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放这里吧。”我随便应了她一声。
“你看看啊。”她轻轻地摇了我一下。
“一会儿我会看的。”
“就现在看一下么,又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她突然提高了嗓音,喊嚷道。
“你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吗?”
“哼。”她赌气地躲到一边,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可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我撇过头,看到她在整理书柜,并且故意发出那种很大的噪音。同一时刻,她抬起头望了望我,更是变本加厉,折腾得更起劲了……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了她这样的折腾,冲她吼道,“你这样做有意思吗?要疯去外面疯去!别在这里烦我!”
“让你嫌我烦!让你嫌我烦!!”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把手里的书不断地往我这边砸来。
“呯!”
一本书砸到了木架上的墨水瓶,墨瓶子从高处跌落下来,摔在桌子上,溅出来的墨水洒到了我的脸上,也把我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方案稿弄得一塌糊涂……
“看你干得好事儿——”我指着桌上的一摊东西,咆哮道。
“阿一,你这个混蛋,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你只顾你自己!”此刻,她非但没有对自己做错的事情有所歉意,反而冲了过来,噙着眼泪,狠命地推着我,“你是不是又想打我,你打啊,你打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吵架,她都喜欢拿这事儿来不厌其烦地说上一遍,这真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但每次被她这样一说,我都会不由地陷入到一阵痛苦的回忆中……
两年前的一个下午,那天正好是谷子的生日。在这之前的一个星期,谷子就已经早早地在万庭楼订了一个大包间请客吃饭,他邀约了很多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我和阳阳。
下午的时候,阳阳在梳妆台前化妆,看到她脸上因为过敏引起的一颗颗小红点,我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别抹这些东西了,越抹脸上会越厉害的。”
“唉,我也不想啊,但谷子生日,晚上有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吧。”阳阳拿起海绵刷又往脸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看上去她的心情也不太好。
“那就干脆别去了。”我说。
她停下了动作,回头看我,“你什么意思啊,怕我给你丢脸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用打定的语气道,“你还是别去了,今晚就呆在家里好好歇着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也省得麻烦了。”
“真的不用我去?”
“嗯。”
“好啊,那我就不去了。”她开始收拾梳妆台上的东西。
本来这事儿也就到此结束了,那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争执和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可偏偏她又阴阳怪气地补上了一句,“自己也不照照自己的脸…”
她说得很轻,也许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吧,但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然后失控般地一并涌向了头顶……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把她拉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你干嘛啊!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她边嚷边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掰着,无济于事后,又拼命地想推开我。
“我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快放开我!你真的弄疼我了啦!”
“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发狂似地吼道。
“我说!你自己也不照照你自己的脸!也不看看你那张凹凸不平,看了就让人恶心的脸!你满意了吧!”
啪!一个直落落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摔倒在地上,披头散发,脸上满是从鼻腔、嘴巴里渗出的血渍…她倔强地望着我,这个眼神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事后,我没有向她道歉,因为我认为我没错…过了几天,这事儿也就慢慢淡了下去,日子过得又像以往一般的稀松平常……
但自从那以后,只要我们一吵起架来,她就必定会提起这件事,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你爱她,却又伤害她;她怨你,却又离不开你,爱情有什么道理?生活又有什么道理?
很多时候,女人的心思细腻程度远远不是男人可以比拟的;这就像男人从来都要通盘考虑问题,也绝非女人可以简单明白得了的。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们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对方,但还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和感觉……我会离开她吗?不会,永远不会。男人什么最重要,责任!我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我就一定会做到!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沉默?”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吗?”
“我只想抱抱你。”
“阿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不想说话。”
“没什么。”
“嗯,再也不吵了。”
“没事儿了。”
“…………”
有一种感情,最开始的时候就像刚倒入杯子中的汽水一样,气泡潮涌,满怀希望;但是慢慢地,在时间的温吞里,它最终也安静地沦为了一杯甜而腻的糖水……
第七十九章 【朱赫】
一辆车子停了下来,把我送往了镇上的医院,我让他们赶快上山去救人,只不过等到当地政府的救援队赶到那里时,岳光早已断了气。
事后,我绘声绘色地向他们编造了一个情节,我跟岳光在山上溜达的时候,碰到了几个自称是锁隐党的蒙面杀手,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我被扎了两刀推下了山……
从他们带有质疑的眼光中,我能看出来其实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可当他们仔细检查了一遍岳光的尸体后,找不出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也就没有再纠缠我了。
随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小亮,让他带人来接我后,便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养伤。
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呆在公寓里休息,没有出过家门半步,公司里几乎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交由小亮负责。期间,龙克申和妖姬来看过我一次,龙克申夸我事情干得干净利落,还说马上就可以让我见到任公…我什么话都没应他,事已至此,除了相信他和做耐心地等待之外,我已没有第二个选择。
晚上睡觉后脑是越来越疼了,疼得哪怕再困也睡不着觉,以致于我的性格也渐渐变得暴躁起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不顺心,就会勃然大怒,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个人还是我吗?
岳光死后两个星期的一天下午,小亮到公寓里来找我。
“阿一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我活动着筋骨,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里没出什么状况吧?”
“你放心吧,我每天都看着呢。”
“嗯,那就好。”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账本,大致翻了一翻。
小亮为我点上烟后,又道,“后天是岳光出殡的日子,你去吗?”
“当然要去。”我眯着眼看着他道,“帮我安排一下。”
“好。”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撇了撇手。
“阿一哥,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小亮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回过身看到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耐烦地喝道,“快讲啊!”
“那天嫂子说,谷子哥的死跟你有关,是真的吗?”
经他这么一问,我一直在试图忘记的事情又一下子涌到了脑袋里…我仰起脸,用手掌在额头处猛敲了几下,对他道,“你脑子没问题吧,她的话你也信?”
“不止是嫂子这么说,那天……”
“行了!”我咆哮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你,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听明白了没有?”
“是…”
正当他要退出去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上前安抚道,“小亮,你是我的左右手,我有什么事又怎么会瞒你呢?只不过谷子的死实在太让我伤心了,我真的不想再回忆起那件事情…”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
后天一大早,我领着兄弟们赶往营北区岳光的灵堂吊祭。
还没进门,老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一片哭哭啼啼的喊丧声,听得让人心烦。
进了大堂内,看到清一色的黑色西服,胸配白花,沉默肃立的汉子,井然有序地分站在左右两侧,而最上头的朱赫,神情漠然地招呼着来前来致祭的宾客。
厅堂的正中间摆放着的是岳光的遗像,四周簇拥了数以千计的兰花以及多得数不胜数的挽联。岳光既非黑道大哥,也非达官富豪,但仍有这么多人来吊念他,可见他生前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好。
岳光的女人带着孩子,披麻戴孝地跪在厅堂的一边,哭丧得已不成样子。
我带着兄弟们恭恭敬敬地向岳光的遗体鞠了一躬后,又侧过身,向家属鞠了一躬。
“嫂子,节哀顺变。”我轻轻地说了一句。
可岳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