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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这还是头一回。去太庙的路上,康熙乘坐在礼舆内,众位皇子在太子的带领下骑马随侍两边,气势浩大,跪地的百姓山呼万岁。
到了太庙,康熙祭拜过祖先后,对身后的胤礽道:“胤礽,跪下。”
胤礽依命跪下,“皇阿玛,儿臣听训。”
“与洋人一战,我大清军队损兵折将,百姓亦受战火肆虐……今命你代朕在此祭天祈福,愿天佑我大清国泰民安。”
“儿臣遵旨。”
之后,康熙领着其他皇子离开了太庙,独独留下胤礽一人孤零零地跪在太庙大殿上,抬眼便可看到列祖列宗的牌位。胤礽唇边的冷笑一闪而过,皇阿玛,您终究还是作了那样的决定。压下心中涌起的悲凉,胤礽恭恭敬敬地跪在太庙里,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太子的身份来祭奠祖宗了。
“八弟,皇阿玛今日这一出,你可看明白了?”胤祉眉头微皱,心下更是惊颤。
胤禩同样面色难看,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皇阿玛怕是已经有了决断?”
胤禟还在思虑太庙中发生的事情,胤礻我却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催促着:“三哥、八哥,你俩就不要打哑谜了,皇阿玛今日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到底是想干什么,就快些跟弟弟我说明白吧。”
胤祉抚额,胤禩也有些无奈,自从去了工部跟那帮工匠混熟了,又启用洋人一起研究出蒸汽机在纺织机上的应用,胤礻我的全部智商就都用在了科技的研发上,与之相对的,对朝堂上的事也是越来越不想动脑子了。常常就像现在这样,他们还在这里揣测着皇阿玛的意图,胤礻我就已经在一旁催着要答案了。
“今日太庙中皇阿玛对太子的称呼,从未有过。”康熙作为皇帝,一言一行都被人们密切关注着,胤祉直接点明了皇阿玛今日对太子与往日的不同之处。
称呼?不就是叫了太子的名字吗,不对,皇阿玛从来没叫过,之前或者是直接称呼太子,或者是乳名(保成)。想明白了的胤礻我十分惊惧地看向胤禩三人,这……太庙里,还口称是为大清祈福,可皇阿玛却绝口不提“太子”二字,这绝非偶然。
“为大清祈福,本是殊荣一件。可皇阿玛却在前面说了一长段,不难听出皇阿玛对大清跟洋人那仗的不满,此举同样值得深思。”胤禟也面色严肃地将另一大不寻常之处说出。
一瞬间,在醉霄楼聚会的几人都沉默了,康熙今日这举动想要传达什么,他们都清楚。索额图一案,康熙和太子的交锋中,太子明显已经触碰到了康熙的底线,今日太庙中发生的事情就是对太子的警告,也是对他们这些涉足朝政的皇子的警告。
“对太子,我是有不满,可皇阿玛这样,我无法认同。”良久,胤禟开口了,太子身上确实有他胤禟看不惯的地方,皇阿玛要批要压,他无所谓。可三年战争中,太子也有许多可圈可点的表现,不管出于什么心思,皇阿玛拿这事做文章,太不厚道了,他看不下去。
“此次,皇阿玛心意已决,我们立场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不知太子会如何应对,我们又该作何准备?”这才是胤禩最忧心的事情,皇权斗争本就是暗流涌动,太子之位一旦不稳固了,就更压制不住了。而且皇父还偏偏拿了西洋国家的事做文章,一着不慎,会让大清再次恢复到之前对洋人满不在乎的态度。可是现在太子那边……
“太子如今被皇阿玛吩咐跪太庙祈福,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打扰,我们若是贸然出手,又怕会影响到太子之前的布置,反倒弄巧成拙,现在是进退两难了。”胤祉叹气,太子之前有提过索额图一事他已有主意,让他们不必插手,但今日太庙一事也不知是否在太子的意料之中。
胤禩几人忧心忡忡的时候,胤禔、胤禛等处自然也是少不了密谋一番。胤禔送走了明珠,心中却不免有些五味杂陈。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太子下台的曙光,涌上心头的先是狂喜,可待情绪平静后细细谋划时,却不免有些怅然。胤禔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何,是察觉到了皇阿玛的薄情,还是太子此次因公受过,或许是与八弟等兄弟的渐行渐远……
四贝勒府中,胤禛细细嘱咐着胤祯要谨言慎行,万不可掺和到太子一事中,直把胤祯说得都头疼了,却又不忍心拒绝四哥的一番好意,最后只好用向额娘请安的理由脱身了。
看着胤祯离去的身影,胤祥眼色有些晦暗,“四哥,不跟十四说清楚,可以吗?”
