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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也必定能够凯旋而归!”
玉凤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夫人——
说实话,夫人的容貌并不算太过出色,哪怕是在安阳,也不过是清丽,只是她通身上下那股子隐隐的气韵,不论在安阳,还是到了京城,都不曾有人可及!
这不是她偏爱偏向,也不是她阿谀谄媚。不过是心里的念头,又没说出去,也完全不存在谄媚的意义。这是她,是青杏,也是接触过邱晨的人共同的认知。
早就知道夫人气韵独居,卓然不凡,当初她还跟青杏偷偷说过一回,夫人之所以能够被侯爷看中,而且倾心爱慕,不惜千夫指万人议也要将夫人以明媒正娶回来做这侯爷府的女主人,就是因为夫人身上这种别人学不来的气韵。
此时,她眼前的夫人,仍旧是她熟悉的淡淡微笑,仍旧是她熟悉的平缓语气,可莫名的,有些什么不一样了。这种变化,玉凤能够感受到,却有些不知道怎么描述。这变化,让夫人身上原本有些锐利,也有些冷硬的气韵也改变了,变得恬淡、自然、柔和……美好!变得,让人更愿意亲近,忍不住想要亲近!
玉凤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片心向往之,化成语言,却只说出简单的几个字:“夫人所言极是!”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也相信自己的男人,同样相信侯爷,相信他们这一次很快就能凯歌高奏、得胜而归!
两个人说了这几句之后,都沉默下来。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的青杏和承影含光几个,也只是互相交换眼色,都发现彼此眼中的惶恐不安散去不少,更多的是镇定和坚毅。
婆子和小丫头们被吩咐留在楼下伺候。屋子里就邱晨和几个贴身大丫头。
邱晨依靠着一只大迎枕,却一直没有躺下,也没有睡一歇的意思。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一直透过玻璃窗子关注着皇宫的方向。她做不了什么,只有默默等待!
接过,没用她等待太久。
未时初刻,接连从远传来三声隐约的闷响!
搁在现代,这种声响极普通,北方少雨地区,经常有人打井汲取地下水,就会发出这种闷闷的巨响。也有的店铺开业、婚礼、升学喜庆日子,还有什么观音生日、财神生日之类五花八门的讲究,都会燃放鞭炮,有一种礼炮弹就声响震天,离得近了会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但在这个时代,邱晨来到这里怎么说也有快十年了,除了她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个‘炮仗’,这么大的动静,她就听过两回,就是徐琼和秦铮出征的两次!
屋里诸人都是一惊,邱晨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抬起手中的一直握着的千里眼往远处看……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除了吃饭和抱孩子的时候,之后,她竟然一直将千里眼握在手中。
看了一眼,邱晨忍不住叹息。隔着窗玻璃用望远镜毕竟不行!
起身,下榻,及了鞋,承影立刻半跪下去给她穿鞋,却被她抬手挥开,一刻不停地走到窗前,不等她推开窗户,举起望远镜,她已经惊愕住,皇宫方向,一根浓黑色的烟柱滚滚涌起,笔直地冲上天空!
心里咯噔一声,邱晨连忙推开窗户,同时架上望远镜。随即,她略略放心了些。
那看似来自皇宫滚滚而起直冲天际的黑烟,并非内宫,这么远大约估摸着,应该在西苑……至少,也是在西宫的所在,绝对不是皇帝寝宫所在!
虽然如此说,但这一道黑烟,毕竟让局势明朗化了!
也就是说,虽然她这里仍旧安静无波,那黑烟起初,必定是乱成一团……或者杀成一片了!
隔得远,除了那几声疑似大炮的响声,她就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只能看着那浓烟一直滚滚翻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这回是真的坐不住了,转回来,喝了杯茶稳了稳神,将玉凤和月桂留在屋子,她带着承影和含光上了瞭望台。
从这里,用望远镜能够看得更远一些,哪怕是大内中的情形,也隐约能够看到些宫室院落的格局。
没用她看,沈琥两个就回报了。起火的地点在相对的西华门和西苑门之间,因为浓烟遮蔽,具体情况看不真切,只能够看到那边火光隐隐,许多人挤在一起……动作、战斗详情则又看不真切了。
听到沈琥两人的回报,邱晨略略有些惊愕。
她不由想起历史上清朝嘉庆年间就曾被天理教徒冲进宫内,箭射隆宗门,到了现代,隆宗门的门匾上还保留着一个铁箭头,是当时嘉庆命人留下来警示后人的!没想到,这一回,同样出现在西华门。进了西华门可就是皇宫大内,往内宫继续冲,可不正是隆宗门方向么!
