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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出府,不用说,左肩王亦知道他去干甚事。
除了素妍,再无别的。
宇文琰想去看挖掘好的地道,只听左肩王轻喝一人:“坐着。”
“父王。”他想去瞧个究竟,到底是通往右相府何处,是直接挖掘到得月阁的院子里了?
左肩王捧着美酒,慢吞吞地小酌一口,“今日静王妃来府中作客。”
宇文琰忍着性子坐着,静待左肩王后面的话,偏他止口不说了,宇文琰催道:“父王有事快说,我还要赶去瞧地道。”
左肩王不紧不慢地道:“她是给你保媒的,说的是定国公府薛家的嫡孙小姐,静王妃娘家弟弟的长女……”
宇文琰顿时双眼闪光,他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线索,现在却有了点头绪,问:“可是二月出生的金命女子?”
左肩王一脸诧色:“听你母妃说了?”
不是听说,而是猜测,还真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傻子。
宇文琰道:“父王且再说说。”
左肩王所晓的一切,亦都是听妻子、女儿讲的,今儿回府就被王妃请过去了。“是定国公嫡幼子薛仕华的嫡长女,年芳二八,因生于二月自幼在静王府别院,琴棋书画倒也精通,得静王妃教导,是个能干的。”
宇文琰嘴角一勾,溢着笑容。
看来,在背后买通全城算命先生,说他是克妻拿的事,指定与静王府有关。算命先生特意点名,要二月出生的金命女子方可得配,偏就有静王妃娘家自小因生于二月,被疑克父母兄弟的女子养在静王府别院,与其说是静王妃的娘家侄女,只怕与静王妃夫妇最为亲近。
此刻,若说买通算命先生的事与静王府无干,宇文琰如何也不信了。
一个,要把定国公家的小姐嫁予他为正妃;另一个,则是要静王府嫡幼子与素妍联姻。
前者他不会应;后者江家人也不会应。
静王府嫡幼子虽说不错,可素妍配他到底是委屈了。
左肩王问:“这门亲事,你应了?”
“谁应了?”宇文琰望着头上的明月,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这数日没有结果的事,今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左肩王一脸茫然,“出了什么事?”
瞒了数日,宇文琰觉得亦该告诉父亲。斥退来禀的侍卫“你且下去,我知道,回头就去瞧瞧。”将有人买通全城算命先生,自己奔出百里之外的小镇,连找三人,又非皇城算命先生所言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左肩王听罢,露出惊愕:“你是说……有人在故意阻挠我们府与右相府结亲?”
☆、312堵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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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道:“这可不是明摆着的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调查谁在背后使诈,没想终于露出尾巴。上回江右相寿辰,静王妃、宁王妃就透露过与江家结亲的意愿。听说两家都派了官媒上门,被江家给回绝了,只说弱水是个爱自在的,不懂规矩,高攀不得。”
最初他怀疑不是静王府便是宁王府,亦有可能是其他觊觎素妍的男子干的,就连十皇子、徐成熙都被怀疑上了。
左肩王长叹一口,回想其间的深意,道:“厉害!这样一来,静王府拉拢了我们府,也拉拢了右相府。”
宇文琰微微一笑,“现在,父王还要与他们结亲么?”
定公国府薛仕华的女儿,宇文琰依稀听人说过薛仕华的妻子当年是皇城出名的美人儿,只怕这位王小姐亦是绝代姿容,可那又如何,他的一颗心,早被素妍给填挤得满满当当,便是天仙下凡,也入不得他的心。
左肩王步步思量,一步错,满盘皆输,静王府是真的等不得了,连儿女的婚事都计算在内,只做对静王最有力的事儿。
这些年,静王的势力太大了,但凡有些权势的朝臣都与静王都扯上或多或少的关系。
“此事,我会与你母妃商议。”
宇文琰笑道:“父王以为,买通算命先生,说我克妻的幕后之人会是谁?”
