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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嗣声音很冷,掌心却很热。
木兰挣开了他的手,丝毫未理睬他,忍痛朝前走。
如今她没法杀了他,迟早有一日她会为何大娘他们报仇雪恨。
若说张元叛乱,打死她也不信!
未走几步,身子却一轻,下一刻便被他拦腰抄在怀中。
木兰瞪目,欲怒却听他冷声道。
“怎么,想让外面的将士看看平日威风凛凛的木将军如今被太子抱在怀里是个什么样子?”
木兰胸口翻涌着恨与怒火,费了全力也没能挣开。
他的心跳在侧耳很清晰。
风吹过竹林响起飒飒之声。
月色打落在他的眉眼上,拓跋嗣的视线静静落在她的脸上。
木兰蹙眉闭眼不再去看他。
“若要杀我,不如养好了身子也不迟。我等着你。”
闻声,木兰倏然睁眼,却见他神色似是有几分自嘲。
刚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分明前一刻还对她嫌恶至深,到了这边却是另一份嘴脸。
冷笑:“殿下的这张嘴脸变得可真实够快的,不必再虚情假意。自今日起你我之间除了恨再无别他!”
拓跋嗣倏然怔然,在她腰上的手臂倏然失了力。
木兰察觉立刻挣了开来,超前走去再也未回过头。
一道细长的影子被勾勒在地上,他兀自站了良久。
今夜是格外的漫长。
——
殿内又传来了阵阵的低咳声。
张和田退了出殿外,正巧遇见来的太子殿下。
叹声道:“如今圣上的身体是越发差了。”
拓跋嗣低眉:“可是派御医瞧过了?”
自上次逆贼拓跋绍被监押,从皇子降为庶人。父皇的性子也越发令人捉摸不透。
“瞧过了。还是原先的老毛病。”
拓跋嗣思衬了片刻,“唔,仔细照顾着。”
“是。”
抬步进了殿内,行礼却见殿上之人摆了摆手。
元帝的面容如旧,威严震慑人心,只是鬓角越发的苍白,脸上的褶子叠了一层又一层。
“嗣儿,你过来。”
元帝放下了奏折,揉捏着眉心。
拓跋嗣恭敬凑上去,低眉。
元帝倏然把掌心覆在了他的发上,语气多了几分软化。
“朕还记得,上一次这么抚着你的时候,你才到朕的腰际。岁月谁也没放过啊。”
拓跋嗣低声:“父皇在儿臣心中永远都不会老。”
元帝叹声:“怕是朕也撑不了多久了,若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那时老大。。”
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拓跋嗣抬眼正好对上他有些怔然的视线。
唇角动了动,却见他又挥了挥手。
“退下吧。朕累了。”
拓跋嗣颔首,离开前又看了一眼他的父亲。
窗外的光投入殿内,照在他发白的鬓角上,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样子。
那时的大哥还是太子,极是得父皇的宠幸。
人人都以为太子定是下一任的君王。
却未想一朝兵变,天翻地覆。
生于皇家,注定亲情比不过皇权,父子之情终究落在了权势猜忌之后。
拓跋嗣转身,又听到了身后的咳嗽声。
脚步缓缓踏在地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顿了顿,敛去了眼底泛起的红意。
当年大哥所受到的耻辱,很快他便会还回来。
——
四周的高墙如同牢笼。
酒盏落地的声音响起。
“滚开!别管我!”
其内传来刺耳的嘶吼声。
拓跋嗣一身黑色便衣,看守的将士见到他低眉行礼。
“他一直如此?”
将士脸上也尽是无奈,“自来了这里便一直如此。有时喝的神志不清起来,谁都骂。”
拓跋嗣眉眼滑过一丝讥讽的意味,“谁在里面照顾他?”
“是齐王随身的侍卫。”
“把他换掉。”
“是!”
听到门外的动静,喝的满面通红,浑身酒气的拓跋绍抬了抬眼。
指着门外,神志不清道:“谁!”
倏然他丢下了酒坛,急切跑过去。
“是不是父皇来接我了!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个贱人设的局。。父。。”
还未说完,便看到不远处拓跋嗣那双讥诮的眼。
拓跋绍颤了颤,醉意突然散了不少。
拓跋嗣沉下了眉眼,低声笑道:“齐王殿下,如今的滋味如何?”
