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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水还未吞下,当即便“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她竟然穿了一身打马球的衣裳出来同他踏青!
方槿桐先是僵住,而后想起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沈逸辰确实惊喜得很。
她穿马球装,英姿飒爽,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前一世,他认识槿桐的时候,方家已经遭难,哪里见过槿桐这般模样?
方槿桐走到他面前,一脸娇嗔:“再笑就不去了。”
是有些恼火了。
哪有姑娘不要颜面,沈逸辰深谙其中道理:“不是笑。”
那是什么?方槿桐蹬他。
沈逸辰撑手:“看你好看。”
方槿桐脸色由青转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处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嚷道:“还去不去?”
沈逸辰伸手:“来。”
方槿桐赶紧上前扶自家小姐,这怀安侯果然是没个正紧的,哪有随随便便扶别人家小姐的。
方槿桐果然没伸手给他,而是由阿梧扶着上了马车。
沈逸辰唇畔弯了弯。
自顾着笑了一会儿,才想起一旁有人在看他。
郭钊此时正一脸黑线。
沈逸辰忽得有些心虚。
“所有侯爷,我的球仗,你是拿去送方小姐的吗?”郭钊想掐死他。
沈逸辰一本正经应道:“没有。”
郭钊心头松了口气,仿佛愉悦了些。
片刻,却又听他道:“我自己用,已经拿去给京中的能工巧匠比照着做一支一模一样的,情侣款。”
情侣款,郭钊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侣款尼玛你不能另做两只新的吗?
拉着他的做什么!
郭钊就差怒发冲冠了。
沈逸辰笑眯眯道:“郭钊,好歹也是江湖人士,别这么小气,本周日后还你一支新的。”言罢,朝他眨了眨眼。
恶心!郭钊忍无可忍。
临到郭钊快要狂躁时,沈逸辰又凑过头来,神秘道:“你可知道槿桐和任将军的宝贝女儿是闺中好友?你说槿桐拿着这根球仗打马球的时候,任大小姐会不会突然记起你来了?“
任将军的女儿……
郭钊的愤怒在一瞬间凝结,难以置信得望着沈逸辰。
沈逸辰盐巴,摆摆手上马车去了,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郭钊石化。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同侯爷说起过任大小姐的事情,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藏了许多年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同侯爷说起过。
但提起任笑言,郭钊只觉脑中一团乱。
……
“郭钊怎么了?“马车内,连槿桐都觉察郭钊的怪异。
郭钊在印象中一直是俨然江湖大侠做派,何时见着都两只胳膊一抱,胳膊里塞一柄剑。脸上莫说笑容,连旁的表情都少有。
一座万年冰山,还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效果。
郭钊和爹爹身边的带刀侍卫宋哲不同,宋哲虽然佩刀却和善,而郭钊呢,似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杀人于十里之外。
槿桐只见过郭钊几次,却印象深刻得很。
槿桐问,沈逸辰便笑:“此回让他当车夫,他心中很不满,他轻功了得,想自己飞檐走壁着去。”
阿梧骇然。
槿桐却忍不住笑了笑,果然,郭钊和有人是很搭的。
走错了许多路
,等到的时候,都快将近两个时辰了。
阿梧全程脸色煞白; 早前也同二公子和三小姐来过小青沟; 早前并非这么颠簸的,遂又想起怀安侯先前说的郭大侠原本想的是飞檐走壁; 结果非让人家驾马车许是; 将这马车当飞檐走壁来用了。
阿梧自幼在方家长大; 见多的簪缨世家; 对这样的江湖大侠本就畏惧,眼下; 更觉个性独特。相比之下; 怀安侯倒显得正常的多。
