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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还有大量百姓冻死。
赵国都城襄国(襄国,都城名,今邢台)王宫之中,高高的王座之上,一肤白发卷的高大男子着一身玄袍,坐在上面沉思着。
一张脸还算英俊,只是带了几分倦色,暗金的眸子幽幽暗暗,眼角的纹路也越发显得深了。
如果路青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惊吓一番,因为,这个人和石虎长的那般相似,只是比石虎看起来年长不少,更沉稳一些。
这人眉间似带着愁思,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王座之下的众人摆了摆手。
众臣散去,唯有坐在王座一侧的一位僧人,和座下的一老者,没有离开。
只是,那僧人看似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远看还以为是一尊木雕泥塑。
而座下的老者,却是捋着胡子,看向了王座上的人。
“我王不必过度忧心,万剑城乃弹丸小国,经过此战,必损耗不轻,别的不说,军粮怕是不够的,听闻玉明川对百姓颇为宽容,此乃妇人之仁,怕是不会从百姓那得到军粮了,一时半刻,万剑城不会对我国动兵。”
“右候所言有理,可此时本王也不宜对关中用兵,我军的粮草,怕是也不够的。”
王座上的石勒,轻轻的敲了敲黄金打造的把手,有些意兴阑珊。
“我王可想过动用十八骑?”座下张宾两道灰白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放起了光。
“十八骑中,此时可用的就那么几个,呼延莫在辽东可是损了不少人,也就郭黑略还堪用,就是不知大师可放人?”
说着,石勒带着一丝笑容,看向了身旁的“木雕泥塑”。
那僧人依然一动不动,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王忘记黑略在江南的布置了?不日,江南将有贵人至关中,此人也会随行,我王若是准备动手,只需吩咐下去即可。”
“哦?江南的贵人,莫不是要拉拢玉明川?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看来还真要好好安排一番了。”
石勒的眸中闪现出几丝光彩来,映着暗金的眸子,熠熠生辉。
这时,僧人才抬头看了石勒一眼。
“我王身边的那个女子,虽曾是黑略的小徒,却不宜伴君左右,还望我王早日遣她归去。”
“大师多虑了,致儿的父亲曾在危难之中予我以援手,此次特地嘱托我照料他的独女,我若将她遣去,岂不是不仁不义?再说,致儿知书达理,乃是汉人之中的高门贵女,在我宫中也颇为乖巧,又怎会生出事端?”
说到这里,石勒的神色微微变了一瞬,他屡次三番对汉人的士族高门求娶他们的女子,结果都被拒绝了,尤其是那清河崔氏,软硬不吃,着实可恶。
好在有河东李氏家的李致,来了襄国,虽说少了一只手,人却是绝色,又愿意在他身下承欢,从来不惹事端,石勒不明白佛图澄大师为何总要他把李致遣走。
见石勒不为所动,佛图澄再次闭上了双目。
等石勒和张宾离开了大殿,佛图澄在几个少年僧人的搀扶下,缓缓回了他的佛堂。
在襄国巍峨的皇宫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座佛堂。
里面净是不超过十五岁的美貌少年,唯独佛图澄一人年长,据以前的僧人说,大师已经近百岁了,乃人瑞,神僧。
而这些少年,便是专门从民间征来,名为弟子,实为服侍佛图澄的。
一个个眉清目秀,或俊朗,或阴柔,或阳刚,各形各色,皆是人群之中少见的好颜色。
见佛图澄回来了,等候在僧院门前的四名身强体壮的少年和尚,迅速弯下腰,将一张看似朴素,却铺着西域最好的绒毯的软塌摆在了佛图澄面前。
佛图澄在其他几个少年的搀扶之下,坐在了软塌上,不用多说,立马有人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无比虔诚的搂在了怀里。
随后,那四名少年抬着软塌,穿过宏伟的大殿,又过了几道精美的回廊,异常平稳的走进了佛图澄惯常休息的禅房。
禅房中,又是四名少年在房中等候,只是与那抬软塌的少年不同,这些少年容貌秀美,一举一动之中,都带着几分娇柔,若不是脖子上刚刚凸起的喉结,以及唇上的丝丝绒毛,怕是要被人当成小尼姑了。
