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经常这样么?”身边的人问道。
“咦,你新来的么?难道不知道秦萱的力气有多大么?”比德真瞧着乌矮真捂着屁股从地上起来又是一阵爆笑,他一边笑一边奇怪的看身边,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呆住了。身边的少年羽扇纶巾,身上宽大的袍子显得他握住塵尾的那只手格外的纤细。
这少年郎眉目清秀娟丽,一股儒雅扑面而来,和乌矮真比德真这种鲜卑人格格不入。
“你是谁?”比德真见过不少汉人,可是眼前这汉人少年的装扮和气质明显和见过的那些汉人不一样。
“啊,失礼失礼。”少年对比德真一笑,口中的鲜卑话依旧流利,“在下乃河东裴氏子弟,路过此地,故而好奇,还请壮士莫怪。”
“哈?”比德真听着这少年的话,脸色古怪。鲜卑话和汉话里头有些词汇不通,所以说话的时候只能通过音译,可是听在耳朵里头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比德真瞧着这裴氏少年,河东裴氏他好像听过,不过至于个甚么玩意儿他也不知道。他鼓着眼睛把人上下扫三回,就没有甚么兴趣了。
眼前少年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威胁,甚至落在比德真眼里就剩下弱鸡两个大字。
“咦?”秦萱伸手把乌矮真从地上拉起来,那一下子砸的有些狠,乌矮真捂着屁股一时半会的都没有起来。
她把乌矮真拉起来后,听到周围的同袍都在善意的笑,她抬起头瞧见一个宽袍少年站在比德真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萱的记忆力不错,她一眼就认出那个是曾经和她共事过的裴敏之。
裴敏之手里挥着塵尾,身上着白衣,他眉目皎然,加上他做出的高深莫测的表情,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
旁边的比德真活生生的被衬托出了一派土鳖的气息。
土鳖比德真还没察觉,旁边的人都时不时望他身上和裴敏之身上溜达一圈。鲜卑人虽然也不懂个甚么风雅,但是人都有眼睛,会分辨的嘛!
比德真这会终于是后知后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瞧着裴敏之那张如玉一样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向后悄悄挪了半步,“哦,那你来找谁?”
“在下并未找谁,只是碰巧遇上而已。比如这山川河流,可以求之,不如不期而遇。”裴敏之笑道。
“……”比德真听见他说的话,顿时沉默下来。为啥这个汉人说的话,他半点也听不懂。
“裴郎君。”秦萱把乌矮真交给冯封,自己大步走过来。
“你们认识?”比德真完全听不懂裴敏之在说些什么,明明这个人说的都是鲜卑话,但是每个字合起来他就不明白了。
“啊,是的。”秦萱点头。
“那就是来找你的。”比德真听不懂裴敏之的话,但是听得懂秦萱说的话,立刻就把人丢给秦萱,自己跑去和伙伴们说起裴敏之来。
“那个汉人古里古怪的,嘴里说的话,人都听不懂。”这家伙说的是不是鸟语?!
秦萱瞧着比德真跑到冯封那边了,她转过头来看着裴敏之。
“裴郎君,你怎么来了。”秦萱瞧着裴敏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此地你来的,我就来不得?”裴敏之笑了,“我又不是专门给那些人做小吏做的事。”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萱抓抓头发,有些苦恼,“这个地方是粗人来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来这。”
裴敏之之前还是在汉人扎堆的地方,可是这里差不多是鲜卑人到处是了。
不是说世家子最讨厌武将了么,瞧见武人就恨不得掩住鼻子跑掉么?
