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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去!”二炮也随着我怒吼了一声。
刹时间,我们纷纷拉下了裹在武器上的报纸,迎着那个喊声如雷的楼道口就冲了过去,对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此时也冲到了楼道口上了,我们狭路相逢。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看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带红头巾的家伙,他一棍向我挥来,我侧身一闪,然后左手一把军匕直直地捅在了他的肚子上,拔出军匕的那一瞬面,鲜血喷得我满脸都是,红头巾应声倒地。不过这一血腥的一幕丝毫没有吓退后面的人,这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就像豺狼一样向我们扑了过来,旋即我们两拨人混战在一起,杀得昏天地暗,凄厉悲绝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我右手持一把西瓜刀,左手紧握一把军匕,仗着身高臂长的优势,胡乱抡刀,一时间也没人敢靠前,不过对方人实在太多了,一拨又一拨,就像海浪一样打过来,我们的人几乎都被冲散了。我回头望了一眼,只剩下二炮和小金还跟在我后头,我刚想招呼他们往南边的长廊拐角跑,但就在此时,二炮被一凳子腿击中后脑,极其痛苦地倒在地上硬是起不来,我见状后就想去拉他,结果被一刀劈在了左肩上,军匕也掉在了地上,同一时间,一管插又向我刺来,我只能回身一闪,眼睁睁地看着二炮被拖入到了人群中,无数的暖气棍子和凳子腿往他身上砸去……
第十二章 【单崩】
我了解奶奶的脾气,她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气的,想着在小旅馆长住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就去七塘胡同口里的大联院中租了一个单间,一次性付清了三个月的租金,这样离游戏厅好歹也近一点,办起事儿来能方便些。
自从当了混子后,每个月固定工资其实并不多,只是象征性地发放一些,但平时能分到的小钱攒起来后会有不少,细细一算,一个月的收入比在饭庄那会儿还多了许多,另外再加上整天跟菜刀队兄弟混在一起,也用不了自己的几个钱,所以总的来说,经纪上还算宽裕。只不过,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并不在此,不然也不会到这儿来了。我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杨三儿对他目前的现状倒是很满足,毕竟一家游戏厅一年的抽头红利还是不菲的,再加上混迹了这么久,在路南好歹也算是一个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人,当然原话是他自己说的了。这几年下来,他一直秉持着“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及时拉拢”的江湖策略,可以说是过得风生水起…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买他账的,比如刚从牢子里放出来的阿伟,他早就盯上了杨三儿手头上的这块肥肉了……
说起阿伟,他也算是路南一带的老混子了,四年前,他在街头纠人滋事,把他的死对头砍成了重伤,由于调节不好,结果在牢子里一蹲就是四年。阿伟长得高高瘦瘦,长发披肩,整天戴着一副大蛤蟆墨镜游走在大街上窜荡,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弟也是威风八面的,出来的这段时间尽在惹是生非。也不知是设计好的,还是刚好就这么巧,阿伟手下的其中一个小弟跟二炮杠上了,结果被二炮狠狠地修理了一番。阿伟很生气,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杨三儿,一上口就把杨三儿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遍,声音之洪亮连我们在一旁的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不过杨三儿非但没生气还一个劲地赔不是,我们都忿忿不平,但杨三儿挂了电话后,转过头来告诉我们说这叫“涵养”。
星期三下午,我们约好了在米老头饭店谈判。杨三儿想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阿伟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滋事,另外他还把所有的兄弟都给叫上了,看来阿伟的手段和狠劲还是让杨三儿十分忌惮的。
中午时分,杨三儿早早地就让老板清了场,我们二十几个人坐满了六大张八仙桌,阿伟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半个多小时才过来,他只带了四个兄弟,胆色可见一斑。
“小伟哥,这么晚才来。”杨三儿笑盈盈地伸手打了声招呼。
阿伟在杨三儿对面坐定后,先是掏出了一根烟,他手下的小弟忙上去点上…他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口后便开口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以后路南的这家游戏厅就归我接管了,我小弟被你的人打伤这件事就算两清儿了。”阿伟说得很直接。
“这…这可不行啊,那以后我的兄弟吃什么啊。”杨三儿一定没想到阿伟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把话一下子给挑明了。
“你的兄弟吃什么关我屁事啊。”阿伟昂起头,睁大着眼睛,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要不这样吧,小伟哥,以后你们来这里吃饭,只要跟我打声招呼都算我的,另外兄弟们以后来游戏厅也随便玩,我不收一分钱,这样总可以吧?”
