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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本来今天也打算进宫的,只是年纪大了,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了,昨晚受凉,她有些咳嗽。
谁敢带病进宫?若是给小皇子过了病气,不死也被扒层皮的。
此刻,她正接待个妇人。
这个女人带着顶绣花圆帽,和京城贵妇珠翠满头截然不同。
帽子有些宽大,连鬓角都遮得严严实实,让人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以前出家、刚刚还俗。
这才猜测还真是符合实情。
“秀云,自从扳倒了梁炳辉,我便派人四处找你,谁知你就像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
“公主娘娘有心了,秀云本以为这辈子就只能青灯古佛,死水坛,对尘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
“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不,皇上精明强干、励精图治,梁贼余孽已经被彻底铲除,你们荣家,也得到了应有的尊敬。”
“可惜,父兄都已归土,不然他们知道,该有多么高兴。”
“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皇上将你父亲和兄长的牌位,都移到宗庙里,年年祭祀,配享最高的尊崇。”
荣秀云拿帕子擦眼睛。
她是荣倩倩的亲姑姑,前几年荣倩倩被找回来,并肩王给她找了好亲事,还给了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人,却没人记得荣府还有荣秀云这样号人物。
荣秀云当年是被逐出荣家、不得不皈依佛门的,原因很简单——不守妇道、私相授受。
说起来她也是被人陷害的。
梁炳辉的侄子梁松偶遇荣秀云,心要娶她为妻,荣秀云心有所属,当然决不答应。
荣家也看不惯梁家横行无法、骄恣狂妄的样子,口就回绝了梁家的提亲。
可荣秀云跟着母亲去庙里为祖母祈福时,和个少年私会、还赠予对方亲自绣的小荷包,让人抓了现行,时间京传言纷纷,连宫里的荣太妃都受到牵累,差点被送入冷宫,荣秀云被逼无奈,不得不剪了青丝,出家为尼。
这也是并肩王能接受荣倩倩,却想不起荣秀云的原因。
荣秀云和当今皇上的母亲荣秀清是堂姊妹,因为两人都长得像姑母荣太妃,美丽柔婉,被誉为荣家双芙蓉。
荣秀云比荣秀清还要活泼些,名气比荣秀清更大。
这也是梁松看上她而不是秀清的原因。
“皇上要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你这个亲人,不知道该多高兴。”大长公主用帕子沾沾眼角。
荣秀云早就泪盈于睫:“都是我和秀清,害累了全家,呜呜——”
若不是她,秀清就不会那么恨梁家,说不定就不会去坏梁家的事儿,全家也不会受到牵累。
其实,荣家老爷子为人刚毅方正,虽然是外戚,在朝臣也有很高的声望,这样的人家,即便没有荣秀清,也会被梁家铲除,就像护国公府样,当年被梁家陷害,岂止家两家?
荣秀云也太高看自己了。
大长公主内里腹诽,表面却恭维道:“这岂能怪你?女人长得好,那是爹娘给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荣秀云眼泪婆娑。
其实,她要是不张扬,如何会惹祸上身?荣家双芙蓉,也是她挣来的名头,凭秀清那个闷葫芦,谁能认识她们?可到底好事变成了坏事,他荣秀云辈子就这样蹉跎了。
“秀云,我已让媳妇禀告皇后,她肯定会很快传你觐见的,倩倩那边也送了消息,你且安心在我家住着。”
“谢谢公主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荣秀云告辞离开,齐夫人带着玉容脸不悦地走了进来。
大长公主叹口气,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也算是服了,总是不能让她满意,做什么都难成。
“好了,玉容的事儿你就别管了,秀云已经答应我,帮容儿说项。”
“娘娘,媳妇觉得此事希望渺茫,玉容马上就十六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耽误的。”
无能吧,还长了张乌鸦嘴,大长公主立刻沉下脸:“你也累了,退下吧。”
齐夫人非常委屈,辩解道:“娘娘,你不知道,我们出来时,遇到了护国公夫人,她说得可难听了,咱们家的心思,皇后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就怕她害了玉容。”
“什么?怎么回事?”
