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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许多,特别是今年大雨影响秋种耽搁了,林家还替佃户们想法子,让佃户们种植了蔬菜,林家还包销……可以说,林家的庄户和佃农真是比自家拥有田地的人家日子还好过……吴云桥虽然性子倔强,但却真真正正地爱民如子,把集中售卖土地的消息放给林家,也是希望尽量多地给百姓们谋一点点福利的意思!
这一年多来,邱晨也曾动过购买田庄的心思,但很无奈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土地特别看重,若不是走投无路,几乎很少有人售卖土地田庄,托人打听了一年,邱晨也没有遇上合适的连片的土地田庄。如今,吴云桥特意派人过来送信,邱晨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原本磨磨蹭蹭的行程立刻紧凑起来。送走了送信人,邱晨将信笺直接扔进火里烧了,然后就招呼玉凤、青杏收拾行李,马上启程进安阳。
跟潘佳卿给阿福阿满请了假,一个时辰后,秦勇沈琥护卫着,邱晨母子们和林旭分乘两辆车子就从刘家岙出发了。
秦礼和秦义站在大门口,看着一溜马车渐行渐远,绕过路口消失在视线中,秦礼回头透过大门口看看安安静静的正屋,满眼担忧地凑到秦义跟前,低低地道:“爷……也不,嗯,也不跟夫人说一声……”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秦义斜了秦礼一眼淡淡道。
秦礼抿抿嘴,继续压低了声音道,“你跟着夫人的时候虽然少,但也知道夫人的品性为人,这事儿一定有缘由的……爷就这么闷着,不说不问的,你说说,爷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是打的什么注意?难道就这么离开?这一走,保不准几年都没空再过来……”
秦义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也撑不住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爷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能猜到的。说不定……唉!夫人这身份本来就难……这样说不定也是好事……只是,以后咱们小心伺候着吧,爷……”
顿了顿,秦义才道:“只怕以后又难得见爷笑了……”
秦礼无奈地点点头,很是颓然地跟着秦义转了回来。
他十岁跟了爷,那时候爷也不过十几岁,却天天冷冰冰的,不光整日整日没个笑脸,就连其他的表情都欠奉,天天木着一张脸,目光凌厉,浑身煞气,让人敬服的同时,却也敬而远之……后来,随着爷年纪大些,身上那些外放的凌厉、煞气渐渐内敛起来,看起来威严更甚,却平和雍容了许多,只是仍旧清冷的很,就连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亲卫们也鲜少见到爷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更别说笑脸了。
自从认识了夫人,特别是到了刘家岙,爷竟仿佛宝剑锋利尽敛,气度竟随和起来,甚至,每天也能见上几回笑了,特别是跟夫人在一起的时候,爷都是常常含笑的……这种细微的变化外人或许没有太大的感受,但他们这些近身的亲卫却是感受颇深,爷随和了,常常带笑了,他们也觉得轻松平和了许多……唉,以后的日子又要难过了。
秦礼满心忧虑满心感叹着跟秦义转了回来,一走进正屋的西里间,他的眼睛就禁不住一亮,一股浓浓的欣喜从眼底迸发出来,进而迅速地溢了满脸。
侯爷虽然仍旧端坐在炕上,却正扭着头透过窗户往外看着,而侯爷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爷用一只极精美的琉璃花海还回来的撇撇扭扭的硫璃花瓶子……这只花瓶子别看模样不济,可真正是夫人亲手制作的第一个琉璃成品,意义不同着呢!
一路颠簸着进了安阳城,天色已经近乎黑透。
大兴迎在城门外,迎着邱晨一行回了家。林娴娘带着人迎在门口,接了邱晨一行进去。
邱晨往里走一边笑道:“大冷天的,五妹妹怎么还到门口来!”
