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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德心疼地搂着老婆,劝了又劝:“我相信,我相信你,我那么穷,没能耐,你都不曾舍弃,现在咱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会那样呢?你的人品有多好,我心里明白着呢。”
丰娘眼泪流的更凶,丈夫这样好,她却还有事瞒着他,心里禁不住犹豫起来,是不是该对丈夫坦诚,把秘密说出来呢?她思前想后,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杜仲德又忙了起来,偶尔抽出时间,也是关心下扈家有没有欺负妻子儿女,对老婆有事情瞒着自己毫无所动,他认为老婆该给自己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这不,他刚刚关心了下老婆,侯爷那边的命令又下来了。
去冬,这边关口之所以秋毫无犯,鞑子的精力都放到了北边的两个关口,那边简直成了鞑子的别院,想要什么,就过来拿,损失十分惨重。
消息报到朝廷,皇上雷霆大怒,命令威远侯总领西疆军事,把原来的西疆元帅方璐押解回京。
方璐以为威远侯远道而来,老弱残兵,没吃没穿,所镇守的关口,城墙低矮残破,肯定抵不住鞑子的进攻,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推卸责任,没想到威远侯镇守的关防,依然还是鞑子们的“鬼门关”,他后来就是想振作,也来不及了。
燕然这才知道,威远侯前阵被降为威远伯,现在又升了回来。威远侯的升降与燕然的关系,就是爹爹空前忙碌。
威远侯要练新兵,整治西疆旧将士,杜仲德要为这些将士解决吃饭穿衣的问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得想办法开源节流,忙得焦头烂额,妻子的秘密,他就是有心探知,也没有时间。
从这里往北二百多里,还有座城池,原来的北疆元帅就住在那里,威远侯的帅府要迁过去,燕然他们自然得跟着。
城里特别拥挤,到处都是低矮的小草棚子,去年鞑子叩开边关,附近的村民能挤进来的都挤进来了,外面的土地,倒是有人耕种,燕然路过去,也是派丰收景象。
威远侯并没有下令让农村人搬出去,边关守好了,请百姓过来住,他们还嫌路远麻烦呢。
帅府很大,空房子很多,威远侯只带了个女眷,便把院子之间的门封死,有侧门的院子都分给了手下。
燕然家就分了间,还是给二进院儿,屋里家具齐全,比在小村子里的条件好多了。
杜仲德不管多么忙碌,几乎天天都可以回到家,偶尔有空,便小心翼翼陪着老婆,上街购物,或者在大门外的林荫下散步,同迁来的女人不知多羡慕丰娘。
扈太太嘴上不服气,心里其实也承认,自己的男人,还是远远比不上杜仲德的。
不久,崔氏娘仨也搬来了,住在不远的个小院子里,只是条件略差些,那个院子还有两家人,他们家只有间房,每户在外面搭了个草棚子做厨房。
方璐在这里的时候,官威很大,老百姓都不敢在这里走动,现在,空荡荡的街道热闹起来。
王力刚和王力厚两个大力士,上来就入了威远侯的眼,被亲自送到了亲信将军手下。崔氏有空儿,会带着孩子来找丰娘聊天。
崔氏的儿子王永年已经岁了,满地跑,不小心便摔倒在地,若是没人瞧着,小家伙便自己爬起来,继续跑,也不嫌疼,若是崔氏在,肯定哭得惊天动地,崔氏的心都能疼碎了,抱着儿子那个哄,就差发功施行乾坤大挪移,把儿子身上的伤移到她身上。
小永年也是个大力士,脚下还不稳当,手里都能提起篮子野菜。
“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杜仲德赞叹声。
崔氏满脸都是笑容。
城里生活条件好,还有卖菜卖肉的,但却没了乡村的清净和空灵,到处人挤人。
燕然和哥哥早上练武,不得不跑步到城外,舒师傅干脆让他们练骑术,早上街上没什么人,骑马出去,在原野上奔驰,燕然的骑术进步很快,已经能够达到熟练的程度,开始往精湛这档靠拢,哥哥更是厉害,还能玩个镫里藏身。
舒师傅建议他练枪法,杜英睿却更喜欢刀剑。
毕竟还小,舞剑轻灵飘逸,挂在身上也好看。哪有侠士出门,手里掂着把红缨枪的?
