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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寒气不是一种因恐惧产生的错觉,而是实打实的寒气,他的整个后背都快冷得结霜了。
许世卿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依旧怕得要死,怕得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下面的肌肉都开始抽搐。
这时候,背后的那个“东西”依旧凑到了他的耳边,他的耳朵旁边的皮肤冻得发痛,正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结上了一层薄霜。
那个“东西”凑到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一股仿佛来自地狱的寒气,道:“闭眼……”
许世卿应声闭眼,瘫软着身子昏倒了下去,正在他倒的一霎那,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人间,也现出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一个白衣白发白皮肤的“鬼”。
阴息风笑了笑,他的九重寒心发已经大成,莫说许世卿身子上结了一层白霜,整间屋子里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霜。
他走过去脱了自己的外裳包裹住了刘白凤的尸体,又收了许世卿找到的那一支金焱针,然后扛着刘白凤就走,消失在漫天雷雨之中。
待到许世卿醒过来,已经到了后半夜,他是冷醒过来的,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抖着手点燃了火折子,在昏暗的火光中,他看到停尸台上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场雨吓的十分及时,仿佛连老天都在帮白晚,阴息风保证了谁也找不到刘白凤的尸体,而这场雨则保证了谁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等到天快亮了,他方才回了全味居,抹干了头发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心里想着,他的小白,会不会惦念他办的事情而一夜无眠呢?
她到底会不会有一丝的惦念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而不是对尸体会不会被人发现的关心呢?
他虽然这样臆想,但心知肚明,他的好姑娘小白是世上最冷漠的女子,她在这个世上只会为了一个男子而动容,那个男子却是她永远不能玷污,甚至是无法靠近的人。
可是当他拨开梧桐树的树叶,透过看到窗户看到那一卧一立的两个身影,看到白晚捂着脸,而她的眼泪从她的指缝之间落下,看到温简那般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他突然有一种认知上的毁灭,就好像看到了狼在对羊唱歌,毒蛇在对猎物落泪。
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阴息风这样想着,折断的手中的那根金焱针,断成两截的细针,和包裹着它的一小块羊皮一起掉在地上。
第三十六章
雨停了;衙门里。
许世卿赌天咒地的发誓,刘白凤的尸体消失绝不是一场意外。
“难道是尸体自己爬起来走了不成?”李县官嘀咕着。
“大人;这是绝不会的!”许世卿激动了起来;大声道:“这尸体我已经开验了,里面说是肠穿肚烂也不为过,刘白凤绝对是死透了。”
“难道是鬼……”李县官又嘀咕。
师爷在一旁道:“大人;怪力乱神皆不可信;我们还是听一听许仵监是怎么说的吧。”
许世卿这时候把衣裳脱了,将自己的后背给李县官看,道:“大人,您看!”只见他的肩膀上;赫然一个红肿的掌印状伤痕;这个掌印不禁让人联想到昨晚尸体不翼而飞的事情;不由让人头皮发麻,只当是一只鬼手印。
师爷见了这手印,忙凑了过去细细的看,又摸了摸,问了问许世卿感觉许世卿一一答了,那李县官眼睛盯着“鬼手印”,越想就越觉得脊梁骨发寒,忙问师爷道:“师爷通晓博学,可能从这手印窥得一二?”
这把师爷想了片刻,道:“回大人,许仵监这背上的似乎是冻伤……许仵监当时你正面对着尸体?”
“正是”
“不管盗取尸体的是谁,他在你背后?”
“正是。”
师爷向李县官道:“若是尸体能自己走,许仵监也不至于背后给人暗算了,背上这个伤痕,不排除是修炼阴毒功夫的武功高手所为,依学生看这事怕与鬼神无关,乃是人祸。
许世卿闻言直点头,其实他把自己肩膀上的手印给大家看,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尸体遗失不是他之过,他醒来之后回顾了一下记忆,想法与师爷不谋而合,也觉得怕是当时遇上了高手。
那李县官听说有武林高手可以造成这种状况,想起一直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温捕头,温捕头家学渊源,武功不俗,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也有所了解,便侧头道:“温捕头,是否有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可以造成许仵监身上这样的伤?”