“我甚么时候说过我讨厌这里了?”裴敏之瞧见秦萱那一脸的古怪,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裴敏之不禁哭笑不得,这世道要是汉人士族还是和南渡之前那样扭扭捏捏,干脆全家就被胡人给砍掉得了。
“哦。”秦萱想了想,好像裴敏之的确也没说过这话。
“我这次是家君之命到三郎君身边做个狗头军师的。”裴敏之这话说的风淡云轻,不过和他眼下的装扮和那张脸格格不入。
“咕噜……狗头军师……”秦萱突然想笑。
“你还别笑。”裴敏之挥了挥手里的塵尾,他这会和秦萱说话用的都是汉语,鲜卑人里会汉语的人少,除非是慕容部的那些鲜卑贵族,不然旁人听起来,两个人就是在叽叽咕咕。
“现在和赵军打仗,可不能用草原上的那一套。”裴敏之手里的塵尾轻轻在秦萱的头上拍了一下。
裴敏之原先是家里的闲人,他的出身比平常庶子还要不堪,那些个庶子好歹生母还是正经的侧室,而他的生母只不过是个时常到主家的婢女罢了。
只不过长相过得去,时常到裴家里帮工,偶尔被主君召去那么几次就怀上了。
裴敏之觉得若不是自己父亲子嗣不丰,到了现在儿子只有一个嫡出的,指不定他就要从母去了。
奴婢之子,若是没有父亲认下的话,就要从母成为奴婢。裴敏之后来想起来真是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幸运。
不过幸运归幸运,自己在裴家也过得和隐形人一样。裴松的嫡妻张氏因为丈夫背着自己和个下贱的婢女有苟且,对他一直是冷冰冰的。衣食住行从来不亏待,但对他却从来是冷冰冰的面孔,同样的还有父兄,十几年下来,裴敏之都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人了。
所以他被塞到军营中寒门子扎堆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眼下到了慕容泫这里,他都觉得是个不错的出路,嫡出的兄长裴道之跟着父亲在燕王那里,他在燕王之子手下,算起来都是个不错的出路。
也是父兄对他的忽视,他也不怎么讲究士族的那一套。反正在裴家人眼里他都是个奴婢生的,讲究那么多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这个我知道。”秦萱想起上一回打的那一仗,说起来离上一回大战都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她不是被调来调去,就是在练习武艺。
她都已经有些手痒了。
没办法军营里就是看军功,有了军功,说不定她日后可以换来屋子和土地,到时候就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了。
秦萱想起妹妹来,到时候她也可以保护妹妹了。
“知道就好。”裴敏之对着秦萱瞧了瞧,发现她肤白依旧,没有看出有半点被这日头和烈风给折损了容貌的样子。
“这一段时间你就做好准备吧。”裴敏之笑的神秘。
“这话你可别说给别人听,要是有人说你泄露军机就坏了。”秦萱听了他这话愣了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
照着裴敏之话语里的意思,似乎这一次段部投降有个什么猫腻。她是慕容泫的亲兵,但是议事的时候她和其他亲兵都不在场的。所以军机大事什么,半点都不知道。
但秦萱知道,要是有人把军机给泄露出去,那可是要没命的!
“噗嗤,我可没有。其实那位郎君的面,我都还没见着。”裴敏之笑道。“既然连人都没见着,谈何泄露机密。”
“那你怎么?”秦萱蹙眉。
“我猜的。”裴敏之一笑,他面上的笑容有几分孩童的得意,“段部原本就首尾两端,可以向慕容投降,同样也可以向旁人投降。”
“你就准备着吧,不过可要留着一条小命,别和那些鲜卑人一样趁匹夫之勇。”裴敏之话语里还是有几分看不起鲜卑人。
那些个鲜卑人在汉人看来,脑子里头全都是一框框的肉,根本不知道拿脑子想事,说到打仗,拔刀骑马就往前冲。和他们说阵型和陷阱都是一脸的不屑。
“军功也得有命去拿,这个我知道。”秦萱点头,战场之上自然是保命第一,她又不是个光棍,家里还有人等着她回去,自然是不会傻兮兮的和敌人死磕。
“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秦萱道。
“如此甚好。”裴敏之点点头,家中有人等着,自然是舍不得抛下亲人。
冯封瞧着那边秦萱和裴敏之说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慕容泫对秦萱是个甚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其实他也觉得秦萱那一身的本事不在战场上可惜了,但是这个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秦萱怎么和那个汉人说了这么久啊。”比德真还等着和秦萱比试比试,瞧着秦萱和裴敏之一说就是老半天,忍不住抱怨。
“好歹他还能和那个汉人说这么久呢,你不一下子就过来了。”有人嗤笑。
比德真那里肯就这么被说,顿时又是闹成一块,所幸也只是随便闹腾那么两下,不是真的要打架。
这一次谈话之后。
就真的要开拔了。秦萱也和其他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