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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将要下班时,云走进我办公室问:“那份年度总结写完了吗?”
“已经写好了。”
“找出来,马上给我送过去。”
“好的,一会儿送到。”
刚进了云的办公室,就听她小声地说:“把门关上。”
轻轻掩上门,我微笑着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
“最近因为工作太忙,很少关心你了。怎样?一切还好吧?”
“我很好,你别担心。”
我们沉默了一下。
这里只有我们。
有些安静。
“胜,我想你了,很想。”
“我也是。”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因为云的一只脚已经从办公桌下伸过来,并且轻轻地踩了踩我的脚。接着,它开始在我的小腿周围摩挲,并继续向上——
“云,解开外套的纽扣。”
稍微犹豫后,她开始照做,一粒、两粒——
“俯下身子,把领口往下拉。”
我的欲望在膨胀,因为云已经把只穿着丝袜的脚放在我两腿之间摩挲。
“不行,会有人进来的。”
“不会,没有你的允许,别人不会进来。”
何况,我知道倘若真有人要进来,得先敲门,在听到云说“请进”之后,才能跨进这道门。这个时间,完全可以让我们恢复原状。
“你真想要吗?”她俯下身子,把领口往下拉。
我看见了,也看清了。一切都在膨胀,不只是被云正摩挲着的两腿之间。
“就在这里吗,云?”
“是的,也许很疯狂。”
“我已经感觉到了疯狂。”
“去拉上保险,快去。”
我犹豫,但只片刻之后,就起身走向门口——
一切妥当,云拉着我的手,贼一样地来到一排书橱后面。
接着,我们相互对视,眼睛里全是欲望。
我们开始亲吻,并迅速将身体紧贴在一起——
接下去的事情,也许不难想象。但我想说,那次虽然很刺激,却进行地并不顺利。
大约是在我们完成一切前奏时,我听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云也听到了。
我一惊,云也是。
“别接,我们继续,别停下——”她喘息着说。
“不。”我知道她轻易不会打我电话。
“听我一次,别接,好吗?”她并不罢休,始终搂紧我的脖子。
“不,我必须接。”
她沉默,双手有些松动。
“是小邵。”我伸手去掏手机。
我没有撒谎。因为,这个铃声是我特地为小邵设定的。
在云失落的眼神下,我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我——我右下腹——疼坏了——啊呀——”
“你在哪里?宝贝,快告诉我!”我几乎要喊出来,虽然这里是云的办公室。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能是急性阑尾,我得马上回去。”
我知道右下腹疼痛意味着什么。
“要我送你回去吗?”
云在我身后焦急地问,而我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用。”
快到电梯时,我感觉到了身后紧跟着的云的高跟鞋声。于是,想回头告诉她——别送,我打车,很快的。
可是,回首的刹那间,我看见了云身后的另一张脸,而她一无所知——
去医院的路上,我把小邵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她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嗫嚅着——亲爱的,别离开我!
第十八章 怎能把从前忘记
急诊室里。 医生:“阑尾穿孔,立即送手术室。”
“立即通知担架队,送六楼手术室。”他又对身边的护士说。
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小邵,我已经等不及担架了。
抱着小邵,我一路狂奔,把电梯都忘记了。
我疯狂登阶,心里在喊:快点儿,快点儿。
将小邵放上推车后,我握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只是个常规手术。”因为,我看到了两行清澈的眼泪。然后,推车载着小邵消失在手术室的门口。
又一个医生,递给我片纸:“仔细阅读条款,如果没有问题,请家属签字吧。”
没有工夫去细看上面的条款,也没有工夫体会家属的分量,我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顺利,谢天谢地。
一个小时后,病房里。
小邵安静地睡着了,脸色仍旧苍白得像床单。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手指滑过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充满着愧疚。
我想象她一个人蜷缩在家里给我打电话的情形,而我却在——
想着想着,我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浩淼的海面,灰蒙的天空,中间有叶扁舟,小邵在上面哭泣:“亲爱的,你在哪儿?”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痒痒挠醒了。一抬头,看到小邵正朝我笑,很努力。
“醒了啊?没事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家。”
她笑着点点头,很欣慰。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有种心疼,是无限的,此刻在我胸中。
“见到你,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她在虚弱中微笑。
“可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补充食物。”
“亲爱的,我想喝粥,我们楼下毛哥家的。”
“好,我马上去买。你乖乖地再睡会儿,回来我喂着你吃。”
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又掖了掖被角,我站起来向外走。
等我再满头大汗地捧着粥回来,巡房的医生微笑着告诉我们:“病人暂时还不能进食进水,必须等到肠蠕动恢复正常。”
然后,我们跟着一起笑。
我要感谢那段时间给予我们微笑的医护人员,虽然这不是我的常态思维。因为从醒来以后,小邵每天都微笑着。后来,我觉得她像是在度假,判断的依据是——她说:“住院的感觉可真好呀!”
我关了手机,每天折返于医院和粥店、饭店、书店、音像店、超市之间,给她买来吃的、看的、听的、玩的。
伤口疼痛感觉减轻后,我能替她按摩一会儿,或者简单擦拭身体。她烦躁无聊时,我就扶着她在走廊里走动走动,或者临窗欣赏对面街市上的人群。
总之,我做到了之前从未做过的一切,将整个身心都交给了这个让我内疚无比的姑娘。
有两天,她躺在床上,让我读还没写完的小说。我欣然照做,声情并茂。
“你会写我吗,亲爱的?”
“会的,当然会。但不是现在。”我笑着回答她。
“真的啊?”
“真的。”
“那么,你会把我写成什么样的女人呢?”
“最漂亮、最善良、最可爱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忘我地陶醉着。
其实,我那样回答她,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写她呢?要知道,我要写的小说,里面的人物几乎都是悲剧式的,不是伤离,就是惨痛。
我是说,那时绝对没有想到今天,没有想到今天我真的在写她。
第九天,我们被允许出院。
小邵感慨地说:“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手术,还是住院?”
“都不是,是没有想念妈妈。”
生病在床的孩子,对于妈妈的依赖,我是有相当体会的。
小时侯,只要感冒发热,我就想妈妈——特别想,她不在不行。想着想着就哭,哭完了,病也好了。
那时,爸爸总跟我说:“你怎么就不像个男子汉呢?”
“怎么可能不想呢?总是会想的。”我要忧伤了。
“是你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再那么想她了。”
你对我太好了,我心里默念了一遍。
人性,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的时期和环境中,其表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尽相同,可以用扑朔迷离或不可捉摸来描述。
有些挣扎在泥潭里的人性,它们并不是不想上岸,而是上不了岸。看看四周的情形,它们轻易原谅了自己,然后就麻木了。
那时的我,便是如此。
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天生的浑蛋,或是恶棍。
很快,总公司一年一度的《经验与教训》交流会如期隆重展开。
各分公司负责人和业务代表,被各色的轿车接送到总公司的办公楼前,满满堆了一场地。大家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兴高采烈地相互问好、寒暄,仿佛即将受到表彰的“优秀劳模”,又仿佛即将参政议政的“人大代表”。
我和云也早早地来了,站在一边的开阔地。
“小邵出院了吧?”
“已经出院了,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