舒师傅很倔,非要教枪法,杜英睿便两种都练,再加上还要背书,玩耍时间更少了,铁环已经放进了箱子,风筝也成了挂在墙上的装饰。
扈大郎早上也跑到城外练武,他的功夫是扈林西亲自教的,有空的时候教教,没空就自己练,他个人的时候,就喜欢跟着燕然这边,也不敢说话,就是距离很近。
个人独自又跑又跳,显得特别孤单可怜。
第一百零九章 妖孽公子来西疆
燕然觉得这扈大郎就是个被虐狂,越是看不上他,他还越是爱黏过来,有回,扈大郎故意在她眼前晃,脸委屈,眼圈红红的,有多委屈似的,燕然当即皱眉走开。
舒师傅也非常不喜欢扈大郎,觉得这孩子就是事儿精,明知道两家不和,还往这边凑,故意惹麻烦,他对自己这对兄妹徒弟十分满意,觉得乖巧听话,能吃苦,够聪明。
杨小强没有正式拜师,舒师傅教他的时候也样用心,老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对杨小强这样天赋超人的,觉得不好好教导简直是浪费了好材料。
娘亲专心养胎,哥哥学习练武,燕然闲了则啃她的《四海志异》,棉花都开始结桃子了,到时候,去棉花籽的轧花机、梳理棉纤维的弹花机,个都不能少。
燕然给爹爹要木匠,杜仲德很快就派了两个过来。
扈林西在军发牢骚,说西疆军都成了杜家的了,扈太太也四处宣扬,说燕然要个木工,为了给自己家打家具。
这天,燕然还正棉花去籽机苦思冥想,家里来人了。
燕然朝外看了眼,是个比哥哥大点的男孩子,便没有搭理,自顾自和木匠商量:“这个勾丝部分,得用铁器的吧?”
“对,也不知道铁匠会不会打制。”
“不管怎样都得做出来。现在当地人用的那种双杠子压,棉籽清除得不干净,还得手工再过遍,太费神了。”
来人就站在燕然身后,摆手不许杜英睿出声。
木工抬头看了眼,低下头副害怕的样子,燕然这才觉得有异,转过身看了眼。
是个陌生少年,面孔很白净细嫩,炼乳似的,看就是才从内地过来的。
西疆的风太厉害,村里的女人出门,个个把脸包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挡不住皮肤变得粗黑。
少年长相也非常好,和哥哥、胡明世那种好完全不同,细长的眼睛非常黑,非常亮,眼尾微挑,很……妩媚,燕然实在没法不这么形容,虽然这个词显得女气,而且,他长得也十分妖孽,嘴唇跟燕然的样红润,鼻梁挺直,下颌瘦削,黑黑的头发梳在头顶,用了洁白的玉冠束起。
天爷,他竟然还长了个美人尖儿,越发显得这张脸魅惑迷人,但他却并不女气,风流倜傥有股高高在上的贵气,下子便让人觉得他出尘脱俗,不同凡响。
燕然并不属于颜控族,也就看了眼,便移开目光,不像有些人忍不住看再看,甚至出丑到流口水流鼻血。
现在少年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薄唇紧抿,有些不悦地看着燕然。
而且是那种冷冰冰让人很不舒服的盯视,他说话了:“这就是你们说的什么机器?”
堆木板木棍,箱子不是箱子,床不是床,而且做工粗糙,形状粗笨。
燕然不高兴地哼了声,从他身边绕开,往娘亲的屋子走去。
“等等!”
你是谁啊,让我等等,偏不。
对这个比扈大郎还讨厌的半小子,燕然更不耐心。
“妹妹,等下,这是侯爷的小公子,奉了命令来看机器做得怎样了。”
“我又不是侯爷的将领,凭什么他来看?给他说,木工是爹爹自己掏腰包的给我雇的,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外人请勿干涉。”
燕然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脚下步不停,这几天很不顺利,她焦躁异常,点火就炸。
看着细瘦如竹竿的女孩很快走进了别的屋子,慕容博气得脸色发青。
他的娘虽然是续弦,但却掌着家里的匮。爹爹四十岁才生的他,对这个老儿子十分宠爱,再要求管家的大哥好好照顾,大哥的儿子都比慕容博大,见了他这个小叔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个“不”字都没有过,更别说府里其他人了。
要不是爹爹在北疆打了败仗,慕容博也不会受那样的委屈,被梁阁老的孙子梁邦稳奚落好几次,他怒之下打破了那家伙的鼻子,大哥只好派人把他送到了西疆,自己在家面对梁阁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