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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完全没有形象可言,这就是大象在面对蚂蚁时的悲哀。
大型猛兽之间可以痛快地搏斗,但当你遇上一个与自己体积相差太多太多的对手,那实在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就像这些蜘蛛,他们除了尽量地用身体去压,也真就再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来。
可是再怎么压,也总有漏网之鱼。
那些东西疾速地冲向如殇,就跟饿狼遇了血肉一般,快得完全超乎常理。
“快跑!”孤独症身子还趴在地上,头却高高仰起,冲着秦如殇所在的方向大声地喊——“你快跑!”
秦如殇调头就往下坡路路,没工夫多想,更没兴趣跟他们客气。
对于孤独症和鬼童来说那些蜘蛛只不过是难缠了一点而已,根本算不上任何威胁。
迷路
但是她不行!就像她自己所说,肉体凡胎,那毒物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秦如殇跑得极快,几乎是用上了本能的速度在逃命。
好在蜘蛛变异得再快,也还没长出翅膀。
体积再大,跟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靠腿爬行的东西很快就被如殇甩得不见了踪影,但是她却不敢轻易停下,因为保不齐这路上别的地方也有那些蜘蛛。
她必须得算计着路程将那一段彻底跑过去或是等着孤独症和鬼童追上来,那样才算是安全。
渐渐地,还留在后面与蜘蛛搏斗的两个人所发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浓浓的黑暗之中,就只剩下了秦如殇一个人。
终于停下脚步时,却发现一直在心里算计着的路程还是有些迷失。
她调整了呼吸,而后屏气凝神,将整个儿人彻底沉寂下来。
直过了半晌,待确定了周围不再有蜘蛛,也没有其它生物存在的痕迹,这才微松了口气。
但神经却并没有放松,因为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身后人追上来的迹象,这让如殇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是迷了路。
虽然一直都是下坡路,但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发生横向偏差。
若三个人同时走偏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只有一个人偏了,那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想要再与同伙会合,还是不大容易。
“鬼童!”她扬声大喊,声音在静寂的山林里传出好远,回声一下接着一下,竟数出近十次。
但却并未闻半点回应!
她的声音就好像被这黑暗完全吞噬了一般,喊来喊去,能听得到的,就只有自己一人。
掉入地洞
如殇围着四周寻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有些生气。
真是出师不利,不利到步步该灾!
“鬼童!”她再喊:“姓褚的!”
孤独症的名字至今她也不知,也没去问,因为她觉着对方自己也不一定会知道。
就这样一边喊着一边四下找寻,夜幕似乎更浓了些,能看到的范围又缩小了。
“听到了就吱一声儿!姓褚的!姓……啊!”
喊声一直在继续,发出声音的人突然一脚踩空!
那感觉就好像是脚底下的土地一下子塌陷了去,完全没有预兆地就把她往地底下摔。
如殇反映极快,“啊”地一声出口,手臂却也在同时向旁边一展,张了五指就往边上的一棵胳膊粗细的树干上抓去。
可这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被其心甘情愿地放弃,同时伴着一身冷汗,惊魂般跌进了地洞。
那洞有近二十米深,如殇跌下去的时候尽量地让自己的身子贴到洞壁,然后手脚交替着攀踩上去,以此磨擦来减缓下坠的速度与重量。
终于落地时,人没事,但却还是猛地跌坐在地,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是后怕!
这种后怕完全不同于那只爬进她衣服里的蜘蛛。
或者换种方式来说,那种害怕是对于她这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科学理论的人来说,比一只毒物要恐怖得多。
就是棵在她掉下来之前想要抓住的小树!
之所以称之为小树,是因为它的树干比起其它深山里的树木来要细上许多,只极得上成年男子的上臂。
这倒也没什么稀奇,树的品种众多,那种生长了几百年也还长不粗的树有的是。
黑棕树
当时临危,她的第一反映就是去抓一棵细一些能够被握住一多半的树干来保命。
可就在如殇的手马上就要触上那树干的一瞬间,她冒着摔死的危险,还是想都没想地就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那收手的动作极快,甚至快过了伸出去时的速度。
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
因为她认得那种树,干上全都是刺,满满的,密密麻麻。
不但有刺,刺的上面还布了一层水珠。
人抓上去,如果只是被刺伤,到也没什么。
关键就是那些水珠,那是一种致命的化合物,如果在被刺伤同时伤口又染了它,那么,人体就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出现败血症,再无药可医。
如殇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竟会看到黑棕树,这太意外了!
没错!那种树就叫做黑棕树,与黑寡妇蜘蛛一样,是生活在热带地区的生灵。
这让如殇又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一种对于地理环境几近混乱的迷茫。
这片药王谷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热带与北极相互碰撞的集结点,两类原本不可能有碰见机会的生物都同时出现在一片区域之内,按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亲眼所见,不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任谁都无法反驳。
那么,需要重新审新的就只有这所谓的药王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如殇的冷静恢复得很快,恐惧只是一瞬间,躲过了,也就没什么。
脑子时太多的迷团一齐汹涌而来,已经让她顾不得再去害怕。
她只是尽力的去思考,去想,却猜测,去假设。
怪事越来越多
其实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任何假设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不管这地方到底有多奇怪,他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继续往下走。
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法预料得到的,她充其量也就只能够按着热带雨林的冒险)经)历(网)来做些防备,但也实在很有限,因为天太黑了。
说起来,这药王谷最怪就怪在它的所在地。
一般来讲,这种有异象出现的地方应该都十分偏远才是。
但此处距离东蜀的都城却那么近,近到只需一天的功夫就能到了,怎也算是接近繁华地带的吧?
这种地段上会有如此有违常理的情况发生,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同时也为整个儿东蜀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如殇站起身,不愿再多想下去。
有些事情越想心里就越纠结,到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她是行动派,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先生。
她宁愿去只身犯险,也没有兴趣凭空猜测搞那些所谓的“万全准备”。
这洞说深不深,如果上面有人,还能很清楚地与之对话。
但说浅也不浅,至少她没有办法徒手攀爬上去。
转着绕了一圈,发现空间是圆型的,并不是很大,差不多两个人并排展臂的直径吧!
也没有多余的旁支以供出入,唯一的通口就只是头顶的那片天空而已。
这感觉有点儿像猎人为捕获猛兽而下的陷阱,但又太深了些,没有哪个猎人会无聊到把陷阱挖得这么深。
当然,也更没有哪个猎人会发神经跑到这里来狩猎。
说起来,倒是有点儿像为了埋什么东西而挖的。
左右现在也上不去,秦如殇干脆在这洞里仔细地搜找了一遍。
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
救兵来了
想来,这应该是一个被废弃的洞,或者就是地貌塌陷而自然形成的。
她不再理会所处之地,而是又将头高高地仰起,然后冲着上方高声地叫着——
“鬼童——姓褚的!我在这里!”
这一次不是无意义的空喊,而是她实实在在的听到了上头有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是两个人。
如殇很急的在喊人,到不是因自己有机会获救而兴奋,她只是想要提醒上面的人注意这洞周围的黑棕树。
她不是胆小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