胤禛叹口气道:“十四是我的弟弟,我自是不想瞒他。但他小时候便与老八交好,后来虽因为额娘的事,情分淡了。但海参崴战场上二人并肩作战,又添情谊。如今形势不明,我实在不放心让他得知我们的谋划。”
“四哥,也是为了护着十四,无需内疚。”胤祥劝解了一句,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今天太庙的事情上了,“四哥,皇阿玛今天……”
……
不管朝中皇子、大臣们如何揣测太庙一事,在太子祈福的那五日里,康熙都没有透露出一丝态度。甚至太子祈福结束后,太庙赞礼郎上折说太子身体微恙时,康熙派了还在拘禁中的索额图前去侍疾,让一些还未看明白康熙意图的人直以为太子依然圣眷正隆。就在同一日,康熙又提了母家的隆科多为步军统领,掌握京师警卫武力,让佟佳氏一族很是荣耀。
☆、第九十九章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颁发上谕云:“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伊之党内,朕皆访知。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且索额图施威恐吓,举国之人,尽惧索额图乎?亦有不惧者,即今索额图家人,已将伊告发。……至索额图之党,满汉官员甚多,朕若尽指出,俱至族灭。朕不嗜杀,嗣后尔等若与索额图绝交,将伊所行之事举出,尚可,不然,被索额图株连,必如噶褚哈,阿思哈,被灭族之祸。索额图之党阿米达、额库礼、温待、麻尔图、佟宝、邵甘之同祖子孙,在部院者俱查明革退。著晓谕门上大人与众侍卫等,尔等若在索额图处行走,必被索额图连累致死……”
口气之严厉,令人不寒而栗。这道旨意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索额图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康熙直接将索额图的罪名定成了结党,这在哪一个朝代都是可以被抄家灭族的大罪,更何况圣旨里也几次提到了“灭族”,与索额图交好的人瞬间都惊恐万分。最令人畏惧的是,康熙明言指出告发索额图罪行的人是他的家人,换言之,索额图数十年的所有隐秘之事也都被康熙知晓。
此刻的朝堂上鸦雀无声,窃喜者有之,惶恐者有之,担忧者有之,旁观者亦有,但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只是把目光聚焦到了太子身上。龙椅上的康熙,将列位大臣的神态尽收眼底,也在等着太子表态。
阿米达、额库礼、温待、麻尔图、佟宝……这些人,与其说是索额图党人,还不如直说是□□,皇阿玛这是在动手清除他的羽翼了。只要是皇帝都不喜欢太子权势过大,这点胤礽很清楚,只是面对如狼似虎、步步紧逼的夺嫡者,他怎能不培植一二手下来对抗;在其他皇子被委以重任立功后,他不做出些功绩,又该如何服众;没有这些,有朝一日他即便登上皇位,也会被其他皇子的势力给掣肘的。只是比起其他皇子,他多了一个储君的身份,一个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机会,所以皇阿玛眼中他的威胁最大。
明明知道这时候只要跟康熙服个软,乖乖地将手中权力放手,就能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继续坐稳太子之位。可胤礽却厌倦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几次了,父子之间的信任早已是荡然无存,皇阿玛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对他的失望,他又何尝不是对皇阿玛越来越心冷了!
胤礽撩开衣襟跪了下来,语气却依然如前些时日一样强硬地说:“儿臣还是之前的意见,索额图之罪当罚,却着实不该牵连诸多无辜之人。”
“逆子!”都颁布了旨意,胤礽却还是敢在众目睽睽下驳斥他的决断,康熙震怒,是什么给了胤礽如此的底气做这样的事。
“皇阿玛息怒。”胤祉、胤禩两人赶紧跪地求情,“太子殿下所言,只是希望索额图一案不致造成朝廷动荡,对皇阿玛乃一片拳拳之心。”
见胤禩上前求情,保泰、雅尔江阿对视一眼,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胤禟、 胤礻我,胤禟两人微微摇头。八哥交代过了,太子的事,他可以出面,但他们不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