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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突然顿住。
“四周查过了么?”
“查过了,皆无踪迹。”
拓跋虞眉眼垂在琴弦上,倏然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俊美的眉眼越发灼灼逼人。
“怕是那女人受了指点,才知要离开保命。你说,会是谁呢?”
“这。。”
“对了,柔然那边又来了人,说是要商议。。”
一声低咳声从门前响起。
拓跋虞示意他退下,男子领命恭敬离开。
只见一不修边幅,佝偻着身体的老人缓缓踏入,那双眼睛带了几分笑。
“义父。”
拓跋虞起身上前扶住他缓缓坐下,亲自为其添上了一杯香茶。
“老了,知道要孝顺了。”
戚叔白缓缓调笑。
“义父,这几日在这里住的可还是习惯?”
拓跋虞询问。
“亏得是在你这里,没有那么多拘束。不过还是在外面来的自在。”
戚叔白饮下茶,眼睛微眯起叹道。
拓跋虞微微一笑。
“在这里,义父自可来去自如。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说的好听呐。”
戚叔白瞧着他,啧啧几声。
“我从不敢对义父打诳语。”
拓跋虞神色认真,语气恭敬。
“虞儿,什么能做的,什么不能做的。还请你掂量清楚得些好。”
戚叔白唇角带着浅笑,话中却含着深意。
“义父的教诲,我自当句句记在心上。”
拓跋虞垂底眸。
“当真?”
戚叔白问。
拓跋虞点头。
缓缓戚叔白眉目之中露出疲惫来,“虞儿,当年的事已是过去许久。有时候放下比拿着更为轻松。”
“我明白。”
“但,我忘不了。”
这辈子的事还是这辈子算清的好。
拓跋虞眼底阴戾一闪而过。
第57章
时间抹不去伤害留下的沟壑。
种在心底的恨意慢慢滋长,深根柢固,再也无法除去。
戚叔白叹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虞儿,义父以为你虽心中有恨,但底线不可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望你能看清。”
“义父,此事您不必多言。我自有定夺。”
拓跋虞眉目疏离冷淡。
外面传来叩门声,只见一人今入,恭敬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拓跋虞思衬片刻,抬眼看义父。
“义父好生休息吧。”
话落便起身离去。
戚叔白蹙眉,脸上的沟壑叠起。
“虞儿!”
拓跋虞脚步一顿,转身笑道:“有些事,义父还是莫插手的好,我也不想最后落得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他淡淡的语气却听得戚叔白一身寒意。
待他离去后,戚叔白堪堪坐下,额间隐约渗出些汗珠。
难道他做错了么。
当年救下虞儿,为的便是不再让恨继续下去。如今还是成了这般。
虞儿真正想做的,是毁掉北盛!毁掉先帝打下的一片基业。
不可再让他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了。
木兰!戚叔白猛然想起,如今木兰归京与圣上关系匪浅,或许可借她之口点醒圣上。
想罢,戚叔白便起身推门而出,却感到身后紧紧侍在身后的侍卫。
笑道:“我老朽便不必你等照顾了,只是闲的闷出去买口酒喝。”
那冷面侍卫思衬片刻,“容您待我通报王爷。”
戚叔白站着,冷风拂过侧脸,眉眼沉寂了下来。
他对自己起了疑。
“那便不必了。”
话落一震白粉拂过,那侍卫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倒地。
戚叔白快速从偏僻之处离府,去了木兰的府邸后见空无一人,思衬片刻便快速策马朝清河郡的方向赶去。
——
“主子,不好了。他跑了。”
拓跋虞怔然,低头瞧着衣袖上的纹路,缓缓抚平其上的皱纹。
“追。”
“若是反抗呢?”
拓跋虞呼吸明显有些不稳,闭了闭眼,“若反抗,立刻截杀。”
“是!”
“王爷,那我们便继续谈刚才的?”
对面柔然使臣含笑试问。
拓跋虞捏紧了拳,继而露出一丝笑来。
“好。”
使臣的话不断灌入耳中,拓跋虞只觉得心烦意乱,忆起曾经义父对他悉心教导,谆谆教诲。
竹林下,日夜苦练剑术的他,以及不远处的老叟,脚下的两坛陈酒。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王爷?”