软塌刚刚放下,那四名娇柔少年就上来扶着佛图澄到了蒲团之上。
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甚至还有一个少年带着极为虔诚的目光,解开了佛图澄的僧衣,在佛图澄的点头示意之下,开始用洁白的布巾,沾上清水,为佛图澄擦身。
都说胡人的居所脏乱,可佛图澄的佛寺中,却一尘不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每日早晚都要沐浴一次,出门回来,也要擦身,比一般人还要干净的多。
第588章 后宫李致
待清理完毕,佛图澄被几个少年伺候着换了新的僧袍,便开始沉思了。
“道安可在?”沉思一阵之后,佛图澄终于开口。
“回师父,道安师兄自从上元节出门之后,就没回来过。”身边一个小和尚回道。
“又去了民间?”佛图澄拿起佛珠,在指间碾了几下,又停住了。
“是的,师父。”那小和尚毕恭毕敬,回答之余,还带了几分向往。
“差人寻他回来,他若是不从,就让他去关中一趟,助黑略一臂之力。”
“是,师父。”
小和尚听罢,赶紧出去安排这件事去了。
而佛图澄再次闭上了双目,进入了他的虚空之中。
襄国后宫。
一阵时断时续的琴声,从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中传出,弹琴的人,似乎带着怒气,只听那琴声由原先的断续,变成了嘈杂,随后——崩的一声,琴弦断了。
“我怎么就这么没用……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
一阵呜咽声传出来,正好被走到殿前的石勒听到,石勒皱了皱眉,大步走进了殿中。
只见一处雕花木桌前,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一只手上还带了几丝血痕,宫女急着要给她包扎,可美人却哭着拒绝了。
那精致的眉眼,大气端庄的面庞,哪怕是哭,也是极美的。
这便是汉族大家出来的女子,绝不是那些乡野村妇,青楼女子能比的。
唯一的缺陷,就是这女子有一条袖子下,不是洁白的玉手,而是一只丑陋的铁爪。
这世上,还有谁能是这副模样?
只有李致了。
石勒大步上前,一把将李致搂在了怀里。
“致儿怎么如此不小心,本王不是说了,你会这些东西,本王知道,不必刻意再去折腾,只要你在本王身边就够了。”
李致依然在嘤嘤的哭,只是那根受伤的手指被石勒含在了口中,麻麻痒痒的,原先的梨花带雨,很快变成了海棠滴露。
“王上日夜忧国忧民,致儿只想帮王上解解乏,却没想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致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是如何解乏的,本王不懂音律,却懂得怎样让你我都痛快……”
说着,石勒的手便伸进了李致的衣袍下,开始搓弄。
李致面色更红,赶紧将一张俏脸埋进了石勒怀中,一副羞涩模样。
其实石勒后宫之中女子不少,各族都有,形色各异,比李致美的多的人,比比皆是。
可石勒却独独宠爱这个少了一只手的女子,这让其他美人很是恼火。
他们却不知,石勒早已向中原各大家族提过亲,可没有一家愿意把他们的精心培养的嫡女嫁给他的,最多有些家族势力较弱,迫于他的威慑,送了几个女子过来。
可那些女子,虽然表面顺从,床笫之间,却丝毫没有趣味,而且,石勒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同一种东西。
不屑。
是的,他石勒曾是奴隶出身,还不识字,现在做到了一方之王,在那些汉人高门眼里,依然一文不名,他们就是看不起他。
唯有李致,这个因为家道中落来到襄国的汉人贵女,用她的一腔柔情,软了他的一颗心。
哪怕她有残疾,之前还经过人事,可这种全力迎合的态度,还是给了石勒极大的满足。
对于那些谣言,说什么河东李赞一家,身染恶疾,还会传给别人,李致来了他宫中半年多了,也没见有任何疾病,更没有传给他人。
石勒甚至怀疑,这谣言的源头,就在后宫那些不安分的女人身上。
呵呵。
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是,佛图澄也让他把李致赶走,这就让他有些犹豫了。
毕竟佛图澄可是他们赵国的大师,可窥未来,已经数次帮他们化险为夷,此次说出江南必有贵人至关中,也将应验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