林娴娘抱着阿满,一边替阿满紧了紧小斗篷一边笑道:“大嫂这一回去就是月余,妹妹实在是想的不行了。特别是知道福儿满儿都要过来,我在屋里哪里还坐得住,要不是实在不方便,都恨不能接到城外去了。”
邱晨目光一转,笑了笑没再说话,只领着阿福快步往里走去。
陈氏和顺子家的已经烧好了热水,炕也烧的热乎乎的,邱晨带着阿福阿满泡了个热水澡,都换了舒服的居家棉衣棉裤,坐到热烘烘的炕上。
林娴娘带着已经洗漱过的月桂春香,先送上了热茶,又紧跟着流水般送上晚饭来。
邱晨也不跟她再客气,顺子家的并陈氏等婆子丫头一股脑进来,跪倒在地给邱晨贺喜。邱晨这些日子也经过了贺喜之声,笑着吩咐春香拿了银锞子赏下去,每人一两的银锞子让婆子丫头们脸上的喜色更盛。
晚饭摆好,林旭也从前院赶了过来,跟林娴娘一左一右分坐在炕桌两侧,邱晨带着阿福阿满坐在炕里边儿,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起用了顿热乎乎地晚餐,略略说了两句话就各自回屋安歇了。
温暖舒适的火炕,松软干燥洁净的被褥,让颠簸了一天的人们睡得特别酣畅。
一夜好眠,第二日吃过早饭,林旭就去了郭家看望老师郭大老爷。林娴娘也带着人去了点心铺子。
邱晨叫来了陈氏和顺子家的带了拜帖去云家和郭家拜望,定下上门拜访的时间,然后把大兴叫进来,询问了清和县和丕县的土地买卖情况。
昨儿得了信儿,邱晨就给大兴传了信,让他打问这方面的消息。有云济琛的小厮知书在,这些对于别人还很难得的消息,大兴却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一次土地拍卖,是钦差副使主持,新任同知吴云桥操办的,不但丕县和清和县有不少土地售卖,辉县、易水县因为疫情严重,售卖的土地更多。这也是钦差跟安阳府官员协商后定下来的,用这些土地拍卖的银钱充作赈济银两不足的部分,是以,也算得上是利民之举。
邱晨仔细地听了,给大兴布置了任务,让他去打听详细了,此次售卖的大片地块有哪些,位置、田地贫瘠、周边环境,还有参与竞买的大致有那些人家……把这些信息打听详细了,再确定具体购买目标和计划。
这一次几个县一起拍卖无主土地,数量庞大,邱晨手里的几万两银子根本不够看,也只能集中火力,拿到最合适的部分就够了。
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了,天色也近巳时末了。邱晨带了阿福阿满穿过后园去了二魁家。
二魁家的十月小丫头已经摇摇摆摆地开始学步了,穿着棉裤袄的小丫头胖乎乎圆滚滚的,扶着门框站着,看到人也不认生,一笑就露出上下四颗白色的小牙儿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阿满一看到十月就稀罕的不行,张着手就要去抱,吓得邱晨上前一步将十月抱了起来:“满儿太小,还抱不动小妹妹……走,我把妹妹放到炕上,你和妹妹上炕玩儿去!”
二魁家的笑着道:“满儿喜欢抱就抱呗,穿的厚实,摔不到!”
说笑着,两个人带了孩子们进了屋,阿福已经跟石头叽叽咕咕地凑到一起,不知说起什么来了。把阿满和十月都放在炕上,邱晨拿了块花生糖片给满儿,让她跟十月一起吃。阿福也拿了花生糖片递给石头,小哥俩也不上炕,都爬到炕下的椅子上,隔着案几吃着东西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儿。
邱晨跟二魁家的说了家里的情形,又聊了半天村里的大事小情,不时要照顾一下孩子们,两个人没觉得说上几句话,天色已近午时。邱晨抱了阿满,牵了阿福一路转回家了。
陈氏和顺子家的已经回来了,说了去云府和郭府的经过,陈氏又拿了一张帖子给邱晨道:“云府大少奶奶种的兰花开了,后日正好请各家的太太小姐过府赏花,也请了夫人。”
顺子家的道:“郭府宁夫人极和蔼,就是看上去憔悴些,说是郭大老爷身体已无大碍,宁夫人说夫人是自家人,不用讲究这些虚礼,随时都能过去。”
邱晨点了点头,让顺子家的下去备两份表礼出来。
陈氏留了一步,面色迟疑着,邱晨看到她的表情,于是开口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陈氏看了看邱晨,道:“淑人,之前您未有封诰,这怎么称呼只要不是有心为难也无人追究,如今淑人有了封诰,这称呼上就要注意些了,若是再称呼‘夫人’就怕招惹了有心人的弹劾……按例,只有‘一品、二品’诰命方能称之为‘夫人’,三品为‘淑人’,或者称呼‘太太’。”
邱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微微揉了揉眉间,无奈道:“那就太太吧!”
对于这个称谓她是真不待见,可规则如此,她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称谓惹什么麻烦。
陈氏明显也松了口气,垂手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