温简上前一步,颔首道:“回大人,若那人自幼修炼极阴寒的武功,便能做到……其实属下刚刚一直在想,许仵监说刘白凤在死之前已中毒针,但是他死于剑伤,说明毒针入体之后来不及发作他就死了,而人死之后体内血液凝固,所以毒入了体内之后隔了很长时间才显现了出来。”
温简说得条理分明,他继续道:“那么必然是有人在属下和刘白凤交手的时候射出毒针,这样的情况无非三种可能,第一种情况是娇娘下的手,第二种情况是刘白凤的同伙所为,第三种情况在场隐藏着其他人。”
“若说是娇娘下得手,首先她不会武功,而且她在此案中身受重伤又被斩断了一只手,试问一个独手又有伤在身的女子,如何能在随后大雨倾盆的晚上盗走尸体?因此决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刘白凤的同伙,此人已经在逃,的确有折回来盗走尸体的可能,如果下手的人是他,那此事必然涉及私人恩怨或者黑吃黑。”
“至于当时在场是否还有藏身他人,属下记得在刘白凤的同伙逃走之后,衙门里的人立即赶到了那里进行搜索勘探,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行踪,所以属下认为昨晚盗走刘白凤尸体的最大嫌疑对象便是刘白凤的同伙,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属下也不明白,属下建议对县城加强封锁,挨家挨户的再搜一遍,尤其是外来人口更是要调查清楚。”
那师爷捋了捋胡须,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补充了一句:“假设温捕头的推论成立,的确是刘白凤的同伙所为,所为也不过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想要回刘白凤的尸体,入土为安,第二个可能是为了销毁证据,掩饰一些不为人所知之事……”
“如果是想要将刘白凤入土为安,又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呢?”李县官想了想,道:“所以本官觉得,问题是出现在刘白凤尸体上的那根毒针上面,此物一定是极大的线索,不然贼人也不至于会折回来盗走尸体,并偷走那根针。”
听了李县官的话,师爷心中暗道:“若贼人对杀了刘白凤心生愧疚,也会令他折回来盗走尸体埋葬,顺便拿走毒针避免留下线索。”他心里这样想,嘴里却道:“大人英明,那根针一定很重要,许仵监,你且细细说一下,那根毒针是什么模样,若能画下来定然最好,温捕头家学渊源,说不定可能认得出来。”
那根折成两半的金焱针,连同那小片沾了泥污的羊皮一起正放在白晚的梳妆台上。
“金焱针当然是金色的,可是你看看它,现在搁在我们面前的却是银色的,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晚含笑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一边用檀香雕花梳梳理自己的一头秀发,一边对阴息风回眸一笑,道。
她此刻穿着单薄衣裳,里面是一袭藕色娟纱长裙,长裙领口松散,露出胸前半片风光,轻软丝带束起纤纤腰肢,打成一个素女结垂下,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半薄半厚的烟绿色褶纹绒线长袍,长发披肩,柳眉凤眼,下颚稍稍抬起,嘴角噙着笑意,把阮红娇那张清秀的小脸,硬是做出了十二分的妩媚风情。
“难不成,我上当了,找回来的不是你那根金焱针?”阴息风欣赏着眼前的风景,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自然不是,武林中人皆以为金焱针以金为质,便以金作仿制,却不知真正的金焱针是以银为材质,外表的金色乃是以七味毒药淬炼而成,当毒性挥发,自然就露出了本来面目,所以,衙门里那帮人外行人是不会联想到金焱针的,加上尸体已被你处理好,更加无法辨别其中奥妙,息风,此番多亏了你。”白晚笑眯眯的放下木梳,起身走到一个柜子旁,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琉璃盏,聘聘婷婷走到阴息风身旁,将琉璃盏献给他。
她弯腰的时候,宽大的衣领随着她的动作将胸前的风光呈现得更加美好了,阴息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在她雪白酥软的胸口流连了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