“你!”
拓跋绍眉眼滑过一丝狠厉,不知从哪来得一股勇气,怒道:“都是你!是你和那个贱人一起设局害我!若不是你们,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52章
拓跋嗣面色阴沉,倏然冷笑。
“为了权势,连国家都可以出卖的人有什么资格怨恨。”
拓跋绍发丝凌乱,眼底遍布血丝,神色疯癫。
“都是你们害我!你,拓跋虞还有……。”
说到最后却渐渐消了声。
拓跋嗣唇角的讥讽夸大,“还有谁?”
拓跋绍眼神闪烁,却一转话锋:“不过是因了一张脸,你才得父皇宠爱,若是没了这张脸,你以为你哪里来的资格。凭借你那低贱的母妃!”
看他语气刻薄,故意挑起他的怒意。
拓跋嗣盯着他,一字一顿:“记住,欠下的迟早会还。不论是对我,还是对皇兄。”
拓跋绍瞥过头,避开他锋利的眼神。语气有些颤:“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风拂落了落叶,悄然落于地面。
拓跋绍心底冷笑,收回了视线,“这些日子看紧他。”
“是。”
很快,几年来他苦苦追寻曾经诬陷皇兄的证据,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拓跋绍的用处还在后面。
抬步欲离开。
拓跋绍见自己贴身的侍从被带走,不禁心头一慌。“你们要去哪!为何要把他带走!拓跋嗣!你给我讲清楚!”
不再理会他的无礼嘶吼,拓跋嗣直直迈出府外。
四周的枫叶落了满地,他缓缓踏着一地的落叶走在前面的长路,周旁树着两排枫树。
残阳染红了大半个天际。
拓跋嗣看着掌心的玉扳指,透明的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忍辱五年,终于盼来了今日。
最是无情帝王家,唯独这份真情支撑着他走到了现在。
他依稀记得那日倾盆大雨下冲刷出殷红的血沫。
全府上下,无一不被屠尽,他拼了命才护得皇兄的一丝血脉,今后他的孩子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那些人欠下的,他会一分不少的替他拿回来!
往日那些残破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拓跋嗣深深闭眼,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片死路上,不远处便是一片杂乱的土墙,灰蒙蒙的一片看了让人压抑无比。
拓跋嗣正欲转身,倏然视线被一处所吸引住。
只见那缝隙之间探出了一朵稚嫩的野花来,浅黄的花瓣小心翼翼张着,不时被风打得晃动,却依旧紧紧贴附于缝隙之间。
拓跋嗣眼神莫名柔软了下来。
他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告诉她曾经他所经历的,告诉他这皇宫之下的肮脏。
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比罪恶更令人痛恨的那些伪善。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怕这平静的局势之下会有更深未被发现的东西。
必须再忍,再等。
待到他抓到那人的把柄,会把一切清清楚楚摆在她的面前。在这之前,他不得不如此。
她恨他,好比过她死。
他深知拓跋虞的性子,发现一丝风吹草动便会快刀斩乱麻,不留丝毫后患。
论手段,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
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但那一天不会很远。
——
入夜十分,屋内零散摔落着酒灌。
榻上那人衣衫狼狈,就那般沉沉入睡着,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一阵冷风吹来,寒意将他冻醒。
拓跋绍缩了缩身子,朦胧之中睁了睁眼,透过一条细细的眼缝,倏然身子僵住。
沉沉的睡意一扫而净。
锋利的剑身上映出他眼底的惊恐。
“别。。别杀我。。”
拓跋绍不断朝后退去,可身后只是一面墙壁,无处可逃。
第二日一早,仆从按照往例开锁送饭,进去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心底暗叫不好,走进见到屋内的场景。
顿时惊落手中的饭盒。
踉跄后退了几步,惊喊:“快!快来人!齐王死了!”
齐王的死讯很快便传入了宫中,听太医院的人解释说是齐王饮酒过多,打破了碗划破喉咙自尽而亡。
元帝听了消息,身子更是差了下去。
拓跋嗣得知消息匆匆朝冷宫赶去,到的时候尸体已是被人抬走,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