“可以个屁,**,你当我阿伟是要饭的啊。我告诉你,杨三儿,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阿伟把烟头死死地摁在桌板上拧灭了。
眼看着是没的谈了,我们菜刀队的兄弟都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家伙,只要听老大一声令下,立马向他们几个砍过去。但不想杨三儿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愣是没出声,也不知道他在顾虑着什么……
“操你娘的!你在讹谁呢。”杨三儿是没发话,但站在一旁的二炮忍不住回了一句,主要平时嚣张惯了,现在哪能受这等鸟气。
阿伟棱着眼睛暼了二炮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的到你说话吗?”
“操,兄弟们,都给我上。”二炮吼道。同一时间,阿伟底下的四个兄弟也都亮出了家伙,人手一把大号卡簧。
可就在战事一触即发的那一刻,杨三儿猛地回头对我们喊道,“别吵了,都给我住手!你们都他妈给我坐下!”
然后杨三儿又转过头来对阿伟说道,“小伟哥,你也欺人太甚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阿伟一下子就顶到杨三儿脸面很近的距离,鼻子几乎都快贴在了一起。“说啊——”面对着盛气凌人的阿伟,杨三儿又沉默了…江湖上曾传言,杨三儿当年是常被阿伟欺负的小屁蛋,看来此事不虚,因为就算杨三儿再不济,至少现在好歹是个大哥,是大哥就最起码不会太怂,可见主要还是有心理阴影添堵的成分在。
这时,阿伟又坐了回去,开始冷笑起来,笑得令人头皮发麻,感觉他早已胜券在握……“唉,你说这又何必呢。”他叹了口气道,“几年前大家怎么说都是一个道上儿混的兄弟,现在要打打杀杀的,我真是于心不忍啊。这样吧,三儿,我们玩‘单崩’,谁输了谁就立刻滚出路南,以后都别在这里混了。”
“单崩”是另一种单挑的形式,其规则也很简单,两帮各出一个人,然后在桌上放一排空啤酒瓶,猜中硬币面的人为先,拿酒瓶子砸对方脑袋,再换作对方砸,就这样你来我往,直到有人求饶认输或者倒地不起,这事儿才算完。相较于单挑来说,“单崩”比的是胆量,赌的更是命。
“敢来吗?”阿伟的眼睛睁得很大,然后就这样直勾勾地瞪着杨三儿。
杨三儿还是一言不发。
“不敢来就给我趁早混蛋,也别他妈学人家做大哥了,还是会乡下种地去吧,哈——”阿伟笑得很张狂,他手下那几个兄弟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杨三儿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声怒吼地拍案而起,“来就来,谁怕谁啊!”毕竟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如果再连一个屁都不敢放,那这些年他真就是白混了。
“很好!我就他妈的在等你这句话!”话音刚落,阿伟就立刻把上衣衬衫给脱了,露出了一个大光膀子。他真的很瘦,但还算精干,至少腹部的八块肌肉还能唬唬人。
“你们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玩单崩,就站出来!”阿伟叫嚣道。
杨三儿当然自个儿是不敢上的,于是他神色匆匆地回头扫视着他手底下的这般兄弟,但眼神所到之处无不都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小李,你上!”杨三儿没辙,只能就近逮一个。
“三哥,这事儿我不行啊,你叫二炮吧。”
“二炮…”杨三儿转过脸看着二炮。
但不料二炮也慌忙摆手推脱道,“前些日子刚跟人干过一场,伤了脑袋…三哥,玩单崩,我玩不起啊,你还是找其它兄弟吧。”
杨三儿见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的,大发雷霆,“妈的,你们不是一个个平时都挺很横的吗?怎么现在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了!”
“杨三儿,冲小弟发什么火啊,也别浪费时间了,就你跟我一对一吧。”阿伟在一旁半嘲弄地挑衅道。
“我…”杨三儿此刻一定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火拼得了,那样仗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