方槿桐也这般觉得。
至少这一路过来,近两个时辰,同他呆在一处也不觉得别扭了。
或许,是一连几日熟悉了,也或许;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同他单独相处(请忽略阿梧,她全程在苍白脸),听他说些怀洲的趣闻; 还有,同南蛮斡旋的惊心动魄之事。
也唯有听到这惊心动魄处; 阿梧才聚精会神,没有双手抓着扶拦,旁的时候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郭大侠颠出去一般。
好赖,小青沟算是到了。
这里并非名胜,也非天露园这般出名了园林,其实偏僻,故而知晓的人也少。由得如此,小青沟也以清净得名。
每到三四月,柳絮漫天,别有一翻画意。
早前就说来这里看棋谱,下棋。
沈逸辰没有落下。
郭钊甚至连棋座都带了,置在青草地上,棋座两边各铺了一团蒲垫。
小青沟在峡谷里,久坐寒凉。
沈逸辰想得周全。
阿梧带了点心和茶具,无论三小姐看棋谱还是对弈,阿梧总习惯备着。
阿梧会煮茶。
听清澈的水声自悬壶灌入茶具中,淡泊宁静,仿佛同这周遭的鸟鸣声融为一体。
两人先是摆了一局棋谱。
而后对弈了一盘。
不斗嘴了,时间却也过得飞快。
点心用了不多,茶水却煮了三两壶。
只是对弈的时候,你言我语,竟也显得十分和谐。
仿佛熟识已久。
不止方槿桐,就连郭钊和阿梧都有错觉,若不是知晓二月在元洲城方槿桐和沈逸辰才认识,倒认识是在一起久处的恋人。
郭钊和阿梧便都默默看着,也不出声。
临到快晌午的时候,天忽然阴了起来。
阿梧仰头望了望,提醒道:“似是要下雨了。”
方槿桐正好执子,便也跟着抬头望了望,天似是一瞬间阴沉下来的,想起昨日去见爹爹的时候,爹爹说的怕是有雨。
眼下,果真阴天了。
“下不大,也需避一避。”沈逸辰转眸看向郭钊:“去寻处地方。”
郭钊轻功了得,这事儿交予郭钊做并无不妥。
槿桐却道:“我知晓一处地方,不远。”
****
她早前同二哥常来。
小青沟在山谷里,多是阴晴不定。
她同二哥寻了一处好地方,在高高的岩石举架下,又层次错落,不仅能挡雨,还能见到雨点如瀑布一般,在不远处的岩石上低落下来。地方宽阔,容得下几辆马车,四人呆在这里并不打挤。
这岩石隔开的地方,自成一体,既不担心被雨淋湿,也不担心错过小青沟的好景致,倒是处闲情逸致的好地方。
“三小姐,布棋吗?”阿梧问。
方槿桐指尖敲了敲石桌,眼睛却看向沈逸辰:“继续?”
沈逸辰从善如流。
她先前赢了沈逸辰一局,这一局要不要下,是要听沈逸辰的意思。
棋品看人品。
早前她便时常挂在嘴边,沈逸辰唇畔弯了弯。
棋刚过二分之一,空中一个闷雷。
继而天空便急剧阴沉下来,乌云密布,雨势湍急,似是天都要榻下来一般。
两人心照不宣停了下来。
起身,并排行至岩石最近处。
“看走了眼,这雨怕是要下些时候。”沈逸辰纠正,他环顾四周,又伸手敲了敲身侧的岩石,声响沉闷坚固,不会塌方。
郭钊也朝他点头。
言外之意,他也确认过了。
槿桐叹道:“幸好没带狗蛋出来,它最怕打雷,雷电交加就往人怀里钻。”
阿梧点头,表示赞同。
沈逸辰看她:“不是叫辰辰吗?”
额,方槿桐咽了口口水,佯装淡然道:“大名叫辰辰,小名叫狗蛋,小名取贱些好养活些。”
一套一套的道理,沈逸辰想出声,却又忽然忍住。
这一刻宁静温馨,他不忍打破。
见他不再问了,方槿桐也舒了口气。
毕竟是人家的狗,人家取的名字是辰辰,她就背地里叫狗蛋,理亏的人是她。
沈逸辰不计较了,她也不主动提。
过了稍许,更大的一团乌云压了过来,天瞬间变成了黑色。
郭钊随身带了火星子。
阿梧去帮忙。
马车里常备了灯盏,点燃了,映出一片昏黄婉转。
“雨下大了,回去坐吧。”沈逸辰伸手,将好替她挡住横飘进来的雨点,她听话照办。
只是岩石洞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两人都没有心思再继续下棋。
阿梧忧心:“会不会一直下,今日都不去京中了?”
毕竟从府中来这里就花了两个时辰,雨下得这么大,路肯定不好走,即便雨停也免不了低洼和泥潭,更需小心谨慎些。
“保不准。”郭钊拢了拢眉头。
阴晴之事向来不由人定,郭钊说得不无道理。
沈逸辰宽慰:“既来之则安之。”
槿桐颔首。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