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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那个汉人赔牛羊,还是要他给你来一场,我们那么多私兵都被他给打趴下了,难不成你还要和他来几场?”依照树洛干看,真的打起来,别说打几场,就是一场能不能撑下来都难说。
孛儿帖那个没用的东西,听说旁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被人砍下来了。他们这些人哪个能有那个能耐和人打?
树洛干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兴高采烈的族人们纷纷安静下来,看向树洛干。
“那么照着汉人的法子?”有人提议。
汉人有话叫做杀人偿命,这个总是没错的吧?
结果树洛干一个巴掌就打在那个族人的头上,“照着汉人的办法,那就没我们甚么事了!”
汉人的法子可要比鲜卑人的复杂的多,他事先也打听了,真照着汉人那一套,秦萱这么做不但不会被惩罚,反而还要被褒奖。因为他保护了自己家族的女眷,反而是他们要要被人戳脊梁骨。
鲜卑在汉人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一群饮毛茹血的野蛮人。这事要是传开了,在汉人里头对他们也没有多少好处。
“那怎么办?”族人们也很不服气,他们自己的族人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别的鲜卑人给打死了,就算是打上几场,他们也心甘情愿,可是一个汉人,凭什么爬到他们的头上。也凭什么说杀就杀他们的族人。
“到太子那里去。”树洛干想了想立刻道,“这事看太原王的样子,似乎不想管。太原王不想管,那么就找个想管的。”
诸王之上是皇太子,而皇太子上面就是皇帝了。
众人想了想,似乎觉得也对。又点头起来,“说的没错,太原王包庇人,那么就让太子来!”
这群情激奋的,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件事给捅出去。
“太原王也算是我们的大人,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太原王也算是这一支的庇佑者,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恐怕太原王会有不满。
“眼下也顾不上了。”树洛干道,“这次要是这么算了,到时候我们几个恐怕要被汉人压得抬不起头来。难不成你们还真的想过被汉人压在头顶上的日子?”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摇头,谁想要被汉人压的抬不起头来,要知道朝廷里头的汉人已经够多了!
“我去找人,把这件事送到太子面前!”树洛干一锤子定音,算是给这件事定下了最后的调子,众人欢呼起来。
消息送入东宫之后,慕容煦手里捏着这封消息,笑的直不起腰。他也没有想要贺儿氏的那些人竟然能够蠢笨到这种地步,明晃晃的把自己主人的把柄送上来。他还正愁对着慕容泫这一身的硬壳不好下手,那边竟然就给他带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慕容泫手下的猛将不少,但是以这个叫做秦萱的汉人最为勇猛,不仅仅是这次,前几次的征战里头,他所带的队伍军功是最显赫的。秦萱哪怕说一句是慕容泫的心腹之人都不足为过。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这刀竟然是老三自己人递上来的。
这事可大可小,如果压下去,很有可能连个水花都毛不出来,但是有心搞大了来说,也可以弄出些事来。
今日慕容煦的心情出奇的好,还抱着儿子玩了好一会。太子的嫡子已经可以咿咿呀呀的叫了,这孩子和他的同母哥哥不同,长得很是肥壮,虎头虎脑的。看样子能够养大,慕容煦突然想起,到了这会,慕容泫别说嫡子,就连个庶子都没有。
慕容泫也不是没有妾侍,父亲很喜欢给儿子们几个漂亮女人,兄弟几个一个不拉的劝都有。但就是这样,慕容泫就是没有孩子,一个都没有。如果说慕容明还是孩子气没有褪下去,那么慕容泫那里就是相当奇怪了。
老三该不是真的全部把力气都花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吧?慕容煦抱着儿子就想要大笑。老三就算在他那个叫做秦萱的男人身上再下大的力气,都可能给老三个儿子啊!
“二郎,高不高兴?”慕容煦手里拿着个布老虎的玩偶逗儿子,引来小孩的咯咯笑声。小孩子的笑声清脆,听在心头上好一阵畅快。
慕容煦的手脚也很快,过了几日,朝廷上就有御史来弹劾虎威将军杀人一事。御史双目如炬,恨不得有件事来可以禀告皇帝,管他这事背后有几个人牵扯在里头,要是自己因为此时被杀了,那就更妙了。可以流芳千古了!
