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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跪下!”他发狂地喊道。
我没有动。
“你这么有骨气,不跪是吧?”他颠着头,“好!”
“割了。”话音刚落,在谷子身边的那家伙已经把刀刃切了进去,但那把刀好像并不锋刃,他分明是在锯…栗红色的血液顺着谷子的面颊直淌淌地流了下来…
“住手——住手,不要啊!”我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
“哧,早他妈听话,不就没事了吗?现在给老子抬起头来,张开嘴巴。”
我缓缓地仰起头…
“你他妈的给我快点!”
我最后看了一眼谷子,他似乎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脸也被血染得分辨不清了…我咽了一下喉咙,彻底闭上了眼睛…然后张开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直到一顾液体从天而降,夹杂着从鼻腔流淌下来的血液,混入在我的喉咙中…紧接着,那股液体打着圈,浇遍了我脸部的各个部位,伴随着的还有四周嘈杂的笑声……
光头系好了裤子,临走前又把我一脚踹倒在地,“真是废物!”
我一直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球场的尽头……
突然,我想到了谷子,“谷子…”我支撑着勉强站了起来,但刚站定,脚一软,又摔倒在了地上。我喘着粗气,在地上挣扎了数秒钟后,咬牙用手一撑,好不容易又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我走过去附在谷子身旁,看到他就像个血人一样,全身都在打着颤,嘴里不断地冒出白色的唾沫……
“谷子——”我打了一下他的脸,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急了,使劲把他拉起来,想背他走,但刚走了一步,便被重重地压倒在地,感觉他真的好沉好沉……“救命啊——”我抬起头撕心裂肺地喊道,但空旷的场地上没有一丝的回应。
没办法,我只有扒开背上的谷子,独自先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学校大门走去,鼻骨的血沿着下巴一路滴着…在拐角处我撞见了一个人,他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失魂落魄,本能地转身就想走,被我一把抓住胳膊,“快…快救人。”
“什么?”他没听懂,大概是我鼻梁骨破了,吐字已经不清了。
“那边!”我指着球场的方向,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喊道,“快去救人——”
随后,我便瘫软在了他的身上,失去了知觉……
第九章 【决定】
“唉,你看这两个孩子,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呜呜——”
我的意识渐渐有点恢复了,好像听到旁边有人在讲话…我的眼睛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线,我看到了天花板,紧接着是一张脸,是奶奶,她的眼睛肿得像一对核桃,我看着心理很难受。她看到我醒了,嚷嚷了起来,不过又哭了……
“阿一,你总算醒了,呜呜——”她越哭越厉害。
我动了动手指,想伸出手把奶奶脸上的眼泪擦掉,但手就是抬不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除此之外,身上好几处的伤口都火辣辣的疼。
“谷子呢…”我问。
我说得很轻,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是嘴型在动。
“什么?”奶奶靠近我的脸,想听清楚我在说什么。
“谷子…”
“噢,谷子在特护观察病房,他伤得比你重,肋上被扎了一刀,但放心吧,医生说没有刺中要紧部位,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然后又沉沉地睡去……
过了几天,我已经可以靠在床上,让奶奶喂我喝粥了,饭庄的同事也来了两次过,提着水果和一些吃的东西,我很感谢他们。隔了一天后,谷子爸带着两个警察来到了病房。
“阿一,这是我警察队的一个老朋友了,你可以叫他李叔,究竟你跟谷子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跟李叔讲。”谷子爸向我介绍道。
“你好,李叔。”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概是鼻梁骨刚接好的关系,脸上一作表情就疼得哆嗦。
“你好,小伙子。”李叔也冲我笑了笑,看上去挺和蔼可亲的样子,他脸上的皱纹很多,应该当警察有不少年了。
“这事儿怎么引起的?”他掏出纸笔做记录。
“打篮球,然后就打起架来了。”
“哦,好,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的,这伙人有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他问。
“明显的特征…”我眼睛往左上方看去,陷入到回忆中…过了一会儿,我回答道,“我记不得了,当时场面太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摇了摇头。