难道是西华门这边的布置有漏洞可用?还是这地方的因为还有个皇家西苑,两处皆有禁卫守护,人多,反而让人反松了警惕?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邱晨自己否定了。
若是突然暴发出来的事件,还有个放松警惕这一说,今儿可是各方全神戒备,无不箭在弦刀在手,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放松警惕的所在。再说了,诚王起事,必定是缜密谋划过的,不可能临时去找什么漏洞碰运气!
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去,邱晨也举起望远镜看了一回,奈何,她对战局的观察判断能力比沈琥两人差的太多,自己看,还不如沈琥他们说给她更清楚。索性将望远镜递给身旁的承影和含光。她自己就往里头退了两步,倚墙而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黑烟冒起来的地方。她自己都不知道,之所以倚着墙,并不是她登高害怕,而是那滚滚而起的黑烟太过狰狞,让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白了脸,汗湿了手!
不过小半个时辰,那黑烟仍旧在,势头却略略有所减弱了。
邱晨一口气没呼出来,沈琥突然报告:“夫人,有军队往我们府上来了,看衣甲旗帜,应该是武卫衙门的兵将!”
邱晨一惊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气来,脸上的神情也略略缓和了些:“应该是侯爷派来的人马!”
秦铮临走时交待,一旦发动,就会派武卫衙门的兵将回来护卫。让她心里有数,不必害怕!
沈琥也不意外,很是放松地嘿嘿一笑,立刻道:“就知道侯爷算无遗策!夫人,小的下去跟兄弟们通个信儿,省的双方发生什么误会!”
邱晨笑着点点头,眼看沈琥转身就走,邱晨又叫住他道:“侯爷说过,若是他遣来的兵将,来人手中会持有他的手令。你们可凭手令查验来人身份!”
论起秦铮的手令,没有人比沈琥这些亲卫们熟悉了。一听邱晨这么说,沈琥并无意外,这也是他们军队调兵必须走的手续。
于是笑着答应了一声,沈琥转身下楼,临下楼还劝了一句:“夫人,这里风大,有我们兄弟守着就好,您还是到下边安心等着吧,侯爷必定能够奏凯而归!”
邱晨点了点头,沈琥已经匆匆奔了下去。
邱晨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再次架起望远镜往院子外头看去。果然,一队铠甲鲜明,衣饰整齐的兵将正沿着空荡荡的街道飞驰而来。邱晨不太懂这些军服款式藩属,只关注着那一队兵丁人数不说,她略略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三百人以上。眼瞅着,那队兵丁来的极快,侯府角楼上守卫的护卫们似乎并未出声,让那队人马径直来到靖北侯府门前。
那队兵丁并未叫门,而是在门前分成三部分,其中一部分留守大门,另外两队则分开左右分散开来,片刻后,就各自持枪而立,竟是十步一个,站在了院墙外头,形成了对侯府前后左右全方位的封锁状态。
邱晨看的有点儿发愣,拿下望远镜,晃晃头,那些兵丁已经沿着院墙来到了后院墙下,说起来,就在她们脚底下,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清楚!
“这,怎么看着都有些像是圈禁呐!”邱晨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承影和含光就在跟前,把这句话听得清楚,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谁也没有说话。
看着情形,人家是奉命行事,说是护卫可以,说是圈禁也成……怎么说,靖北侯府这会儿也就夫人和三奶孩子,也不怕跑了谁去。人家摆明了彼此无犯,还真没必要看什么手令!
一边下了瞭望台,邱晨一边在心里合计,派来守卫的这些个人真是有些奇怪……不过,转念想想,人家知道府内只有女眷幼儿,不宜惊扰;或者,真正守规矩的兵将奉命行事,就该如此一丝不苟!
晃晃头,将这些乱纷纷的心思抛开去。
不管怎么说,有兵丁前来,表明了守规矩办事,最起码不会是乱兵掩杀,就基本能够判断,不是诚王一