齐夫人把护国公夫人的话转述了遍,玉容像是又被打了次脸,拿着帕子嘤嘤地哭泣起来:“祖母,玉容没法活了——”
“别哭!”大长公主力喝道,没想到护国公夫人竟然插手,这个女人张扬跋扈,手段狠辣,乃是大长公主最忌讳的贵妇。
到底何去何从,难道就这样算了?大长公主捏紧拳头,皇后生宝珠公主时,她就有心了,到如今已经两年余,可皇宫就如那铜墙铁壁、水泼不进。
荣秀荣是最后招了,她和荣秀清长得很像,当年起走,就跟双胞胎似的。
皇帝口口声声思念亲娘,还给追封了个端淑德懿等王妃的封号,她就不信了,见到荣秀荣,皇上就点不动情。
皇宫里,鼎新帝抱着小女儿,看着小儿子,脸都是幸福和愉悦:“皇后,你看你看,他对朕笑呢。”
“是啊,你是他父皇,孩子和你亲呢。”
皇帝最喜欢这话,高兴地扬起头哈哈哈地笑阵儿:“皇后,过两年,我就可以带着他去玉兰苑狩猎了,我已经下令,让造房司给他做小弓箭和小马刀。”
你也太性急了。
整饬吏治年多,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刻,前几天有折子上来,江南省被弹劾的官员,就多达二十多个,整个总督府的高官,几乎无幸免,巡抚那边,也有半有问题,朝廷震怒,皇帝也只有面对妻子儿女,才能有会儿好心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 百岁宴
“皇上,刚才大长公主府送信过来,说是找到个荣家的女子,和母亲是堂姊妹。”
自己母舅家的人,以前说是全被梁炳辉害死了,后来找出个荣倩倩,皇上对这个表妹非常好,荣倩倩心地纯洁,每天好好为丈夫打理家事,点也不以自己的身份而骄狂自大,有人送礼请托,她都坚决拒绝,因此赢得了各方的尊重。
皇帝度为母亲有这样的侄女感到骄傲,燕然偶尔也会招荣倩倩进宫,和这位既是丈夫的表妹、又是自己表嫂的人关系融洽。
“既是母亲的亲戚,那就叫进宫见见吧,你帮着朕安顿好她。”
“是!”
燕然命人摆饭,和皇帝共进晚餐,然后,皇帝继续和那堆奏折消磨,她去哄睡了儿子女儿,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月婆子的身体,总是很容易犯困。
皇上以前都是寅时便起床上朝,是燕然再说这样对身体不好,让他换成了卯时,朝臣动不动便和皇帝讲祖宗规矩,但这次改变,居然没有个人说反对的——他们也不用披星戴月地早起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而且,燕然也不许皇帝熬夜太过,教他如何做个好的监督者,而不是凡事亲力亲为。
现在,皇帝般都能在戌时末上床睡觉,这不,沙漏才戌时,皇帝就过来了,有小太监伺候着沐浴更衣,他这才走进寝宫,轻轻躺在床边。
虽然这极不合宫的规矩,但皇帝偏偏喜欢这种普通人家夫妻的相处之道,总管太监劝说无效,就没在罗嗦。
燕然现在睡得多,但睡得却不踏实,她感觉到了身边热乎乎的暖意,身子动了动,蜷缩在他怀里。
经过几年历练,皇帝现在变得很是深沉,轻易不带出情绪来,但燕然还是知道他心情很不好,她食指在他胸前无意识地画着,嘴里宽慰道:“万岁呀,这轮明察暗访,是不是发现很多贪官呢?”
“嗯!”
“恭喜万岁贺喜万岁!”
“这有什么可恭贺的?”
“嗯,臣妾理解皇上的心情,那些蛀虫肯定给朝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可另方面说,发现了他们,揪出他们,不就可以亡羊补牢,防止他们继续作恶了?”
“呵呵,你倒是心宽。”
“不是这样吗?抓出的贪官污吏越多,官员贪腐的就越少,咱们昊天的朝政就越发清正廉明了。”
“照你这么说,若是个贪官都没有找到,不是朝政清明,反而是巡使没出力?”
“是的,皇上刚开始整饬吏治,发现很多贪官是很正常的。只要坚持朝廷巡使和地方纠察,,还有不定期的暗访,以后贪官就会大大减少。”
皇帝回抱燕然:“你总能让我心情宽松愉悦。”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他很喜欢她头发又柔和又绵密,如丝般滑顺。
困意上来,两人相拥着进入梦乡。
月子里不是特殊的日子,是不能见外人的,燕然又等了几天,才派人把荣倩倩和荣秀云都叫到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