“一点都没有?比如这几个人大概长什么模样,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之类的?”他不断地引导我。
“没有,我确实都想不起来了。”我斩钉截铁。
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什么线索都不能提供给我们,那我们是很难抓到人的。”
“嗯。”我不再说话了。
“好,那今天就先这样了。”李叔收起了纸笔,站起了身来,“小兄弟,看你也累了,你就先休息吧,如果有什么想到的,就及时联络我。”
“好,谢谢。”
随后,谷子爸便送他们出了病房。
又过了几天,谷子也被转到普通病房来了,就安置在我旁边的床位上。他见到我,好像还说不来话,就不停地挑着眉毛,向我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他还是这么的不安分,哪怕伤成了这副模样…我想,乐观的人永远是乐观的吧。
或许是受到了漂亮的护士小姐激励的缘故,谷子的康复速度特别的快,医生断言他最起码再过四、五天才能开口讲话,但不想在换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下午,他就能坐在床头,奇迹般地跟为他换药的护士小姐拉起了家长里短。
“哎,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啊?”谷子问护士小姐。
“叫我小姑娘?姐姐我可比你大多了。”护士小姐一脸不屑,也没抬起头,一直在忙着手里的活儿。
“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主要你长得这么水灵,楚楚动人,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很多呢。说真的,我以前从来没看走眼过别人的年龄,你是第一个,真是太奇怪了?这是为什么呢?呵呵——”谷子打趣地盯着护士小姐看。
护士小姐抬起头望了一眼谷子,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呵,你还真能讲话啦!陈医生说你最起码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开口说话呢。”
“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缘故,我一看到美女,就精神抖擞,恢复得特别快,这说明男性荷尔蒙是可以有效地增强人体的血液循环,以至于强烈刺激到身体有机功能的愈合……”谷子振振有词。
“你啊,少说点吧,小心伤口又裂了。”护士小姐打断了谷子的话,羞涩地笑了一下,“好了,药换好了,我先走了。”
“哈,有空就常来我们病房坐坐,我的身体恢复得好坏全赖你啦。”谷子在后面喊道。
“别贫了你,好好休息吧。”护士小姐笑着回应。
当天晚上我们都吃过饭后,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谷子拿着一面镜子左顾右看的,面容忧愁,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唉,当年我好歹也是三里庄第一大帅哥,完了完了,突然感到日后的泡妞事业非常的灰暗。”
“不会啊,你还是很帅么。”我随口安慰他了一句。
“你看你,这种话放在心里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哈,不过没关系,哥们儿爱听。”他转过头来,作了一个招牌式的笑脸。
“你这个傻子,呵…”我又说,“对了,谷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他看着我表情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一脸诧异。
“就是,别跟你爸说打我们那伙人的事情,什么都别提,他如果问起你,你就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行了。”
“啊?为什么?说起那帮家伙我就火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们,不然一定把仇报回来。”
“答应我,别说,好吗?”我又重复了一遍。
“行,不说就不说。”到底是谷子,很爽快。
“还有啊,以后你可别这么冲动了。”
“不冲动就不是我了,我的脾气你也知道,估计是一辈子改不了,哈哈,谁叫我是一个热血青年呢。”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兴奋不已地在空中挥了挥胳膊。
“呵。”我无法反驳。
我们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月,虽然伤口还没有彻底好利索,但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回了家,谷子爸还特意雇了一个人照顾我们。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按照原定计划,第二天我该去饭庄上班了。夜里,我睡不着,去外面上了趟厕所后,跑回来喊了一下谷子,“睡着了?”
“睡着了。”他回答。
“睡着了是鬼在讲话啊?”我坐在他床头边上盯着他。
他没有回应,看来真的是困了。
“跟你说一件事儿…我明天要去饭庄辞职,我不干了。”
“啊!”谷子一听,一个机灵劲儿地睁开了眼睛,“你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