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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说现在,天真正在给如殇梳头。
虽然如殇只喜欢让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披散着,但这好歹是皇宫里,也不能太过随意。
所以天真还是会挑些简单的样式帮她把头发束起来。
今儿束着束着,就起了闲聊。
小丫头说:
“主子,老虎昨天带着灵儿姑娘去宫里散步了。”
彼时,如殇正将一口茶往嘴里送。
天真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她给呛死!
“主子你没事儿吧?”小丫头赶紧把茶碗接过来,又扯了帕子给她擦擦。
如殇赶紧又问她:
“你说什么?”
天真再重复——
“灵儿姑娘昨天骑着老虎去宫里散布了,吓着了好多人。后来听说有人报了皇上,但是皇上好像没管。”
自做了两个深呼吸,如殇只觉得梅梅像是在造反。
没听说谁没事儿骑个老虎可哪儿玩儿的!
“这事儿得管管,晓不得哪天他们把这皇宫一把火就给烧了!”
灵儿看上梅梅了
“主子!”天真冲着如殇眨眨眼,“灵儿姑娘好像喜欢梅梅!”
“嗯?”如殇一愣,随即便道:“她才多大?”
天真不以为然:
“喜欢一个人还分年岁么?灵儿姑娘看起来也十几岁了吧?十二差不多。可以喜欢一个人了!”
如殇抚额。
灵儿喜欢梅梅,想来也不错!
喜滋滋地准备得了空就跟梅梅说说,也跟梅梅的父亲透漏几句。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大对劲。
这种感觉很怪异,她也说不好,总之就是一想到灵儿跟梅梅,就完全没有办法将关系扯到恋人这个层面。
……
这天夜里,如殇没有入睡。
其实也不止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半月余。
近半月来,她总是觉得身边有一个隐形人的存在。
那个人出现在一切她出现过的地方,或者换句话说,那个人出现在一切有可能得到暗珠信息的地方。
除了藏经阁,她曾经夜入皇帝寝宫,甚至是前太子的喻贤宫也都进去过。
暗珠没找到,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的脚步。
轻推开房门,再次在深夜里往藏经阁而去。
今晚并不是想要翻经书,她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
按说如果真的有人,她应该可以发现才是。
没道理对方跟了这么久,自己却连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人的轻功身法极好,好到了出神入化,好到了与风同速。
有这种本事的……只有萧方。
萧方……
她早该意识到的,不是吗?
心里动了这般念,脚下的步子便也快了许多。
有一种本已搁浅的期盼被重新拾回眼前,急切,便是正常人所能有的唯一情绪。
如殇也一样。
萧方你在哪里
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藏经阁,守门的将士早已不再管她,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对于如殇或是她所在的那个宫院里的人,全宫上下都没有一个人会在任何事情上有所阻拦。
当然,也除了一处,就是莲院儿。
孤独症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去探自己的母亲,然而,莲院儿的大门从未开过,就连那个丫头也不曾出来过。
他翻墙进去,只见两个人一切安好,却唯独不肯见任何人。
孤独症没有寻不常的途径相见相认,他选择了等待,也选择了静观其变。
但是秦如殇不能等,人一进了藏经阁,那种感觉又瞬间回至了自己身边。
好像有人在周围,却怎也寻不到影迹。
那个人好像跟自己一样在找关于暗珠的线索,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甚至是在帮着自己。
她于经阁之中来来回回地寻着,甚至站在原地不动,屏了全部气息去听周围的动静。
可是,她动,他也动。
她停,他也停。
她想要发现他,他想要躲着她。
两个人就像是捉迷藏一般,一这逐,就是近两个时辰。
终于,她累了。
终于,她停了。
可是一直都没有出发半声言语的女子却在这时突然冲着空气中开始放声大喊!
她喊着——
“萧方!萧方——萧方你出来!我知道是你!萧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给我出来!”
可惜,空气里没有半分回应。
就任她声嘶力竭地喊!
渐渐地,她也没有力气。
渐渐地,便想要放弃。
那种有人跟着的感觉开始散去,她知道,是人走了。
如殇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失败过!
这种挫败把她打击得疲惫不堪,甚至开始怀疑起自身的价值观来。
还不如让她跟着萧方
“起来!”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上臂,只微微用力便将人从地上拉起。
她抬起的目光中有一丝期待,却也在对上那双眼时又黯淡下来。
“是你啊!”她轻叹,言语间透着遗憾。
想要抽回手臂,却被对方紧紧握住。
“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开口,忧急难掩于心。
如殇却一下子抓住孤独症的前襟,急切地道: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萧方?刚才萧方在,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一句话,却似将某个人打入了冰天雪窟。
孤独症好像有些明白,关于秦如殇,关于萧方,这两人间总似有一条无影无形的线在用力牵扯。
哪怕分隔再远,只要其中一方所有动,另一方便会有所查。
他想过要将那一条线给扯断,但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说到底,他只是希望如殇幸福。
如果跟着他便是万劫不复的拼逐,那还不如让她跟着萧方,做得一对神仙眷侣。
“跟我回去。”他不再多说什么,扯了人就往藏经阁的院外走。
如殇还有留恋,还会时不会就转一下头四处看着。
只叹无光黑夜,除了斑驳树影,就是砖瓦琉璃。
哪还能见得半分要寻之人的影踪。
……
自孤独症回朝,前太子便被废了储位。
皇帝一直拿他没什么好的办法,到是封了个王,却一直没有忍心马他赶出宫去分府另住。
这日,朝堂上有消息传来,说是前太子自请前往济州做个蕃王,此生再不想踏足京城一步。
皇帝最初不想应允,但是请命之人态度坚决,又讲了好一番他已经不适合留在京城的道理来。
再加上有大臣跟着帮忙,最后逼得皇帝不得不同意他的请求。
前太子去济州
如殇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了一番小小的触动,却并不是因为太子,而是因为济州那个地方。
很多年以前,那里大旱。
济城太守埋了活人祭祀老天,求下公降雨还济州一片欣欣向荣。
她的到来就是在那一场祈雨的祭祀中,也正是她歪打正着地,给济州的那一片天豁开了口子,令得那一处自此风调雨顺。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斜挂在天角,眼瞅着就要落了最后一丝余辉。
如殇跟天真问:
“咱们的太子殿下呢?”
小丫头轻叹:
“去莲妃娘娘院子外头守着了。”边说着边把一碗甜汤递到如殇面前,“奴婢刚煮好的,主子喝点儿吧!您晚饭都没怎么吃。”
见如殇将汤碗接过,天真这才又道:
“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只是您真的得劝劝太子殿下,他这样整晚都去守着,一直守到天亮也进不去莲院儿,何苦呢!”
如殇轻摇了头,将那甜汤喝了几口又再放下,而后道:
“怎么劝呢?那是他的母亲,他想要近亲自己的母亲,我能怎么劝?”
“可是莲院儿里除了莫蜒姑姑之外,这么些年根本就没有人进得去过!”小丫头急得跺脚,不等如殇再问就自顾地解释:“莫蜒姑姑是莲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好些年了,一直就跟着娘娘。”
如殇按了按太阳穴,跟她说: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进得去过,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人从大门口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