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挠江家与并肩王府结亲。
如此想来,静王府有着极大的嫌疑。
恐怕。连静王布局之地,没想到宇文琰因对素妍情意过深,不愿放手,会策马奔出百余里,找外地的算命先生重算。这一算,还真算出些不同来。
他是左肩王。没人可以挑恤他的权威,即便是皇上,也对他爱护有加。
居然算计到左肩王府了,这事儿不会就此了结。
“父王,儿子告退!”宇文琰前去看挖好地道,进入地道。弯腰行了一阵。
身边的侍卫道:“世子,到了。这里是右相府的南花园。”
头顶能见明月,纵身一跃,上了地面,正是南花园,离素妍的得月阁约有十余丈远。
宇文琰难掩失望地道:“为何不是得月阁院内?”
侍卫一愣,当即道:“再挖十几丈便能入得月阁院内。”
“好。继续挖!”刚下令,便听到几个男子的说话声。
宇文琰寻声望去,不远处移来一行人。
江书鲲问:“你们几个今日确实听到这附近有异声?”
家奴答道:“回二爷话。早上就听到,那声是‘怦!怦’直响,我寻了一日,刚才终于在假山后面弄明白了,有人在挖地道。”
江传远面露笑容:“真新鲜,有人将地道都挖到右相府了?”
被人发现了!
宇文琰纵身一跳,对侍卫斥道:“怎么做事的?竟惊了相府中人。”
催了侍卫便往左肩王府撤。
江书鲲父子站在地道出口处,取了家奴手里的灯笼,往里一探,弯弯曲曲半人高的地道通向另一处,光瞧这长度就不少。
江传远皱了皱眉头:“爹,你看是什么人干的?”
父子二人望着地道里俯身行走的两人,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还能有谁,除了琰世了,谁会干这种事。挖地道,也只他能想得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
“堵毁!”只两字,掷地有声,“你祖父、祖母最疼你小姑姑,她若有个闪失,他们俩指定绕不了咱们,况且府还有你小妹,不能由着琰世子胡来,坏了两位深闺小姐的名声。你来堵毁!”
站着的家奴满是含笑,唤了声“二爷”。
江书鲲点了下头,“这是大功一件,赏二两银子。往后办事都像此事一样,多留个心眼。”
家奴笑着答了谢。
慕容氏按照丈夫的吩咐,取了二两银子赏给家奴。
听罢丈夫的话,微微蹙眉:“也只琰世子能想出这种事,竟将地道都挖到右相府了。”
江书鲲笑道:“他的性子,我们在边城多有接触自是了解,只怕不会就此罢休。”
慕容氏想到了素妍的名声,亦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那可得让家奴们小心了,不能让他得逞,否则,传扬出去,这成什么样子了?”
一声沉闷的声响,刚挖通的地道就被江传远毫不留情的给炸毁了,自后花园假山畔直被毁了数丈远。
刚出地道的宇文琰,听到这闷雷般的声音,心头一颤:“下次小心些,还没派上用处呢,就被发现了。”
颇有些遗憾,别以为他们会毁,可他还就会挖,一条不成,他挖两条,看他们还如何堵截。
在这静谧的夜,这一声毁地道的声响,还是传入了右相府上下的耳里。
江书鸿腾地坐起身,以为是打雷了,突地忆起现在是正月,还不到打雷的时候。“怎么回事?”
怀里躺着刚来的美貌通房丫头,她张开双眼,一脸痴迷地看着江书鸿,只不答话。
值夜的丫头站在书房外,低声道:“回大爷话,这声音似从南花园传来的。”
“派个人去瞧瞧!”
丫头应声,没过多久,回话道:“回大爷话,问明白了。是有人在咱们花园底下挖了条地道,被二爷父子发现了,二爷下令将地道毁了,这是毁地道地声音。”
江书鸿颇有些不耐烦,“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整日的就打郡主的主意,我家妍儿是那种不懂事的么?明知不可为,一个个的还往府里跑。”
通房丫头伸出如藕般的手臂。拉了下江书鸿,娇声道:“郡主是我朝最好的女子,有人惦着也是自然。”
江书鸿厉声道:“你懂什么?府里的事,岂是你能议论的?”他揭起被子,借着盈亮的烛光,却见锦褥上落下几枚殷殷落红。心头一震,他犹记得沈氏说过“这是去年新买进府的丫头,曾服侍过前一户人家的少爷、做过通房丫头,瞧着是个会服侍人的,给你做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