧?” 
  “已经出院了,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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