诸王队伍里头的慕容泫闻言,眼睛转向那个御史,不过看了他一眼,又把轻轻回过头去。
“虎威将军杀人,怎么回事?”慕容奎看向慕容泫。
“是贺儿家的孛儿帖。”慕容泫对慕容奎恭谨依旧,“他强抢虎威将军的亲妹,被虎威将军找上门去,孛儿帖口出恶言,拒不放出虎威将军的妹妹,虎威将军一怒之下便动了手。”慕容泫两句就把过错全部推到了孛儿帖头上。
贺儿家的那个孛儿帖原本是他手下的人,如今他麾下的将领打成一块,丢脸的人也是他。
“……”慕容奎一听又是这种抢婚,顿时觉得头疼。慕容的汉化并不彻底,至少那些鲜卑贵族有鲜卑人的习性,他也不管,只要不闹的太过分。但心里还是不怎么看得起这种行事作风。
“既然……如此那么就照着原先的办法办吧。”慕容奎沉吟一二道。
“陛下。”御史好不容易可以出头,怎么会让慕容泫三言两语就这么跳过去,“臣有话,不得不说。”
“你说罢,”慕容奎道。
“可马上得天下,但不可马上治天下。若是陛下想要长治久安,必定不能用曾经的那套。”御史道。
原本的那套,说的就是鲜卑人在草原上的那些个连律令都算不上的办法,汉人们见到,都要在内心里头鄙夷几句。
“何况臣当时听说,金吾卫已经派人上贺儿家的门,人犯已经被捆起来,照着道理应当是交于金吾卫,然后由京兆尹处置。也轮不到虎威将军擅自处置。”
御史手里持着笏板,“有法而不依从,如果此例一开,那么岂不是要乱套了?邺城之内,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为人耻笑。”
慕容泫这会看了那御史一眼,他并不喜欢御史这样的人,他们说是忠于朝廷,但是鼓弄三寸之舌,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或者说是名声。
“虎威将军将此事告知京兆尹之时,京兆尹百般推辞,甚至不派人协助虎威将军,还是我令人取出令牌才让京兆尹出动,另外孛儿帖是我手下部将,依照鲜卑旧令,我有权力处置他的生死。”
慕容泫对这种玩弄口舌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好辩的,他也不善于此道。直接告诉此人,他有权力处置孛儿帖的生死就好。
“下官没有在陛下颁布的发令上见到此条。更何况,就算是亲妹被掳走,也应当是告知官府,而后再行动。犯人既然被抓住,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行杀人之举。”御史似乎是找到了目标开始对慕容泫进行攻击,“下官曾经听说,太原王治军甚是严格,行军出征从没出现过扰民之事,如今虎威将军怎么会杀人呢?”
慕容煦在一旁,乐的看笑话。那些个御史就是一群闻着肉味就要狂吠的狗,给块肉就要围上去,至于事情是个什么错对曲直,他们才不管。
这天底下没甚么对错,只看是否得利罢了。只要对自己有利,黑的都要说成白的。
“那么照着你的意思,你的父母被人所杀,女眷被人所掳。”慕容泫不怒反笑,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着他有多少怒火,甚至说话都是如同春风拂面。
“仇人就在你眼前,你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先让官兵前来,然后再做处置,不管女眷安稳。此等胸怀,佩服的很。”慕容泫笑了笑。
他这话一出,那个御史立刻就面皮涨的发紫。
高冰在队列中,双眼看着外甥,心里有些发急。说实话,看着那个秦将军如今又这么一回,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外甥对士族并不亲近,至少不是可以亲近,只是保持在距离之内。
但偏偏他又喜欢个寒门子弟。在士族眼里,寒门和他们的奴仆没有任何区别。外甥喜欢个寒门,哪怕将人狎玩都没有关系,可是瞧这样子,甚至亲自上场和御史这种口舌之史争辩,可见自己的这个外甥喜欢那个男人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那个真的只是如同董贤一样的人物倒还好说,但偏偏这个人就不是。他是外甥的助力,但留着他,高冰又心不甘情不愿。
一个外来的人都比他这个舅舅和慕容泫亲近,这叫人如何能够甘心。
慕容泫罕见的把御史给骂了个脸皮涨紫,下朝之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