使臣看着他有些出神,唤了声。
拓跋虞倏然起身,“抱歉,本王倏然想起些事还未处理,烦请稍等片刻。”
外面的天色完全沉了下来,离子时离开已是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能做很多事。
他缓缓抬眼,眼眶中尽是血丝。
义父,孩儿欠你的,下辈子定会还你。
——
路上木兰并未急着赶路,而是一路询问着陆清源的下落。
短短一日的行程,硬是拉长到了几日。
见天色已是沉了下来,木兰便在一旁的客栈就宿。
夜寂静无声。
木兰不知为何今夜翻来覆去如何也无法入睡。
大概子时的时辰。
窗外倏然传来一震急促的马蹄声。
木兰猛然坐起,推开窗朝外看去。
只见地上落了些血迹,还有破碎的木酒壶。
这分明师傅习惯佩带的东西!
木兰宿在二楼,距离地面不高,便直接从窗下跃至地面,快速侧在阴影之下。
沿着痕迹朝前走了片刻,正看到不远处一行黑衣人围困着其中一人。
那人伏在马上,胸前隐约有血迹渗开。
待到错过那些人影,木兰顿时睁大了眼,喉中仿佛堵了一口气。
师傅!
第58章
木兰侧在柱子后,身形被阴影所掩盖。
原本身子就纤细,加之轻功了得可控制气息吐纳平稳,对面的一众骑兵注意皆被戚叔白夺了去。
戚叔白唇角渗出血来,因一路策马疾驰,此时浑身狼狈,头发毛躁,胡子还挂着几丝血迹。
“真不愧是我教出的徒儿,未想我戚叔白一生辅助先帝登上帝位,步步为营,未料到一日竟会死在自己徒儿手中。”
木兰咬紧了牙,仔细盯着此时的局势。什么徒弟?师傅行踪向来神秘,从未对她透露出个分字眼。
如今却被他口中的徒弟追杀至此!如今之计是想办法如何能把这些人调开,救出师傅!
对面一众脸色微变,其中策马上前一人,天色太暗,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
看着身形倒是人高马大,配剑轻碰在冰冷的甲胄上,阴森煞气散发而出。
戚叔白与之对视,虽此时狼狈无比,却依旧不失气势。
子时拱手:“若是先生能与我等一同回去,我等定不会伤先生分毫。”
暗处的木兰讥讽想:“此人真实虚伪至极,表面上对师傅毕恭毕敬,若非他们穷追不舍,师傅至于逃亡到此处!”
戚叔白瞧着他们越发紧逼的架势,突然听到不远处细微的动静,思绪一转,面上凄凄一笑。“罢了罢了,老朽此生抿心自问未曾愧对于谁过。本着能以一己之力终结这些,不想却把自己栽了进去。罢了。。罢了。。”
子时锁眉来不及深思,只见戚叔白伸掌握向自己的脖颈用力一推,一声脆响,整个人便无力从马背滚落至地上。
只见他脖颈已诡异的姿势绕到了背后,血迹从唇中渗出,死状极其凄惨。
其中一人走出,本欲用剑试探戚叔白是否诈死却被子时一剑拦回,“此人乃先帝身边谋士,江湖人称天算子,忠肝义胆,为人磊落。颇有义士之美名。可杀不可辱。”
话落下马,再次朝他命脉处探了几探,再次翻身上马,示意离开。
待一行人离去渐远之时,木兰才从柱后走出,快速将师傅脖颈复位又将朝其胸前几处穴位点去。
原本毫无生机的人突然大声喘息起来,一口淤血吐出。木兰及时扶住他的后背为其顺气。
刚才木兰欲出来时,突然见师傅用此招,便念起这是师傅曾教与她的金蝉脱壳一招,以假死迷惑敌人,脉搏会停跳一段时间,与死去无异。半个时辰后自会自动破开穴位。
木兰看着师傅吐出淤血,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不禁松了一口气,便扶着师傅回了客栈。
这期间木兰未发一言,待将师傅伤口包扎好确定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戚叔白见到木兰,表情上也未有丝毫意外,反而神情安定了下来。
夜间烛火冉冉,木兰坐在一旁的圆木凳子上,视线落在地上沉默无言。
戚叔白胸前中了暗器,胸前缠着白纱布靠在床榻上,神情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